惡魔獵手05:安息的聖物

Avatar of 趙晉賢.
Avatar of 趙晉賢.

惡魔獵手05:安息的聖物

遊戲企劃
Taichung City, Taiwan

    距離雪梨行動也過了十二天,大家歡欣鼓舞的過完新年,但是對於《聖十字教團》的人員而言就不太一樣。雖然教團也莊重的舉辦節慶,但是雪梨行動的失敗,以及後續幾次發生的襲擊事件都讓教團蒙上一股緊張的氣息,大家都知道巴黎事件十之八九會重演。而《七宗罪》就像憑空消失一般,不再出現在教團眼裡,這讓教團更是繃緊神經。一月的馬賽不像其他地方一樣寒冷,而是舒爽偶爾潮濕的氣候。雅筑手裡拿著咖啡,獨自一人坐在安全屋的陽台邊。上次押送的失敗後,他們四人遭到皮耶的斥責,他們相信這不只是皮耶的面子問題,還因為上層的壓力。雅筑看著因為雨水而有些朦朧的馬賽街景,這些日子實在不好過,所幸尚和梅蘭妮對她還不錯,而她也找到這空間讓自己可以紓解壓力,但是她的精神狀況還是不佳,尤其是她扔在房間裡的精神鑑定報告讓她喘不過來。

「妳在這裡啊!黃皮膚。」羅德里戈用平淡的聲音說道。

「中等……有什麼事嗎?」雅筑雖然不滿對方的歧視,但是仍平靜的回道。

「看看妳是不是撐不下去,擔心妳想跳樓而已。」羅德里戈輕浮的走向雅筑。

而雅筑下意識的轉身對著羅德里戈,並向退後試圖遠離對方。

「中等,別鬧了!這邊我來說明就好。」突然出現的尚斥責羅德里戈。

「下等,你對中等怎麼能這麼無理!況且我也沒要做什麼。」羅德里戈聳聳肩看著尚。

而尚則用憤怒的眼神瞪著對方,這讓羅德里戈自知吃虧,並趕緊離開現場。

「哼!」羅德里戈給予兩人一聲不屑。

等羅德里戈離開後,尚才走進陽台。

「沒事嗎?」尚問道。

「嗯,沒事……謝謝。」雅筑點頭道謝。

「真是的,妳應該上報這裡的情況有多糟並轉調。」尚生氣的回道。

「沒事,而且尚不也是。」雅筑平淡但卻可以聽出憂傷地說道。

「黑鬼本來就不怎好過,我習慣了,而且我可以保護自己,但是妳……」尚自嘲的回道。

「是說有什麼事嗎?」雅筑打斷尚問道。

「對……波西要大家到大辦公室,他有事要宣布,所以快點!不然我們就要挨罵了。」尚轉身催促雅筑。

「嗯。」雅筑稍微疲憊的點頭。

接著兩人離開陽台,然後穿過走廊,搭乘電梯來到大辦公室。

「你們差點遲到了。」梅蘭妮站在辦公室外冷豔的說道。

「抱歉中等。」尚低頭道歉。

而跟在他身後的雅筑也點頭致歉。等兩人進去後,梅蘭妮才走進大辦公室中,並將大門關上。所有人就坐後,皮耶走到大家聚集的地方的前方中央,而他走來的方向坐著一位男子。男子梳洗打理得體,並且高挺並魁武,瞳色有著跟茱莉安相同的綠,髮色也是有著茱莉安的淺金色。

「今天很榮幸介紹一位新成員,加入我們的大家庭……歡迎!亨利.道爾。」皮耶得意

的介紹著。

大家紛紛拍手鼓掌歡迎新成員加入,而雅筑卻盯著亨利,因為她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絲熟悉感。

「茱莉安?」雅筑自問著。

 

    自從雪梨行動結束後,茱莉安就這樣持續昏睡了十二天。依照蘿琳的建議,茱莉安從雪梨分部轉往芝加哥分部進行治療,因為蘿琳這樣才可以對茱莉安的情況進行確切的評估,並給予長時間治療。

「所以……茱莉安今天如何?」伯祶向蘿琳問道。

「依舊。」蘿琳有些敷衍的回道。

因為她正在處理另一名傷患的傷口。

「我知道了。」伯祶勉強的接受這答案。

然後他看著蘿琳的水療,又看向醫護室裡的各種傷患。

「真慘。」伯祶低語。

「嗯,最近真是不能閒著,我都已經是半退休狀態,現在卻被迫幾乎要恢復成全職。」蘿琳抱怨著。

突然一名女獵魔手快步走來。

「請問是艾伯倫中等嗎?」對方親切的問道。

「是的。」伯祶回道。

「太好了!芬妮中等醒來了!」對方祝賀著。

伯祶立刻從椅子上站起,然後看向蘿琳。

「別這樣看我,總之先恭喜你們倆,我把手上這活做完後再去探望她。」蘿琳冷靜的說道。

很快伯祶來到茱莉安的病房前,並稍作深呼吸,因為他還有些不敢相信。深呼吸完後,伯祶禮貌的敲門。

「請進。」裡頭傳來茱莉安有些虛弱的聲音。

伯祶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茱莉安面瘦如柴的坐在病床上,向伯祶招手。伯祶露出欣慰的表情,並緩慢的走向茱莉安。

「看你都快哭了。」茱莉安有些揶揄著。

「確實,我緊張得半死。」伯祶坐到病床旁的坐椅上。

「別擔心,我回來了。」茱莉安安慰道。

伯祶點點頭。

「是說那之後怎麼了?」茱莉安好奇的問道。

伯祶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沉重,而茱莉安見狀立刻有不好的預感,接著伯祶嘆口氣。

「詳細內容已經做成報告書了,不過討論還在持續中,我就做簡單敘述……作戰失敗,雖然成功剿滅對方在現世最大的掩護,但《七宗罪》仍全身而退,我們只有擊敗多位《煉獄七眷屬》成員的佳績,但是我方傷亡實在太慘,再加上澳府和很多投資客對這次的行動很不滿,讓行動更是雪上加霜。」

這時病房又被敲響。

「是我,蘿琳。」蘿琳從門後說道。

「請進!」伯祶搶在茱莉安說話前回道。

因為他想避免茱莉安說話,即便他知道茱莉安應該有很多話要說。蘿琳走了進來。

「恭喜妳恢復……至少是某部分。」蘿琳走來。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芝加哥,我就猜想是華倫女士幫我治療。這邊我要說聲謝謝,謝謝大家在我這段時期照顧我。」茱莉安向兩人和其他不在場的人道謝。

「不客氣,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我來是要講正式的。」蘿琳來到茱莉安的病床。

伯祶很快站起,要將椅子讓給對方,但是蘿琳抬起右手要伯祶坐下。

「沒關係,我等等又要回去處理那些雜事。」蘿琳向伯祶說道。

伯祶便坐回位子上。

「首先是妳長時間待在床上,身體機能基本上很糟,我清楚妳知道要怎麼做,畢竟這種經驗妳似乎比一般人更多。」蘿琳將茱莉安的右手從被單中掏出。

茱莉安的整隻右手徹底包紮著繃帶,而且這些繃帶甚至延續到右肩和脖子。這時伯祶口袋裡的手機突然發出震動聲,伯祶趕緊掏出手機,另外兩人則看著伯祶。

「失陪了,我接個電話。」伯祶快步走出房間。

「妳照過鏡子了嗎?」蘿琳問道。

「還沒。」茱莉安回道。

「那妳等等照照,然後妳就會知道事情有多嚴重。」蘿琳語調開始變得嚴厲。

「我不責怪妳這次的越矩行為,但是我還是要慎重的告誡妳要多注意右手的情況,除非妳只想搞得更糟。」

「目前詛咒已經逐漸擴散到右胸,而下巴也有一些痕跡,未來呼吸和口腔應該都會出現一些副作用,像是呼吸不順、胸悶、牙齦疼痛、牙出血、發炎等,這些都需要注意。」蘿琳叮嚀著茱莉安。

聽到這些的茱莉安不禁失落的低下頭。

「我很抱歉,大家都這麼關心我,尤其華倫女士花這麼多力氣照顧我,結果我還是搞砸了。」茱莉安感到自責。

「沒這麼自責,我並不是要責怪妳的意思。原本我很生氣的說,但是看過伯祶、強納森和……另一名非常駐獵魔手……記得叫佐伊的報告書後,我就可以諒解了。所以別那麼自責。」蘿琳轉換語氣,開始安撫茱莉安的情緒。

「佐伊!她沒事吧!」茱莉安激動的問道。

因為她最後的印象就是自己和佐伊等人遭遇芭蒂時的激戰,而他們遭對方重創,佐伊因此陷入重傷。這時伯祶打開房門探出頭來,他的手上抱著筆電。

「我連絡上其他人囉!」伯祶說道。

「總之未來多注意點,保重了!」蘿琳說道。

茱莉安點頭。接著蘿琳就走向房間門口,而伯祶則走了進來。待蘿琳走出房間後,另一名男子又走了進來。

「我很抱歉,但訪問時間到了,芬妮中等還需要大量休息。」茱莉安的主治醫生說道。

「確實。」伯祶轉身點頭。

「等等再讓大家跟妳打招呼。」伯祶將筆電放在他剛剛坐的位子。

「嗯。」茱莉安點頭。

然後伯祶走向門口。

「芬妮中等。華倫上等應該有稍微跟妳講述詛咒的事,這是我們兩人撰寫的備忘錄,等等跟妳講解。我主要談的是,妳的身體機能狀態,這是備忘錄,供妳查閱。那我邊說,妳就邊看……」伯祶手握著門把,透過門縫看著醫生和孱弱的茱莉安。

「伯祶,我想跟你談談。」蘿琳在一邊說道。

伯祶聽見後,便將門闔上。

「洗耳恭聽。」伯祶看著蘿琳。

「既然茱莉安醒了,我就跟你說吧!原本我是不打算說的,因為茱莉安的情況並不樂觀,而我也不想在你的搭檔面前說這種話。」

伯祶點頭,不過聽蘿琳語重心長,他不覺得會是件好事。

「自從茱莉安跟你搭檔後,你有發現什麼嗎?」蘿琳意味深長地問道。

「我不太確定妳要的答案。」伯祶不太理解。

「你太弱了!茱莉安做為新人卻不知道救過你幾次,以你目前的能力會拖累茱莉安,這樣茱莉安的身心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尤其未來如果又有大規模衝突,我無法肯定茱莉安的詛咒能安然度過。」蘿琳告誡著。

伯祶聽得很無奈,但是他也只能點頭接受,因為這都是事實。

「那我先告辭了。」蘿琳點頭告別。

蘿琳離開後,伯祶頗為失落的坐在長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然後舉起右手,看著右手掌。

「大劍真的適合我嗎?」伯祶喃喃自語。

伯祶在正式成為非常駐獵魔手時,他拿的靈裝是西洋劍,這是受到愛德華的影響,之後不久就發生巴黎事件。事件後,伯祶找上愛德華成為他的專生,此段期間他不斷精進劍術。但是在這段過程中,伯祶在某次任務遇見《十誡》的新成員|〈真實〉金。當時金手持雙大劍的身姿徹徹底底的抓住伯祶的心。這也是為什麼伯祶在結束愛德華的修行後,便不久將靈裝換成大劍。但這也意味著,伯祶實際上根本沒有受過大劍的訓練,而他也很快跟舜坤搭檔。

「很好……那我就不打擾妳了,記得多休息。」醫生打開房門和說話的聲音打斷伯祶的回憶。

醫生關上房門,然後向伯祶點頭後,便快步離去。伯祶看著醫生急促的背影,思考起未來自己該如何和茱莉安面對。

「或許我該去找金,當他的專生。」伯祶小聲說道。

伯祶站起,並再次回到房間。

「我希望這不會打擾到妳。」伯祶說道。

「不會,或許該說我很高興,能跟大家聊聊。」茱莉安感到高興。

伯祶來到床頭櫃前,將床頭櫃搬動到茱莉安目視較方便的位置,然後再將筆電放到上頭。

「等等能幫我拿所有關於作戰報告書的資料嗎?」茱莉安在伯祶調整設備時問道。

「這麼急嗎?」伯祶回道。

「拜託了……我感覺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必須搞懂更多知識和資訊來充實自己,如果是一個眷屬都不能用常規方式搞定,那別西卜就更不用說了。」茱莉安說出原委。

「好吧!」伯祶勉為其難的答應。

「謝謝。」茱莉安露出一點微笑。

「好了。」伯祶將視訊打開。

黑色的正處於連結的畫面很快變成愛蓮娜的臉,以及某人房間的畫面。

「安!連上囉!」愛蓮娜在視頻另一端喊道。

「來了!」安回道。

「嗨!好久不見!」愛蓮娜向茱莉安打招呼。

「妳也是。」茱莉安點頭。

這時安也出現在畫面中。

「午安。」安招呼道。

「妳知道這裡的時間啊!」茱莉安有些訝異。

「有特別注意。」安回道。

「身體還好嗎?」愛蓮娜問道。

「如妳們所見,不太好,需要花點時間復健,不過依照路易士之前給予的指點,應該很快就能恢復,所以謝謝關心。」

「妳們慢慢聊,我去申請文件。」伯祶從位子上起身。

「慢走。」愛蓮娜回道。

接著伯祶就轉身離開房間。

 

蘇尼爾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書桌前,他正在用筆電處理一些公文。雪梨行動後,他變得更加忙碌,因為米漢開始教導他如何處理文書工作,同時對於他的戰鬥訓練又更加艱辛,這讓蘇尼爾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呦齁!」利奈突然撞開房門。

「學姊!嚇到我了!」蘇尼爾驚得抖了一下。

「抱歉!抱歉!」利奈走了過來。

「開完會了?」蘇尼爾轉動椅子對向利奈。

「是啊!終於。」利奈苦笑。

「開會真的這麼無聊嗎?」蘇尼爾問道。

「聽過任務簡報吧!」利奈來到書桌前端詳著螢幕。

「嗯。」蘇尼爾轉回正面並點頭。

「那應該就知道多無聊。」利奈高興地笑著。

「不懂……而且任務簡報是是必要的。」蘇尼爾正經八百的回道。

「真無趣啊!女孩子不會喜歡喔!」利奈用右手戳著蘇尼爾的左臉頰。

「那是個人問題,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就是了,尤其是接下隊長後。」米漢這時也走了進來。

「疲勞轟炸?」蘇尼爾問道。

「是的。」

「還好當初不是我接隊長。」利奈揶揄著。

「當初討論過,但是很快就否決了,因為妳太年輕了。」米漢不高興的走來。

「我們可以等等在討論這問題嗎?」蘇尼爾趕緊打岔道。

自從雪梨行動後,可能是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都太壓迫,所以利奈和米漢時不時吵架,蘇尼爾在這之中只能充當和事佬,像是現在一樣,趁事情還沒變的更糟。

「未來大概也不會再提,說來惱人。」米漢語氣帶著憤怒。

「同意。」利奈不滿的回道。

「我來看看。」米漢伸手去使用滑鼠。

而蘇尼爾也將右手從滑鼠上移開。米漢快速的滑動頁面,快到一般人根本無法看清。

「喂!太快了!根本啥都看不清楚。」利奈生氣的喊道。

「嗯嗯,不錯……還有那是妳的問題,妳不是有惡魔之眼嗎?」米漢先是嘉勉蘇尼爾,然是開酸利奈道。

此時蘇尼爾只能在心裡嘆氣。

「又來了!」蘇尼爾在心裡感到無奈。

利奈瞪著米漢,而米漢選擇直接忽視,並繼續教導蘇尼爾哪些地方要修改,而蘇尼爾則是專注於米漢的教導。

「認真!你們死定了!」利奈在心裡幾乎要氣炸。

接著利奈使用出天使之眼。天使之眼放出刺眼的金光,蘇尼爾和米漢立刻摀住臉部,然後痛苦的向後倒地。

「靠!」蘇尼爾喊道。

「利奈!」米漢生氣的吼道。

「繼續滑啊!不是很厲害!」利奈興奮的回道。

「米漢,我覺得還是道歉比較好。」蘇尼爾痛苦的說道。

經過一陣掙扎後。

「好啦!好啦!我道歉!我很抱歉!下次會注意!」米漢誠摯的道歉。

「哼!」利奈將天使之眼收起。

然後換成使用惡魔之眼。

「呼。」蘇尼爾站起搖搖頭。

此時他的身體感到強烈的刺痛。

「還是我來使用吧!」蘇尼爾為防兩人再次吵起,便自己操控滑鼠。

「用不著你配合,我確實也有惡魔之眼。」利奈冷淡的回道。

這時米漢才搖搖晃晃地站起,接著蘇尼爾繼續滑動頁面。

「我想問……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學咒法?」蘇尼爾突然問道。

「這個嘛……」米漢思索了一下。

然後米漢看向利奈,立刻微微搖頭表示沒概念。

「這個……其實我們還沒決定,但是我有想過讓利奈教你。」米漢回道。

「什麼!」茱莉安和蘇尼爾同時驚呼。

「我只是隨口說說,以後再說吧!畢竟你的體能還沒達到真正的標準,使用咒法反而會拖類你現在的戰鬥狀態。」米漢趕緊結束話題。

「不知道茱莉安後來怎麼了。」利奈突然跳題。

「誒!怎麼這麼突然?」蘇尼爾問道。

利奈伸出左食指對著螢幕向上指指,然後蘇尼爾趕緊將頁面倒回,並很快來到有關於茱莉安的頁面。

「確實。」米漢說道。

「你跟她是同學對吧!」利奈說道。

「對,或許我該問問伯祶。」

蘇尼爾點開筆電的通訊軟體。

 

伯祶離開茱莉安的病房後,來到檔案室申請複印所有關於雪梨行動的資料,而這些資料都是公開給所有獵魔手查閱的,所以伯祶很快就申請過關,並將這些資料複印打包帶走。正當伯祶走出辦公室後,他的手機震動起,伯祶很快伸手去查閱手機。

(茱莉安醒了嗎)蘇尼爾用通訊軟體問道。

「也是,應該通知其他人,茱莉安醒了。」伯祶想到。

接著伯祶加緊腳步回茱莉安的病房,同時間開始回覆蘇尼爾的問題。

(剛沒醒多久)

(她的身體狀況勉強可以)

(喔 回覆真快)

(當然 不過要她回歸前線還需要點時間)

(這樣啊)

(你要跟她聊聊嗎)

(現在方便嗎 我還以為謝絕探訪)

(沒那麼誇張 愛蓮娜和安正在跟她聊)

(哦)

(所以可能要等一下)

(沒關係 我直接打過去)

(等等)

(抱歉 剛剛那句話是利奈打的 現在是米漢在使用)

(了解 我還在想蘇尼爾怎麼突然這麼直接)

(抱歉)

(沒關係)

(那我們等等再打給茱莉安嗎 還是打給你)

(其實上等可以先打給我的筆電 因為她們可能也聊完了)

(好喔 感謝)

(不客氣)

 

「就是這樣,我們直接打過去,確認可不可以直接聊。不行,就晚點。」米漢說道

「那就快點吧!」利奈似乎有些等不及。

「是說茱莉安對學姊不是有些芥蒂嗎?」蘇尼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別擔心,這問題會解決的,她只是不懂罷了。」利奈自信的回道。

「希望是如此。」米漢在心裡說道。

因為他不認為對方會因為利奈這樣隨便的態度,而接受利奈的身分和狀況。

「喔,通了。」米漢說道。

其餘兩人立刻湊了上來,茱莉安的身影出現在螢幕上。

「妳好啊……有點尷尬,因為不是很熟。」米漢有些蹩腳的說道。

「好久不見!茱莉安,過的還好嗎?」蘇尼爾趕緊化解尷尬。

「還不賴。」茱莉安回道。

茱莉安雖然這麼說,但是大家都可以看出她多少有些疲憊。敲門聲,然後房門被打開。

「我回來了,蘇尼爾他們說會打來,然後我帶資料回來……喔!我懂了。」伯祶帶著文件走了進來。

「詛咒惡化了。」利奈看著茱莉安的右臉頰。

「喂!」米漢不高興地轉頭瞪著利奈。

茱莉安愣了一下,因為她有些訝異,會有人這麼直接。

「抱歉啊!茱莉安,利奈學姊一直都是心直口快。」蘇尼爾趕緊替利奈道歉。

「沒關係,我大概可以知道為什麼那天對對方感到不悅了。」茱莉安平淡的回道。

這番話讓剛坐下的伯祶皺起眉頭,因為這不像茱莉安會說的話。

「我看的到。」茱莉安看向伯祶。

「我只是在想妳的頭是撞到了嗎?」伯祶打趣的問道。

「沒有,只是有些疲倦,不太想爭吵。」茱莉安解釋道。

「這樣嘛!那下次再談?」蘇尼爾貼心的問道。

「誒!還有很多事要聊的說!」利奈有些失望。

「妳還是先閉嘴吧!」米漢不滿的說道。

「還用不著,我也已經睡十二天了,說真的現在還真睡不著。」茱莉安苦笑。

「妳可以花點時間閱讀這些文件。」伯祶將背包秀給茱莉安看。

茱莉安點頭。

「同時花點時間復健,期待妳的回歸。」米漢祝福著。

「嗯,我也是。」蘇尼爾也回道。

「謝謝。」

「喂!妳也說句話吧!」米漢對利奈說道。

「下次吧!」利奈露出失去興趣的表情。

「真沒禮貌。」米漢很憤怒。

「哼!真虧你有惡魔之眼,你們沒注意到嗎?茱莉安現在的身體明顯受詛咒侵蝕非常嚴重,對吧!妳根本在逞強。」

「茱莉安?」伯祶擔憂的看著茱莉安。

茱莉安則看向伯祶,然後是螢幕中的三人,最後她嘆了口氣。

「是的。」茱莉安失落的點頭。

「我很抱歉!」蘇尼爾立刻向利奈和茱莉安道歉。

「我也是,根本沒注意到。」米漢低下頭。

「別這樣,只是……算了,先這樣吧!」茱莉安搖搖頭。

「我會通知強納森,讓他到時候再跟妳連絡。」利奈說道。

「嗯,謝謝。」茱莉安點頭。

「先這樣,掰掰。」蘇尼爾招手。

「掰。」茱莉安則露出微笑。

「保重。」米漢點頭。

然後蘇尼爾就將視訊切斷。伯祶看著茱莉安,而茱莉安則躺回床上,兩人就這樣陷入沉默一陣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現況就是這樣。唯一該高興的就是,我的身體正在逐漸轉化成惡魔,所以身體素質也跟著變強,只需要承受詛咒的侵蝕問題就好。」茱莉安說道。

伯祶依舊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所以暫時別擔心。」茱莉安安慰道。

「是,我想沉澱一會……對了,這些東西妳會有興趣,雪梨行動的相關文件。」伯祶站起並將背包遞給茱莉安。

「謝了。」茱莉安接過背包。

伯祶將筆電闔上,然後歸位床頭櫃後,便離開病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回到房間的伯祶,將筆電和隨身攜帶物隨意扔至桌上,然後就立馬梳洗自己,緊接著回到自己的床上打算歇息一會兒,但是卻因為疲憊襲來,所以很快就睡去。

 

    南韓釜山,風光明媚,並且是許多觀光客蒞臨的地方。但是自從雪梨事件後,這裡也開始蒙上陰影。因為每天晚上開始發生隨機殺人事件,這讓當地人苦不堪言。一方面,自身生命安全受影響,另一方面,觀光業出現重大的危機。但是警方遲遲無法處理,所以當地政府便向中央政府求救,而中央政府的相關人員審核現有資料後,便決定交由聖十字教團處理。夜晚的甘川洞文化村原本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但是現在卻杳無人煙。

「根據手上現有的資料,對方應該是『住』在這附近。」朴奎京手裡拿著文件說道。

「這種山間小道感覺就很適合下手。」拉斐爾回道。

自從本部襲擊事件後,拉斐爾就跟朴奎京成為搭檔。

「感覺很不對勁啊!」奎京說道。

此時兩人在文化村裡一通亂逛,因為實際上他們沒有確切的資料顯示對方真正駐紮的地區,只能通過資料比對推估對方可能待在文化村。

「我也有不好的預感。」拉斐爾回道。

「不是壞預感,而是這裡本來燈火通明,而且人來人往,但是現在卻只剩下路燈,根本沒有商家在營業。」

「學長是這裡人嗎?」

「不是,我出生光州,但是多數時間都在首爾生活。而釜山則來過很多次,所以我很清楚這裡以前的樣子。」奎京邊說邊掏出霰彈槍。

拉斐爾點頭,因為他也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盯著他們。突然有人型的生物從他們頭上快速的掠過,奎京立刻朝它開槍,但是對方速度之快,所以迴避掉子彈。

「學長。」拉斐爾叫住奎京。

「嗯,跟報告寫的一樣,案發地點都有濃霧。」奎京開始靠近拉斐爾。

此時濃霧從前方和後方的巷口逐漸擴散而來。

「灰霧?」拉斐爾擔心的問道。

「只是一般的霧而已,不是灰霧,所以不用擔心吸入。」奎京回道。

這時濃霧壟罩在整個街道上,很快能見度就只剩下三公尺左右。

「拉斐爾。」奎京半命令。

然後拉斐爾揮動槌子,槌子立刻冒出火焰來,此時能見度稍微提升一些。

「很好。」奎京讚許著。

緊接著一個生物就快速從奎京背後襲來。奎京機警地躲開,並朝對方的背影開槍,而中彈的生物發出嚎叫。

「你聽見了嗎?」奎京問道。

「聽到了,不是很好聽。」拉斐爾朝生物躲去的方向揮去槌子。

一道雷電嗖的向前霹去,然後分裂成五道小雷電繼續向霹去。接著什麼事都沒發生,而濃霧則是逐漸散開。

「省點你的魔晶石,我們等等會需要它們。」奎京說道。

「收到。」拉斐爾停下魔晶石的使用。

濃霧散去,地上留下血跡。

「跟上去看看。」奎京蹲下勘查著血跡。

拉斐爾點頭,接著兩人順著血跡追上。兩人追到一處小廣場,血跡在那裡就失去蹤跡。

「該死。」奎京咒罵著。

「對方很能跳。」拉斐爾注意到地上的血跡間距變得比以往更寬。

這時霧氣又逐漸從四周圍繞而來。

「對方應該不只一惡。」拉斐爾猜測著。

「拉斐爾。」奎京示意拉斐爾。

拉斐爾立刻從掛袋掏出許多光球,這是兩人根據情報而準備的。拉斐爾向四周扔出光球,而光球落至地上後,立刻亮出光芒,而那個生物也很快出現。生物在還未完全籠罩的霧氣中疾馳著,再加上光球的關係,所以兩人可以較輕易目測到對方的確切位置。

「這東西有智商嗎,不然怎麼敢在這種情況攻擊?」拉斐爾問道。

「不清楚,但是對方肯定很魯莽。」奎京朝對方開槍。

但是似乎沒中,奎京又繼續射擊。在奎京攻擊的同時,拉斐爾則負責保護奎京的人身安全。一條水鞭突然從奎京身後打來,拉斐爾立刻撲到奎京身後,並舉起槌子擋下攻擊。水鞭的攻擊快速又沉重,接下的拉斐爾隨著槌子向後滑開,而那生物似乎注意到這點,突然轉向拉斐爾,並飛快衝來。奎京見狀,立刻朝生物開槍。生物雖然中彈,但是動作卻只是稍微減緩。

「拉斐爾!」奎京提醒道。

「來了!」拉斐爾轉身向後朝上揮出槌子。

尖銳的槌子直接砸在生物上半身上,然後對方的胸部和頭部就被直接砸爛,身體向後彈去。

「小心背後。」拉斐爾提醒著奎京。

兩根水錐射來,奎京立刻開槍射下先來的水錐,然後要打下後面的時候,奎京發現槍管裡沒子彈了。

「該死!」奎京舉起霰彈槍用槍擋下水錐。

水錐刺穿槍身,並將受損的霰彈槍從奎京手上打掉。

「咒法。」奎京終於看清楚對方水液的顏色。

「惡魔嗎?」拉斐爾問道。

「不確定。」奎京掏出手槍。

此時拉斐爾站起,並看向剛剛被他擊倒的生物。

「新.溫迪哥!」拉斐爾訝異的喊道。

「連這裡也有了嘛!」奎京說道。

好幾根水錐開始射來,拉斐爾來到奎京身前。

「防禦交給我。」拉斐爾揮舞槌子將水錐紛紛擋下。

「對方感覺戰鬥很不純熟,攻擊既單調又不強。」奎京心理分析著。

突然從奎京的左側飛來三個水圓鋸,奎京立刻開槍將它們擊落。

「感覺像是在打飛盤。」奎京說道。

一條水鞭又從奎京左側刺來。

「拉斐爾躲開!」奎京閃開並吼道。

而拉斐爾則轉身,同時將火焰纏繞在槌子上,接著火錘打在水鞭上。火焰瞬間熄滅,但是水鞭也因此化掉,並落在地上。

「那裡!」拉斐爾喊道。

奎京立刻朝水鞭攻擊的方向開槍,但是子彈卻被對方手上的水盾接下。

「這傢伙果然太浮躁!」奎京心裡想著。

因為對方其實根本不必這麼大膽的露出身影,而且他的戰鬥也不純熟,根本無法達成捏壓。對手衝進霧氣中,但是拉斐爾兩人依舊可以透過光球看到對方的影子。

「得手了!」拉斐爾突然躍出。

「白癡!慢著!」奎京咒罵著。

拉斐爾將槌子纏上雷電,然後朝對方的位置垂下。結果地面被砸凹,而對方自然躲過這種漏洞百出的攻擊,並在地上留下水液。拉斐爾因為雷槌的關係,所以立刻觸電。

「啊!」拉斐爾不斷抽搐著。

「剛說完敵人,這傢伙就……」奎京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正要攻擊拉斐爾打斷。

奎京朝對方刺出水槍的右手射擊,並成功打中對方的右手,迫使對方收手。電擊結束後,拉斐爾抽搐的倒在地上,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但是意識還算清楚。受傷的對手將水槍射向奎京,而奎京正想躲開,但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抓住他的右腳。奎京趕緊看向地面,是剛剛受重傷的新.溫迪哥。

「天殺的!」奎京邊罵邊努力躲閃水槍。

奎京朝新.溫迪哥瘋狂開槍,甚至將子彈打完,對方才停下動作。當他將頭重新看向前方,水槍則直接插進他的左肩。

「嗚啊!」受傷的奎京向後倒下,並將手槍摔離自己。

對手見對方倒下,立刻上前補刀。對手左手上的水盾轉換成水刀,然後快步走向倒在地上的獵魔手。

「男的。」奎京看清楚對方的臉。

「終於可以動了。」拉斐爾猛然抬起身子和舉起槌子。

他很清楚剛剛大概都發生什麼事,即便他沒辦法看到。拉斐爾快速轉過身,並揮動雷炎槌。

「快、水、雷和觸電。」拉斐爾快速想到。

「嘿!別當我空氣!」拉斐爾先用雷炎槌射出火刃,緊接著是一顆雷球。

而對手頭也不回的用右手上剛製出水盾去擋火刃,但是火刃卻從他的右側飛過。

「什麼!」男子轉過身看向對方。

接著雷球就打在他的水盾上,他因此觸電。

「好球!」拉斐爾興奮的跳起歡呼。

因為男子的身體素質的關係,所以即便觸電,他仍勉強試圖用水刀插進倒在地上的獵魔手的身體當中。

「麻煩。」奎京向左移動身體。

然後他重新拾起掉落的手槍,並朝對方扣下扳機。

「又忘了,沒子彈。」奎京大驚失色。

眼看水刀快要刺進奎京的身體當中,這時雷炎槌直接從男子身後將他的左手直接敲下。

「嗯啊!」男子發出咆哮。

然後男子奮力的扭動身軀,用右拳打在拉斐爾身上,拉斐爾因此飛了出去。男子此時已經掙脫麻痺,並轉過身要殺死原本倒在地上的獵魔手。緊急換好子彈的奎京朝男子的頭部開了一槍,男子應聲倒地,然後奎京站起又在頭部補上一槍,接著是左胸兩槍。確認男子徹底斷氣後,奎京有些氣喘的走向拉斐爾。

「拉斐爾?」奎京問道。

「我沒事,只是很痛,骨頭可能斷了,該死!」拉斐爾吃力的站起。

看見拉斐爾沒有生命問題,奎京鬆了一口氣,然後兩人緩緩來到男子的屍體邊。

「男的。」拉斐爾說道。

「嗯。」奎京點頭。

「惡混嗎?」拉斐爾蹲下身體端詳著。

「應該是,屍體沒有消失的跡象。」奎京回道。

「麻煩的是……」奎京轉過身看著被毀損的周邊和新.溫迪哥的屍體消失的地方。

「嗯?」拉斐爾站起也轉過身看向周邊。

被他砸凹的地面和其他一些較不顯眼的戰鬥痕跡。奎京露出無語的表情,而拉斐爾則傻笑著。

「總之你先試著復原周圍吧!」奎京命令著。

拉斐爾變開始回收地上的光球。

「我來通知上面任務完成,還有新.溫迪哥的蹤跡,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復原任務。」奎京說到最後有些無奈。

而拉斐爾則是繼續傻笑。

 

「嗯!」伯祶從床上驚醒。

昨天睡得很突然,所以他根本忘記拉上窗簾,因此陽光才會照在他臉上,讓他從睡眠中醒來。

「幾點了?」伯祶起身看著電子鐘。

此時已經十點四十六分。

「難怪我感覺一點都不疲勞。」伯祶自言自語。

這陣子伯祶實際上都睡得不好,即便平日偶爾幫助其他常駐獵魔手執行巡邏,但是因為過於擔憂茱莉安,所以導致他即便很疲累,也無法安穩入睡。

「是說不知道茱莉安後來怎麼了。」伯祶離開床舖。

他很快沖洗好身體,穿上新衣服,便離開房間,前往茱莉安的病房探望。路上伯祶注意到所有獵魔手都神情緊張,並且匆匆忙忙。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伯祶不禁在心裡問道。

來到醫院的伯祶被徹底嚇到,醫院裡擠滿眾多獵魔手和平常人。

「這是怎麼了?昨晚發生什麼事?」伯祶拉住一位男獵魔手問道。

「原本以為是街頭鬧事,結果是惡魔、人類和惡混打群架,很多人都掛彩了。」對方回道。

「這樣。」伯祶點頭。

解釋完後,男子便迅速離開,而伯祶則一臉大便走向茱莉安的房間。

「茱莉安。」伯祶敲著房門。

但是裡頭沒有人回應。

「茱莉安?」伯祶又再敲一次。

依舊沒有人應答。


「我直接進來囉!」伯祶有些擔心的打開房門。

結果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風則將窗簾吹拂著,而病床則是空的。

「該死!」伯祶咒罵著。

著急的伯祶趕緊搜索著房間,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突然有人敲響門,然後很快打開門走了進來。

「伯祶。」蘿琳說道。

「華倫女士。」伯祶轉身回道。

「找茱莉安?她在頂樓上。」蘿琳見伯祶驚慌失措便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樣嘛!鬆了一口氣。」伯祶呼出一口氣。

「不過……你上去就知道了。」蘿琳語氣有些無奈。

伯祶皺起眉頭後,便趕往頂樓。當伯祶打開頂樓的大門,他很快聽見茱莉安的聲音。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茱莉安吃力的數著數字。

「妳瘋了嗎?」伯祶趕緊上前阻止。

「五十四……五十五……歐!」茱莉安最終癱軟在地上。

剛剛她正在做伏地挺身。

「認真?」伯祶坐到茱莉安身邊。

「呼……認真,路易士是這樣訓練我的,而且我之前還可以做出六十下,現在不行了。」茱莉安氣喘吁吁地回道。

「或許現在傷的更嚴重。」伯祶看著前方回道。

「伯祶,別過度操心,我知道你最近應該過得不好,但你看我醒來了!而且我還可以稍微復健。」茱莉安起身安慰對方。

「我只是感覺自己很沒用,先是舜坤,然後是妳,而且還不只一次。」伯祶有些啜泣。

「沒關係,我們能挺過。」茱莉安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她還是稍微抱住伯祶,希望能安撫他的情緒。

伯祶在哭過後,心情好了許多。

「謝謝。」伯祶向茱莉安道謝。

「嗯嗯,我才要道謝,謝謝你和其他人替我這麼著想。」茱莉安露出欣慰的微笑。

突然伯祶的手機震動起,他刻意暫緩查看,先是處理與茱莉安的對話。

「嗯,我們會挺過的,我保證!我們會找到方法解除詛咒。」伯祶認真的做出諾言。

「當然……是說你不接電話嗎?」茱莉安回道。

「那恕我失陪了……歐!別跟愛蓮娜說今天的事,她可能會抓狂。」伯祶半開玩笑的接起的打開手機。

「愛蓮娜嗎?」茱莉安逗趣的問道。

「是強納森,問說可不可以跟妳視訊了,還有他通知路易士、哈伯和佐伊一起探訪妳,不然分批會造成妳的困擾。」伯祶看著手機螢幕說道。

「歡迎!歡迎!」茱莉安走向頂樓大門。

「那我回復他們,然後我回房間拿我的筆電來用。」伯祶站起。

「好喔!那我先沖個澡。」茱莉安輕跳著往房間回去。

而伯祶看著茱莉安輕盈的動作和身影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終於暫時放下心中的大石與疙瘩。伯祶回到房間後,迅速取回筆電,然後赴往人山人海的醫院。

「昨晚是發生什麼事嗎?」充好澡的茱莉安問道。

「說是群架,很多獵魔手和普通人都紛紛掛彩,醫院才會這麼熱鬧。」伯祶迅速將筆電布置在床頭櫃上。

「『熱鬧』嘛!真不是好事。」茱莉安感嘆道。

很快視訊開啟,視訊視窗被分割成三個部分,分別是強納森和馬克、路易士和哈伯,以及佐伊。

「精神還不錯嘛!」路易士率先說道。

「還不賴,經歷昨天的低潮。」茱莉安苦笑。

「沒事就好。」佐伊興奮的說道。

「妳也是,佐伊,看到妳能好好的就鬆了口氣。」

「多虧她後續有稍微輕鬆一點。」馬克冷淡的說道。

「我倒覺得幫了大忙。」強納森插話。

「反正都是我暫時醫療的,有怨言跟我說。」哈伯冷語。

「嗯哈哈哈哈!」路易士聽見後,便哄堂大笑。

「確實。」強納森回道。

「那現在呢?」佐伊問道。

「遵循路易士教我的方式去復健吧!」茱莉安回道。

「強度不會太高嗎?」哈伯問道。

「別小看我的專生!」路易士得意的補道。

「實際上我的傷勢幾乎都復原了,只是因為長時間待在床上,所以需要活動一下筋骨。」

「然後就自己一個人去頂樓做高強度復健。」伯祶冷不防的插道。

「認真?」強納森瞪大眼睛。

「哇!」佐伊有些嚇到。

「就說她沒問題。」路易士繼續驕傲著。

「詛咒呢?」哈伯問道。

「不樂觀。」馬克很快說道。

馬克通過剛剛的觀察就能知道。

「不愧是上等,確實不太好,蘿琳說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症出現,要我特別注意。」茱莉安又是苦笑。

「總之見到妳醒來,大家都很高興,祝保重!」強納森祝福道。

「祝保重!」大家紛紛祝福著。

「謝謝!謝謝大家!謝謝大家能一路陪伴下來,也希望大家未來都能開開心心。」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強納森回道。

此時又有人敲門。打開門進來的是茱莉安的主治醫生和蘿琳。

「或許我們來的不是時機。」蘿琳說道。

「是的,但是我還是強烈建議各位能趕緊結束訪談,因為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說。」醫生非常嚴肅的補道。

「那麼也先這樣嗎?基本上該說的都說了。」哈伯半問道。

「等等!」茱莉安突然要大家等一下。

大家都有些嚇到,因為茱莉安已經很少這麼激動了。

「除了謝謝大家外,也很抱歉在行動中添了很大的麻煩,特別是伯祶、強納森和佐伊,以後我會更加注意。」茱莉安向大家鞠躬。

「別這麼拘謹,不過以後確實該注意。」強納森點頭。

「還有佐伊,之後呢?關於搭檔一事……我看過報告了,我真很抱歉。」茱莉安懺悔著。

因為強納森和伯祶的報告顯示,當時與別西卜戰鬥的三人,因為失控的茱莉安的亂入,所以導致佐伊的搭檔因為分神,而遭到對方殺害。

「關於這件事……其實我本來就沒放在心上……不是因為我跟搭檔不好,而是因為茱莉安的狀況本來就比較特別……現在我跟當時隸屬一排二班的貝瑞搭檔,所以不用再為這件事操心,讓它過去吧!」佐伊溫柔的回道。

「這樣嘛!謝謝。」茱莉安點頭。

「還有什麼嗎?各位。不然就先這樣,讓蘿琳他們處理要事了。」馬克催促大家結束視訊。

「嗯,沒事了,那先這樣囉!祝各位保重!」茱莉安祝福著。

「掰掰。」伯祶招手。

「掰掰。」大家紛紛告別。

然後視頻很快一一斷訊,伯祶見大家都離開後,便直接先將筆電闔上,同時蘿琳兩人也走了過來。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醫生說道。

「經過昨晚的折騰後,我們與高層討論過,依芬妮中等的現況來看,實際上妳是可以出院的,但是不建議現在就回歸前線。」蘿琳說道。

「這是好消息?」伯祶問道。

「當然!能出院就是好事,但我們也不希望剛挽救的生命就貿然上戰場而亡,那樣太浪費了!」蘿琳回道。

「所以壞消息是?」茱莉安自己問道。

「因為妳的狀況已經穩定許多……我聽說妳今天擅自離開床位去高度復健了,然後因為昨晚的關係,所以我們很不幸的需要您讓出床位,給予其他需要的人。」醫生說道。

茱莉安聽見自己偷跑出去的事被發現後,就開始傻笑。

「我感覺這不是件壞事。」茱莉安回道。

「我知道,所以我們只是將妳轉院而已|位於中美洲海地的太子港分部。順便讓妳去認識新地方,之後沒意外就暫時在那恢復崗位。」蘿琳立刻澆茱莉安冷水。

「痾。」茱莉安立刻失去鬥志。

「別這樣,妳會喜歡那地方的。」伯祶安慰茱莉安。

「轉院手續晚點寄給你們。」醫生邊說邊轉身與蘿琳準備離開房間。

兩人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了解。」伯祶回道。

「茱莉安,以後注意點!我會再開更強力的藥給妳,記得定時服藥。」蘿琳叮嚀著茱莉安。

「知道了。」茱莉安認真的回道。

接著蘿琳兩人就離開了房間。

「看來得準備搬家了。」茱莉安說道。

 

強納森將筆電闔上,然後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一旁靠著牆壁的馬克問道。

此時兩人正在他們共同的房間裡。馬克和強納森是長久以來少數有長期搭檔的一級上等,而且兩人不只是搭檔,甚至吃飯睡覺的房間也是共有,這在享有尊爵待遇的一級上等中是難得見到的。馬克手裡拿著平板,並一直盯著它。

「茱莉安的身體每況愈下,讓人擔憂。」強納森說道。


「確實。但是我相信她可以挺住,我可以感覺得出來。或許她現在還容易陷入迷惘當中,但是有一天,她肯定會比我們都還勇猛。」馬克依舊盯著螢幕。

「股票?」強納森站起。

「嗯。」馬克點頭。

「等等吃什麼?」強納森拿起衣架上的風衣。

「還沒想到。」馬克回道。

「是說前陣子那個叫……叫……記得叫露娜的獵魔手,你怎麼回復?」強納森穿起風衣。

「露娜.黑基寧。至於回覆我還沒給。」馬克聽聞有點苦惱。

「難得你會這樣。」馬克邊微笑邊將馬克的風衣扔給他。

馬克將平板扔回床上,並用左手接下風衣。

「感謝。」馬克穿上風衣。

接著兩人就拿起隨身物品和掛袋,然後離開房間,準備前往地下室去開車吃飯。

「為何苦惱?」強納森問道。

「從沒收過專生,而且我拒絕過不少人。」馬克平淡的回道。

「那就拒絕啊!跟往常一樣。」強納森有些激動的回道。

「我不清楚,或許我變了?總有些說不清的思緒讓我有點想有位專生。」馬克說出他的苦惱。

「路易士的關係?還是只是邁入三十多歲後的轉變?」強納森半開著玩笑問道。

「或許都有吧!」馬克依舊沉穩的回道。

「那我建議試試吧!既然對方都願意詢問了。」強納森誠懇的建議。

「確實,我現在回覆她。」馬克邊走邊掏出手機。

而強納森則露出微笑,因為他知道當專師和專生的感覺,他兩者兼具。

 

尚手上拿著飲料杯,盯著公佈欄上的各種賞金單。今天他和雅筑都休假,但是尚「有些」無法接受這裡的宿舍,不是因為環境問題,而是氣氛問題。但是在外租房子需要一筆錢,如果要長期穩定租約,就必須要有一定的財力,所以他打算在休假時接點外快。

「驅魔。」尚看著其中一張報酬不斐的賞金單。

內容是幫一戶人家進行驅魔儀式。但是這裡就讓尚有些疑慮,因為如果是一般的驅魔儀式,報酬通常並不會如此高昂。

「中、高階惡魔嗎?不然怎麼會有如此高額的獎金?」尚說出自己的疑慮。

「不好意思,能否借過一下?我需要清理地面。」亨利在一旁對尚問道。

「喔喔!抱歉。」尚趕緊讓開位置。

然後又繼續看著其他賞金單。乍看之下,原先那張的投資報酬率是最好的,但是內容寫並不夠詳細,並不清楚惡魔詳細的資訊。

「困擾著?」亨利邊清理地面邊問道。

「嗯?是的。」尚轉頭看著亨利。

「呵呵!我可以理解。」

「怎麼說?」尚將身體轉向亨利。

「因為我的女兒也是位獵魔手,雖然不是常駐獵魔手,但是我自己認為非常駐和常駐其實煩惱的部分沒差多少。」亨利誠懇地回道。

「她過得還好嗎?」尚禮貌性的問道。

「該算還可以……前陣子的大行動中,她因為身上詛咒的反噬,所以昏了過去,還好前陣子剛醒來,萬幸啊!」亨利感慨著。

「恭喜她……『前陣子的大行動』是指雪梨行動嗎?」尚先是祝賀兩人,然後又詢問道。

「是的。」

「哇!她肯定不簡單,非常駐能參與該行動都是不簡單的人物。」尚回道。

「我倒是希望她能平凡點。」亨利期許著。

「我懂。」尚點頭。

「所以你在煩惱什麼?不妨說出來試試,會好很多。」亨利建議著。

「想接賞金單,但是內容有些模糊,讓我有些猶豫。」尚回過身對著那張賞金單。

「或許你能問問其他人,他們應該更清楚。」亨利示意尚有一群人正走過來。

走來三位男子,他們有說有笑,然後其中一人很順手的接下其中一張單。亨利看著三人,並用眼神告訴尚可以問他們。

「不好意思。」尚向三人說道。

「嗯?」其中一人轉過頭看著尚。

「我記得你是……莫雷諾?」另一人猜道。

「是的,尚.莫雷諾。」尚回道。

「有什麼事嗎?」第三人問道。

「我先去開車。」最先轉頭的第一人說道。

「好。」第二人點頭。

然後第一人便先行離去。

「這張賞金單貼有一陣子,你們知道一點詳情嗎?」尚指著他中意的那張單子。

「啊!那張啊!」第二人苦笑著。

「我記得你還是下等,對吧!」第三人半問道。

尚點頭。

「那勸你不要接,那張單子目前沒有人完成,很麻煩!」第三人繼續說道。

「記得是鬼魂擾亂。」第二人補充道。

「這樣子啊!謝謝各位。」尚向兩人道謝。

兩人則點頭便離開。

「我也要謝謝你。」尚轉向亨利。

「不會。」亨利客氣的點頭。

「不過最困擾我的是,我的搭檔……我其實是想找她幫忙這單,因為驅魔這些東西是她擅長的,但是她似乎……應該說是根本沒有心思。」

「那位亞裔少女?」亨利確認著。

「嗯。雅筑因為過去一些事情,所以精神狀況不是很好。」

亨利思索著。

「有什麼點子嗎?」

「我對你的搭檔並不熟悉。我時時刻刻觀察這裡的人,所以我很清楚這裡的風氣,這也是為什麼我敢讓你向那三人詢問。」

尚沉默不語,他並不是很高興亨利所說的話,不過他不是不高興亨利,而是他所說的事實。尚無奈地點點頭。

「在更之前,我跟我女兒處的很尷尬,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後,我們才可以敞開心胸好好談一談,也終於解開心結……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從你的說法我可以知道,你的搭檔因為許多因素,所以選擇刻意避開人群,我認為這是很糟的事。她應該多跟其他人談談,特別是令她困擾的人。」亨利侃侃道來。

尚點頭,他也清楚,只是他沒有那個勇氣去談。

「這就是清潔員的好處,每天掃地就好,還可以順便觀察別人,最好的是,不用上戰場!」亨利半開著玩笑。

尚點頭微笑著。

「很高興和你聊聊,謝謝。」尚伸出右手。

「我的榮幸。」亨利很快伸手去握住對方的手。

「先告辭了。」尚收回手並點頭。

「嗯,祝你好運!」亨利低下頭專心清理著地面。

尚知道雅筑會在哪|老地方。

「對了!等等!」亨利突然抬頭叫住尚。

「怎麼了?」尚停下腳步並轉身看向亨利。

「再說一次你的搭檔的名字。」

「雅筑,廖雅筑,是位中國人。」尚回道。

「怎麼了嗎?」尚又繼續問道。

「沒事,謝謝。」亨利點頭。

「掰。」尚轉過身。

尚逐漸走遠,而亨利則邊工作邊思考著。

「雅筑?如果我沒記錯茱莉安曾說過一位好像也叫雅筑的中國少女的事,對方也剛好因為過去的失誤而自責著……會這麼剛好嗎?」

尚登上建築物最高的樓層,因為他知道雅筑基本上都在那散心,而雅筑確實坐在那欣賞雨景。叩叩兩聲,雅筑轉過頭看向身後的聲音,尚站在那裡。

「今天依舊下雨。」尚說道。

「嗯。」雅筑別過頭並點頭。

此時馬賽正下著小雨,讓天空灰濛濛的,但是空氣並不遭,只是帶有強烈的雨味。

「妳還記得上次我說租房子的事嗎?」尚問道。

「記得。」雅筑興致淡淡的回道。

「今天是休假日,但是我希望能賺點外快,所以想請問妳能幫忙嗎?」尚禮貌的問道。

但是雅筑並沒有回覆,只是繼續凝視著外頭。過了一陣子,雅筑依舊沒回話,而尚見對方沒有回話,就認為雅筑應該是拒絕的意思。

「打擾了。」尚有些無奈地轉身離去。

現在他只能接其他賞金單。

「等等。」雅筑突然叫住尚。

尚趕緊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雅筑。

「是的?」尚回道。

「所以你希望能我能幫你什麼?」雅筑轉頭問道。

尚有些愣住,因為這算是雅筑來到這少數會問的問題。

「痾……驅魔!上面說希望能驅魔。」尚遲疑後,趕緊回道。

雅筑點點頭。

「別擔心,雖然是請妳幫忙,但是報酬我會五五分帳。」

「不用。」雅筑起身。

「但是……」尚堅持著,但是雅筑卻強烈打斷他。

「我說不用!」雅筑的語氣很糟。

接著雅筑就快速走出陽台,留下不知所措的尚在原地。

 

    「啊!舒服!」茱莉安慵懶的躺在長椅上。

此時茱莉安身穿著比基尼,戴著太陽眼鏡,身邊有著張開的遮陽傘和小茶几,而小茶几尚則放著冰涼的新鮮果汁。

「太廢了吧!」伯祶走了過來。

兩人目前身在中美洲的海地分部,而他們依舊在休假中。

「放輕鬆,我們還在度假呢!況且這裡況狀很好,目前根本不需要我們來處理。」朱利安愜意的回道。

「我認為妳在立旗。」伯祶坐在下來。

茱莉安拿起茶几上的果汁,並喝了起來。

「復健如何?」伯祶關心著。

茱莉安邊喝邊換左手持玻璃杯,然後右手舉起要對方稍等。接著茱莉安彎起腰,將果汁放回茶几上。

「很好!而且目前也沒有副作用出現的跡象。」

聽見茱莉安這麼一說,伯祶便低頭看著茶几下擺著的冷藏箱,裡頭裝著蘿琳在茱莉安出發前給的藥劑。

「可以回歸前線了?」伯祶確認著。

伯祶其實對茱莉安回歸前線非常牴觸,但是依照茱莉安的現況以及教團目前缺人手的情況來看,他們遲早是要重返戰線。

「應該是沒問題了。」茱莉安回道。

「是說現在幾點了?我沒戴錶出來。」茱莉安起身看著伯祶。

伯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錶。

「十一點五十九分。」伯祶回道。

「該打藥了。」茱莉安伸手拿起果汁。

然後喝了一口,又放回茶几邊緣。接著茱莉安拿起茶几下的冷藏箱,並將它放在茶几上,然後將其打開。冷藏箱一打開,裡頭立刻冒出冰寒的霧氣,而裡頭的一根根藥管也緩緩升上來。茱莉安用右手取出其中一支,然後用左手將繃帶緩緩取下。

「不需要擦酒精或是確認靜脈嗎?」伯祶問道。

茱莉安將繃帶取下一小部分後,將那部分遞給伯祶看。

「都長這樣子你覺得來需要嗎?」茱莉安打趣的問道。

「很早之前就有醫療人員想幫我打針,不過根本找不到血管,所以實際上一點差別都沒有。」茱莉安語氣有些無奈。

茱莉安的左手按下藥管上的按鈕,藥管前端立刻彈出針頭。

「而且針頭也不長,所以不太可能插到動脈。」茱莉安將針頭插進手臂中。

藥劑很快就從藥管順著針頭注射至茱莉安的手臂裡,而伯祶則好奇地盯著逐漸減少的藥劑。

「茱莉安……」伯祶說到一半就停止繼續。

「怎麼了?」茱莉安問道。

「妳有想過詛咒解除後的生活嗎?當初妳加入教團就是為了解除詛咒,那詛咒消失之後呢?」伯祶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ㄝ!實際上我沒想過,而且我也無法確定詛咒能成功解除。搞不好將別西卜修理完後,詛咒不會解除也說不定。」茱莉安微笑著。

「別盡說些傷心事了!午餐吃什麼?」茱莉安猛然轉過頭看著伯祶。

「還沒決定。」伯祶起身。

「總會有辦法的。」茱莉安將針頭拔出。

 

一艘快艇疾馳在海上,上頭乘坐著六個男子。

「真是舒服!大人是怎麼弄到這艘船的?」負責駕駛的布萊恩問道。

「同樣的協助者。」瑪門冷笑。

布萊恩皺起眉頭。

「所以後來《天啟》怎麼處置?」布萊恩又問道。

「看起來你很好奇嘛!」坐在船邊的路西法說道。

「是的,畢竟我們還不清楚對方的成員、意圖、據點等所有訊息。」布萊恩直白的回覆。

自從上次成功殺死史考特和弄到遊艇後,路西法就很賞賜布萊恩。

「確實,我們還不清楚對方的各種訊息,不過既然對方願意協助我們,我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瑪門把玩著右手上的金幣。

「況且這種情況也是暫時的。」路西法自信的說道。

「間諜?」布萊恩聽出一些端倪。

瑪門和路西法聽聞,立刻開始發出冷笑聲。然後瑪門拍拍布萊恩的左肩,眼睛露出一絲兇光。

「太聰明可不好。」瑪門算是善意的提醒。

接著瑪門走下樓梯。

「祢要去哪裡?」路西法問道。

「沒什麼,拿點喝的,白喝白不喝。」瑪門招手。

突然晴空萬里的天氣,立刻迎來巨變。藍天瞬間烏雲密布,風也逐漸愈發強勁,不久雨水很快傾下。

「哇!」布萊恩驚訝地喊道。

「這就是百慕達嘛!」路西法拿著瑪門之前偷來的羊皮紙對著眼前的狂風暴雨。

路西法冷笑著,然後鬆開手指,任由狂風將羊皮紙掀走。

「我們要怎麼穿過這些東西?」布萊恩吼道。

因為此時海上已經掀起一個個巨大的水龍捲,巨大的水聲和風聲讓布萊恩不得不用吼的。

「這就是為什麼帶祂們來。」瑪門手裡拿著裝有香檳的香檳杯。

拜恩和利維坦從座椅上站起。

「香檳準備好了,就等各位!」瑪門向諸君敬酒。

「還沒。」拜恩冷淡的回道。

「大人,這次真有必要讓您傾自御駕嗎?」利維坦恭敬的問道。

「當然!畢竟是自己的身體!」路西法露出興奮的笑容。

「我倒是怕各位忘記自己該做什麼。」路西法狂妄的補充著。

接著拜恩就緩緩飛起,同時利維坦則躍進海中。拜恩從緩慢飛行逐漸變成急速飛行,然後迅速衝進風暴中。

「這應該需要一會兒,這邊的法術很強烈,並不是一般的強度。」瑪門說道。

「哼!如果我親自出手就不需要花那麼多時間了。」

「但是就是不行,而且我還希望大人能待在船上就好,地面就交給我、拜恩和普爾森的部隊。

「別擔心,這次我會收斂點。」路西法拿過瑪門手上的酒杯。

然後一口喝下。

「不錯!」路西法稱讚著。

這時海浪愈來愈洶湧,狂風也愈吹愈猛,水龍捲不斷拍打著海面,快艇激烈的上上下下的晃動著。

「感覺不太妙。」一旁的普爾森開口說道。

「別擔心,為這次任務我們特地精心準備良久,尤其參與者都是佼佼者,所以多點信心。」

「布萊恩,把冰桶、香檳和酒杯通通拿上來,我要準備來享受。」路西法指使著布萊恩。

「是。」布萊恩恭敬的鞠躬。

然後便走向樓梯。拜恩飛翔在水龍捲之間,此時四周雷電風雨交加,祂的身體不斷被拍打著,但是祂依舊沉穩的使用自己的咒法控制著周圍。此時一道雷電打在祂身上,拜恩便抽搐然後迅速落下,但是祂很快又恢復飛行。拜恩看著四周的風暴雨愈見強烈。

「看來需要點力氣才行。」拜恩在心裡說道。

接著祂所操控的風、水和冰立刻逐漸轉變成黑色的,並且威力正逐漸增強和擴散。很快原先灰濛濛的周圍轉變成黑壓壓的,所有暴風雨都成為拜恩所掌控的,除了黑雲中的閃電。

「不錯。」路西法稱讚。

原先深藍的海水則像是沾染墨汁一樣,全部變成黑色的,而且一個巨大的陰影正不斷徘徊在快艇周邊。接著身影很快又來到快艇前方的海面,然後破出水面。

「這傢伙來還住在水裡比較好。」瑪門揶揄著。

「我聽的到。」恢復原型的利維坦回道。

「拜恩!指路!」路西法命令著。

此時海面遠處異常出現的濃霧正逐漸散去,並且在地平線上露出一點點山丘的樣子。路西法見狀立刻露出滿意的笑容,今天的祂非常愉快。

 

原先下著小雨的馬賽已經轉為傾盆大雨,尚和雅筑兩人撐著傘,並站在目的地前。目的地是一棟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別墅,或許只是因為天氣的關係,但是單從它的外觀還是讓兩人不舒服。

「這裡陰氣很重。」雅筑冷淡的說道。

雖然今天是休假期間,但是兩人還是穿著教團的風衣。

「怪不得讓人渾身不舒服。」尚按下門鈴。

門鈴響後不久,一位年邁衰老的男子敞開房門。

「請問是莫雷諾先生和廖小姐嗎?」長者有些虛弱的小聲問道。

「是的。」尚拿出自己的個人證件給對方查看。

長者看了看後,便側身讓開,並同時將房門拉開讓兩人方便進入。

「喔!這裡真是不小!」尚進入後便快速看著大廳與偌大的天花板。

長者沒說話,只是闔上房門,頓時大廳變得漆黑一片。

「怪了?雨天竟然不開燈。」尚在心裡質疑著。

突然一陣怪異的陰風吹向三人,讓三人都不得打了個寒顫。

「祂在這裡。」雅筑說道。

「我也可以感覺到。」尚吐出寒氣。

房間裡的溫度非常低。老人依舊不發一語的領著兩人走上寬廣的樓梯,而牆壁上掛著一幅幅肖像和照片。雅筑透過微弱的燈光看著這些照片。

「都是家庭成員照。」雅筑低語。

「什麼?」尚轉頭問道。

突然一道閃電閃過,雅筑透過雷光徹底看清她在意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全家服|一名懷孕的女子、稍微年邁的男子,以及稚嫩的男孩。雷聲響起,老人發出慘叫。

「怎麼了?」尚立刻抽出劍來。

而雅筑也立刻用雙手護著腰上的兩個符咒盒。

「客人?」一名落魄的女子站在樓梯末端的扶手邊問道。

女子臉色慘白,身穿透膚的白色洋裝。

「奧蒂莉亞。」老人低語著。

「所以老人是衰老許多的父親,女子則是精神異常的女兒。」雅筑在心中依照全家服推判而出。

尚見兩人認識便立刻將劍收起,畢竟他不希望有其他額位的衝突。父親和女兒並沒有多做其他額外的互動,父親很快繼續領著兩人來到二樓,然後穿過二樓走廊一間間又間間的空房間。期間尚還回頭確認雅筑是否跟上,但是她卻看見奧蒂莉亞卻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們,尚因此嚇出一聲冷汗,並且趕緊轉過頭,而雅筑自然是注意到這點,但是她沒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很快老人帶著兩人來到一扇房門前,房門骯髒又破舊,比他們剛剛一路上遇到的都更殘舊。老人推開房門,裡頭漆黑一片,但是走廊上微弱的燈光讓三人還是可以稍微看清楚的樣子,然後三人便走了進去。

「天啊!」尚發出驚呼聲。

房間的一切家具都被徹底摧毀,地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殘骸,牆壁也有著多處爪痕。

尚和雅筑環視著周遭。

「就是這樣嗎?」尚轉身向老人問道。

而此時老人只是默默的關上房門。

「太好了。」尚小聲說道。

「總有些不協調感。」雅筑皺著眉頭在心裡想著。

一道道閃電和一聲聲雷聲,此時外頭正風雨交加。

 

《十二使徒》殿堂,裡頭充斥各種激烈的爭論聲。

「動力鎧甲Ⅲ型還處於實驗階段嗎?」〈達太〉邊說邊思索著。

這次的會議是臨時緊急會議,所以依舊不是所有人到齊。

「看來需要加派更多人手去那邊了,PSY|5的事情也暫時告一段了,只需要請常駐獵魔手多加注意即可,現在需要的是更加精良的裝備。」〈西門〉回道。

此時殿堂的門被打開,馬克和強納森走了進來。

「抱歉,我們來晚了!」強納森趕緊道歉。

「沒關係,這次真的很臨時,趕快就坐吧!」〈安得烈〉吩咐兩人趕快入座。

而正當殿堂的們正要關上時,一雙手將它攔下,然後推了開來。

「失禮了。」〈孝敬〉張偉銘說道。

〈約翰〉點頭要他入席。

「都到齊了。」〈聖雅各〉說道。

撇除本身就住在這裡的《十二使徒》,在場除了愛德華、馬克和強納森三位一級上等,以及〈孝敬〉張偉銘和〈戒殺〉費利克斯兩位《十誡》外,其餘人都是全席投影。

「〈真實〉和〈禁慾〉依舊在值勤偵察任務嗎?」馬克問道。

「嗯。」米漢點頭。

「動力鎧甲的事先擱置一旁,先來討論百慕達。」〈腓力〉說道。

「各位都知道有幾位惡魔襲擊了百慕達的安全屋。」〈約翰〉補充著。

「〈純潔〉和〈施捨〉。」〈巴多羅買〉叫上兩位《十誡》的稱呼。

「由我來會報吧!現在百慕達對外的交通被徹底切斷……」〈純潔〉伊莎貝拉.桑切斯.羅梅羅講到一半就被凱倫打斷。

「周圍的天氣防護呢?」凱倫立刻打斷伊莎貝拉。

「被拜恩和利維坦徹底控制住了,這兩位惡魔是我們目前已知的惡魔,但是可以確定有其他惡魔的存在,因為他們正強行突破沙灘上的防護,並組建出地面的部隊。接下來戰場將會轉移至島上的叢林中,而我們需要其他部隊的支援,不然我們撐不了那麼久!」伊莎貝拉語氣凝重的繼續說道。

「目前駐紮在上頭最大的戰力是兩位。」〈多馬〉說道。

「祂們是怎麼知道小島的位置的?」莫罕默德問道。

「我們合理推測是本部襲擊事件時被盜走的羊皮紙透露出答案的。」〈小雅各〉回道。

「當初有檢查過哪些東西遺失吧!」蘿琳不高興的半問道。

「當然!當初缺少了很多東西,多數都追討回來了,少數目前還尚未尋獲,而羊皮紙當初檢查時還存在著,並未被盜取。」〈彼得〉手上拿著羊皮紙。

「很顯然,羊皮紙被復刻了,我們不認為對方能在襲擊短時間內破譯,當時的襲擊者已經確認還有〈貪婪〉。很可能是祂在殺害已故《十二使徒》的成員前,用血咒逼迫他們復刻出一模一樣的羊皮紙。」〈小雅各〉總結出《十二使徒》的推測。

「麻煩了。」費利克斯慚愧低頭。

大家聽聞後,便看向費利克斯,大家都很清楚為何費利克斯會如此憂心忡忡以及失落。

「三年前的開羅事件,前代〈戒殺〉艾哈邁德.阿里,同時也是我的專師。那時候身負重傷的他不顧大家的阻攔,成功使用封印將〈傲慢〉路西法封印,但是他的狀況欠佳,所以未能成功徹底封印對方,路西法失去了他的肉體,但是靈魂卻因此僥倖幸免於難,老師也因此光榮犧牲。」費利克斯感慨著。

「所以?該怎麼處置?這是我們最關心的!」〈施捨〉威廉.休斯問道。

哈伯看著這個不怎麼禮貌的傢伙。威廉是幾個月前最新加入的《十誡》成員,言行舉止有些不成熟,因此較不禮貌,哈伯不是很喜歡他。

「海地分部的所有戰鬥人員已經在準備了,半個小時後就能出發。」〈猶大〉回道。

「單憑海地分部的人嗎?」莎拉問道。

「怎麼了嗎?」路易士問道。

「蘿琳解釋吧!」莎拉因為懶的解釋,所以要蘿琳解釋。

「芝加哥分部這邊最近一直不太平,前陣子還因為襲擊事件,所以人手不太足夠,因此從海地分部那調遣不少人員支援,所以我們很擔心單憑海地分部的人員組成狀況會很不利。」

「對方一直知道我們人手很不足,所以才刻意這麼做,好一個調虎離山。」利奈稱讚道。

其他人聽見後,立刻盯著利奈看。

「對,抱歉!」利奈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看來大家很不放心,那有誰願意出面幫忙嗎?」〈馬太〉問道。

「為避免上次雪梨行動的戰力不足,我希望加派一組〈十誡〉和一組一級上等。」〈安得烈〉補充著。

路易士看向費利克斯,而費利克斯也注意到。

「除了路易士外,我知道大家或多或少有考慮過讓我參加,但是我們小組的定位很明確|是負責防衛的。再加上我們還有護衛總部的職責,所以即便大家選擇我,我也會棄權,所以請別浪費時間!」費利克斯解釋道。

「我和蘿琳需要待在芝加哥,這裡情況不是很樂觀,所以也無法加派支援。」莎拉說道。

「瓦西里?」愛德華問道。

瓦西里搖頭拒絕。

「我來吧!」莫罕默德喊道。

「姑且確認一下,茱莉安.芬妮中等會參加這次的任務嗎?先前的雪梨行動的報告書應該都有看過,前陣子她剛復甦並轉院到海地分部休養,但是考慮她現在的狀況以及過去的紀錄,我實在不建議她參加。」蘿琳說出自己的擔憂。

「我很抱歉,華倫女士!剛剛我們說的是『所有』,這意味除日常巡邏和養傷無法參與者外,其他人都需要參加,芬妮中等也在名單中。」〈猶大〉回道。

「那算我一份吧!」凱倫喊道。

「嗯,很好。」〈馬太〉點頭。

蘿琳看向凱倫,而凱倫則點頭示好。

「〈敬神〉和〈信仰〉,你們去吧!我們不應該大意。」〈西門〉命令道。

「準備好後立刻啟程。」〈腓力〉說道。

「那我們先離開了。」米漢回道。

《十二使徒》紛紛點頭。

參與支援的四人的全席影像便立刻消失。

「動力鎧甲有配給所有獵魔手了嗎?」馬克問道。

「Ⅱ型已經量產了,但是Ⅲ型還在實驗階段,所以我們想擴大人手去亞歷山大那裡幫忙。」〈安得烈〉回道。

「未來我們會很需要啊!」〈聖雅各〉感嘆著。

 

「抱歉!爸!我正在著裝。」茱莉安對著手機喊道。

「任務?」亨利問道。

此時茱莉安正在房間中穿上灰色的特製緊身衣,這套緊身衣同樣是亞歷山大團隊開發的,依照上次雪梨行動後的回饋而設計出的,目的是保護使用者的安全。

「是的!緊急任務,所以長話短說。」茱莉安用右手拇指按下緊身衣右虎口上的按鈕。

緊身衣立刻將衣服與茱莉安的身體間的空氣幾乎排出。

「嗯!好緊!」茱莉安在心裡嘀咕著。

「廖雅筑,妳認識對吧!一位中國少女。」

「雅筑?對……她該不會歸隊了?」茱莉安先是吃驚,然後是激動。

「是的,隸屬馬賽安全屋,是位常駐獵魔手。」

「恭喜她!」茱莉安非常高興。

此時茱莉安正快速著裝動力鎧甲Ⅱ型。Ⅱ型相較Ⅰ型最大的差異在於,Ⅱ型採用模塊,所以著裝和各部件替換都比較方便。

「實際上她還是跟妳說的一樣,十分排外和自卑,精神狀況明顯依舊有問題。」

「這樣嘛!」茱莉安難過的停下動作。

「茱莉安!快點!我們快要出發了!」在門外的伯祶喊道。

「你知道要怎麼做!我懇求你幫助她,拜託了!」茱莉安請求著。

「當然!我這次就是來確認這件事的。」

這時茱莉安已經準備好所有除了靈裝的裝備。

「嗯。」茱莉安拿起放在床邊的纜繩鐮刀。

「不打擾妳了,祝好運!」亨利祝福著。

「謝了,掰掰。」茱莉安走向門邊將門打開。

伯祶站在外面,而亨利也將通話掛斷。

「總是要等妳。」伯祶抱怨著。

「女孩子總是要準備比較久。」茱莉安開著玩笑。

然後便走出房間,而伯祶則快速走進房間裡,然後拿起椅背上的風衣。

「茱莉安!」伯祶叫住對方。

茱莉安轉身回頭,她的風衣被丟了過來,而她趕緊接住。

「相信我,妳會需要它。」伯祶微笑著。

 

    「麻煩各位盡速趕來支援了。」伊莎貝拉站在會議裡說道。

這時要趕來支援的凱倫、莫罕默德、〈敬神〉和〈信仰〉等四人已經離席,其餘人則還在討論動力鎧甲和未來教團和惡魔間的走向。

「我們會盡快。」〈西門〉回道。

「恕我打岔,但是我們得出去瞧點事了!」威廉笑著插話。

此時的他還蠻興奮的。

「別興奮過頭了,年輕人。」哈伯不是滿意的告誡著。

「哼!我年紀可比你大。」威廉生氣的回道。

「但是我資歷比你深,不管在教團還是《十屆》中都是。」哈伯不屑的回嘴。

「夠了!」〈巴多羅買〉制止兩人。

「同意。威廉等等你想怎麼鬧,我都不介意,但是這裡是嚴肅的地方,放下你的傲慢。」伊莎貝拉教育著自己的搭檔。

「哼!自己還不是一樣很多行為很不檢點,還有資格對我說叫?」威廉小聲嘀咕著。

「哈伯,你也是,稍微歇歇。」路易士趕緊舒緩哈伯的怒氣。

「那麼先告辭了。」伊莎貝拉點頭。

「保重。」偉銘回道。

緊接著威廉與伊莎貝拉便切斷通訊連結。連結一斷,伊莎貝拉便轉身走向門口,同時伸著懶腰。

「嗯!」伊莎貝拉試著拉開筋骨。

「哼!瞧!某人不也是這麼隨興!」威廉跟來。

「我是不檢點沒錯,但是至少我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伊莎貝拉回頭輕蔑地看著威廉。

「呵呵呵。好了!幹活了!」伊莎貝拉轉回頭,同時左手招招,右手拿出背上的霰彈槍。

當兩人走出會議室後,整棟建築物都劇烈搖晃起來。

「回報!」伊莎貝拉透過耳機喊道。

「對方少部分成員已經先行突破正門,並衝向建築物中。」這裡的指揮中心傳來回報。

「很好,少著我們去尋找他們的力氣與時間。」伊莎貝拉回道。

「中等,自己小心點。」對方又傳話回來。

「所以?」威廉看著伊莎貝拉。

「我看我們分頭行動。」伊莎貝拉回道。

接著伊莎貝拉又接通指揮中心的通訊。

「還是我,對方的部隊現在部屬情況如何?」伊莎貝拉嚴肅地問道。

就如同伊莎貝拉先所述,她確實有不少行為不檢點的紀錄,但是她還是清楚自己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

「沙灘已經被對方突破,而且祂們正在建立灘頭堡,其餘大部隊已經滲透進叢林中,少部分則侵入進安全屋中。沙灘領頭的是〈貪婪〉瑪門,而大部隊領頭的是普爾森。」對方條理的回道。

「收到,將情報回傳給總部和支援部隊,他們會需要。」

「正在。」

「你也聽到了,我負責沙灘,而你負責普爾森和其他的部隊。」

「所以妳要將我扔在這裡?」威廉顯然對這決定不滿。

「沒人要你留在這等敵人自己上門。」伊莎貝拉張開白翼。

接著便快速飛了出去。

「噗!愛現。」威廉咒罵著。

當伊莎貝拉飛遠後,威廉才開始行動。威廉不疾不徐地穿過一個個空蕩蕩的走廊,朝正門口的方向前進。因為各處都在交戰,所以安全屋中並沒有多少人留守,因為負責人希望大家能在安全屋外拖住敵人久點,這樣最後死守安全屋還能再增添點時間等到支援到來。威廉聽見右前方的轉角有玻璃破聲以及槍聲,隨即加快步伐。當威廉轉過轉角後,眼前是兩名剛被三頭惡魔熊撕裂成四半的獵魔手的慘狀,而三頭惡魔熊正撕咬並爭奪著屍體殘骸。

「真是太好了。」威廉說道。

其中一頭惡魔熊見威廉的出現,便立刻兩腳站起對著他咆哮。

「別擔心,我不是來搶祢們的食物的。」威廉雙手舉起示意對方冷靜。

但是對方並不領情,還是繼續咆哮,而且逐漸靠過來,另一頭惡魔熊這時咬著一條斷腿也站起,並面對著威廉。

「好吧!」威廉嘆氣。

最前頭的惡魔突然撲向威廉,並揮舞右爪試圖撕裂對方。但是威廉向後退開,輕易躲過攻擊。緊接著威廉的所有指甲間立刻流出鮮血,然後迅速流到三頭惡魔熊的腳下,並與地上的鮮血融合。

「哼哼。」威廉冷笑。

最前頭的惡魔熊試圖再次撲向威廉,但是祂卻向前倒下,然後落進血灘中。惡魔熊的身體此時徹底被鮮血黏住,動彈不得。接著威廉左手彈指,惡魔熊咬著的斷腿立刻炸開,鮮血、骨頭等物質快速的噴發,將惡魔熊的頭顱徹底炸裂。

「倒下一個。」威廉說道。

威廉跨過正被血灘逐漸吞噬的惡魔熊,而惡魔熊正發出哀號聲。

「啊!我懂了。」威廉臉上浮出喜悅的表情。

隨即最後一頭惡魔雄就在他面前爆裂開來,鮮血和肉塊濺了他一身。威廉跨過第二頭惡魔熊的屍體,而第一頭惡魔熊也已不再發出哀號。伊莎貝拉在離開安全屋前,先飛到正門口放了一波白火,將一群惡魔熊徹底燃燒殆盡,然後才飛往沙灘。

「快點!大人不喜歡等。」瑪門催促著哥布林和惡魔熊。

建立灘頭堡和保護設立過程由瑪門親自監督,並由一批惡魔熊和哥布林協助,而妖術師、魔女和刻耳柏洛斯負責護衛。

「這真是太容易了,《聖十字教團》根本無力還手……嗯?該說是因為太過輕鬆而擔憂呢?還是因為太過輕鬆而無聊?」瑪門不經想著。

然後瑪門抬起頭看向天邊。

「或許這就是答案。」瑪門心裡激起一絲興奮感。

只見遠處有一似天使般的人正迅速飛來,而且從她的羽翼上不斷拋出白羽,朝地面叢林深處攻去。

「誒!這下真是有趣。」瑪門高興的說道。

「大人要擊落她嗎?」一旁的魔女問道,因為她看出瑪門正興致勃勃,所以不想打攪祂的興致。

「不!你們持續戒備周圍,確保沒有其他礙事的獵魔手。或許她只是障眼法,還有其他獵魔手伺機想搞破壞,但是她交給我。」瑪門張開背上的血翼。

然後向對手的方向一飛沖天。伊莎貝拉低著頭看著底下慘烈的戰況。

「不管怎樣我們一定得撐到支援來才行,不然單憑我們根本沒有勝算。」伊莎貝拉喃喃自語。

隨即她猛然看向前方,因為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魔力正朝自己快速靠近。

「梅塔特隆!」長著一對血翼的瑪門疾馳向伊莎貝拉並大喊著。

「討人厭來了。」〈恩慈〉梅塔特隆在伊莎貝拉的心裡說道。

「我看見了。」伊莎貝拉回道。

然後伊莎貝拉開始向瑪門射擊,瑪門左躲右閃將霰彈通通躲掉。

「就這點本事?」瑪門略顯失望。

「不。」伊莎貝拉在瑪門夠靠近自己時,快速朝對方揮砍右翼。

當白翼要砍中瑪門時,瑪門露出邪笑,緊接著迅速化成一灘血液,然後繞過伊莎貝拉,重新快速融合成人型。而伊莎貝拉見識後,將霰彈槍擺向後方,毫不猶豫地開槍。

「就這點程度?讓我失望。」瑪門的身體擴散開來,將所有霰彈躲開。

緊接著瑪門右拳打在對方的左臉上,對方立刻迅速摔向地面。

「不過我得承認,我很久沒用自己的拳頭打人了。」瑪門看著自己的右拳。

落下的伊莎貝拉快速摔向地面,然後在落地前又立刻張開羽翼。

「讓我?」梅塔特隆友善的問道。

「不了,有問題再叫祢。」伊莎貝拉生氣的回道。

瑪門迅速落向伊麗莎白,然後又是一拳直接灌在地面,緊隨而至的是從瑪門右拳噴濺出的血水。血水很快結晶化成血刺,並向四周猛烈的襲去,將地面刺穿開來,所幸伊莎貝拉躲閃夠快。伊莎貝拉向血刺組成的血壁連開數槍,但是都無法將其擊穿。

「噢!天啊!能不能別用那麼野蠻的武器?妳應該很清楚那東西無法輕易傷害我和血咒。」瑪門從血壁後探出頭來。

此時伊莎貝拉剛將子彈打盡,並努力填彈中。瑪門見狀立刻嘆氣,然後左手一揮,一條血刃快速砍去,將霰彈槍切成兩半,然後繼續砍向伊莎貝拉的身體。伊莎貝拉一臉緊張的表情,而瑪門則露出期待的神情,隨即白色的火焰就纏繞在伊莎貝拉全身,血刃瞬間起火。因為白焰的關係,血刃被徹底削減威力,但是其仍打在伊莎貝拉的身上,而伊莎貝拉因而向後稍微滑出。

「讓我?」梅塔特隆不厭其煩的又問道。

「這次我同意了!」伊莎貝拉點頭。

「嗯?」瑪門有些疑惑,並從血壁後走出。

只見伊莎貝拉此時正緊閉雙眼,身體明顯呈現放鬆姿態。

「喔!更有趣了!」瑪門興奮的喊道。

伊莎貝拉緩緩睜開雙眼,原先的綠瞳轉化成了銀瞳。

「好久不見,〈恩慈〉梅塔特隆。」瑪門的雙手蔓延出兩把血鐮。

梅塔特隆活動活動雙肩,讓自己可以快速適應容器。

「真久沒用這具身體了。」梅塔特隆向伊莎貝拉說道。

「是的,因為不需要。」伊莎貝拉有點賭氣。

因為如果不是當下情況,不然她很可能還是讓自己來應付瑪門。梅塔特隆伸出十八對羽翼,而上頭長滿眼睛。

「依舊噁心。」瑪門則張開血翼。

「確實,但不是我願意的。」梅塔特隆讓所有羽翼上的眼睛張開。

頓時金光四射,這讓瑪門下意識的閉眼,同時舉起右臂遮擋視線。梅塔特隆藉機從右手朝瑪門扔出白火,而瑪門也很快全身燃起。

「啊嗚!」瑪門痛苦的邊掙扎邊慘叫。

接著瑪門開始跪下,然後蜷縮身體,而且祂的身體明顯愈來愈小,緊接著很快又化成一攤血水。

「嗯?」梅塔特隆皺起眉頭。

因為這太容易了。突然一根血刺從梅塔特隆背後的泥土中向她刺來,梅塔特隆立刻全身散發出金光,將血刺直接光蝕殆盡,緊接著地上的血水又立刻變成血拳打在梅塔特隆臉上。中計的梅塔特隆向後彈飛,然後在地面上摔了好幾次後才停下。

「痾啊!」梅塔特隆全身泥濘的站起。

而瑪門趁機極快的飛向梅塔特隆,梅塔特隆趕緊振動翅膀,飛快地穿越在林間。

「真讓我失望。」瑪門說道。

然後瑪門飛上天空,用血翼朝梅塔特隆瘋狂射出血錐。

「別這麼害羞嘛!」瑪門大喊著。

然後瑪門重新從雙手延伸出血鐮,接著祂揮舞著血鐮,讓血鐮的長度延伸進叢林中試圖砍中梅塔特隆,但梅塔特隆左閃右躲通通躲閃而過。

「我們要一直逃嗎?」伊莎貝拉不高興地問道。

「我們需要點技巧和計畫,因為這副容器並不是很完美。」梅塔特隆道出原因。

「嗚。」伊莎貝拉發出聲音,但無言以對。

隨後梅塔特隆開始反擊,金焰從祂的翅膀中向瑪門噴發而出。

「唉喲!真危險。」瑪門趕緊躲開。

「呵呵,真是的。」瑪門笑笑。

緊接著金焰突然消散,然後就是金翼揮砍而來。

「ㄨㄆㄘ。」瑪門收起笑容。

接著祂就被從中切成兩半,而且切面處還燃起金焰,同時金翼開始放出耀眼的金光。

「嗚啊啊啊啊!」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瑪門的哀號聲。

「這是……」伊莎貝拉話還沒說完就被梅塔特隆打斷。

「幻術。」梅塔特隆打斷道。

在空中扭動的瑪門終於停下動作,因為祂剛剛真的是受到嚴重傷害,此時祂的全身各處都有光蝕的傷痕。

「呼。」瑪門重新調等姿態並從鼻孔中吐出血霧。

「噁!」伊莎貝拉說道。

瑪門望向前方,然後露出笑容。起先梅塔特隆不解對方的想法,但是很快祂就知道了,因為祂衝出叢林深處,而且沙灘上到處都是惡魔。突然一團血泉從沙灘中破出,直直打在正在飛翔的梅塔特隆身上。血泉強大的衝擊將梅塔特隆幾乎拍暈,並且將祂徹底包覆在血液中。

「嗚呼!」瑪門興高采烈的呼叫著。

然後祂停在沙灘的上空,欣賞著過程。當血泉噴發完後,梅塔特隆被沖上半空中,然後重摔至地面,將沙灘砸出一個凹洞,其餘惡魔很快圍了上來。

「退下!」瑪門喝斥道。

梅塔特隆緩緩爬起中,但是瑪門一點都不急。

「灘頭堡呢?」瑪門問道。

「已經完成了。」一位妖術師回道。

瑪門點頭。

「你那邊呢?」瑪門通過精神傳話向布萊恩問道。

「他們正要出發,搭乘直升機和快艇。」布萊恩回道。

「跟我們推測的一樣。兩位朋友,等等有客人要招待了!」瑪門見梅塔特隆已經站起,便緩慢下降。

「嗯。」拜恩冷淡的回道。

而遠處的海面則噴出一團黑水。瑪門剛一落地,梅塔特隆便立刻用左翼揮砍向瑪門,而瑪門則躍起躲開羽翼。正當瑪門飛越在金翼的上方時,金羽通通豎起,然後向瑪門飛去,通通插進瑪門的背上。受傷的瑪門則在落地前,揮舞出血鐮,讓刀身插進梅塔特隆的左胸中。

「天使都來陰的啊!」落地的瑪門咒罵著。

「這是戰鬥,不是競技。」梅塔特隆嘴角流出鮮血。

「哼!」瑪門打算施展血咒將梅塔特隆撕裂。

但是血咒並沒有完全發動。

「祢很清楚血咒對天使沒有多大的作用才對。」

「是的,但是祢的身體是個劣等人種,而不是祢原來的身體,這點還是有點差異。」瑪門盯著梅塔特隆的左胸。

梅塔特隆感覺到心臟一股強烈的抽搐,祂很快倒抽一口氣,並同時跪下。

「瞧!」瑪門笑著。

梅塔特隆用左手緊握插進胸口中的血鐮,甚至讓血鐮劃開自己的手掌。

「伊莎貝拉,妳願意賭賭看嗎?」梅塔特隆貼心的問道。

「哼。」伊莎貝拉苦笑。

「看起來我的旅程要結束在這了,所以我還能怎麼辦呢?」伊莎貝拉給出了自己的答覆。

金焰從梅塔特隆的左掌上的傷口竄出。

「還有嗎?」瑪門向後退開。

金焰流竄非常快速,先是將血鐮燒掉,然後又順著血鐮燃燒至瑪門身上,最後將凹洞旁的惡魔都瞬間吞噬。整個現場到處都是惡魔的悲鳴,瑪門扛著饒燒的身體向後退開,祂惡狠狠地瞪著梅塔特隆,而梅塔特隆則吃力的站起。

「快逃!快撤啊!」一旁沒事的惡魔開始四處逃竄。

瑪門揮動血翼劈向梅塔特隆,梅塔特隆則快速張開更多羽翼,直接來到三十六對。

「啊!」刺眼的金光以及金焰徹底摧殘著瑪門。

梅塔特隆開始緩緩走離凹洞,朝叢林的方向走去。因為祂認為伊莎貝拉有活下去的可能,而且她也應該活下去,不管目前是否需要她,她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嗯。」伊莎貝拉發出呻吟聲。

此時兩人的連結逐漸變弱。

「撐著點!」梅塔特隆鼓勵著。

「我很抱歉。」伊莎貝拉跪了下來。

此時伊莎貝拉已經來到叢林與沙灘的交界處,而她也已經聽不見梅塔特隆的聲音。

「叢林嗎?認真?我不認為我可以在裡頭活下來。」伊莎貝拉看著自己不斷湧出鮮血的左胸。

但是這條命算是梅塔特隆給的,所以伊莎貝拉認為總要嘗試,不能讓對方白費力氣。伊莎貝拉撐起身體,向叢林深處吃力走去。

「啊!」伊莎貝拉從嘴裡吐出大量鮮血。

「(瞧妳要去哪?失去天使的憑依,妳就是個空殼。)」瑪門用寬管的血大劍延伸而出,並刺穿對手的胸膛。

這時的瑪門嚴重受損,全身焦黑爛掉,說起話來根本不清楚。

「看看祢。」路西法出現在瑪門一旁。

原本驚慌失措的惡魔此時也已經被路西法安定下來,回到自己的崗位。瑪門將血咒收起,對手的屍體摔在地上。

「(祢該高興大人!少了一個《七美德》成員。)」瑪門口吃不清的回道。

「我完全聽不懂,但我可以通過精神傳話理解。」路西法略顯生氣。

瑪門趕緊用血咒恢復嘴部的傷勢,但是因為天術的傷害,所以恢復效果明顯非常差。

「真是的。」瑪門說道。

「祢該慶幸對方不是個好容器,不然祢可能就被宰了!」路西法怒斥。

「我不希望計畫出現差錯!」路西法拉拉領帶,將它調正。

「是的。」瑪門低聲回道。

「所以現在呢?誰要護送我?」路西法憤怒地問道。

「別擔心,還是我。普爾森說叢林基本上控制住了,所以計畫還是照舊,我們借普爾森的火力分散注意,潛入裡頭。」

「要是再出差錯,祢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路西法警告著瑪門。

「我清楚。」

路西法往叢林深處走去,而幾位惡魔立刻跟了上去,但瑪門沒跟上。

「又怎麼了?」路西法轉身不耐煩地問道。

瑪門盯著對手的屍體看。

「我需要點休息,畢竟我們不希望計畫出差錯!」瑪門微笑看著路西法。

「要多久?」

「五分鐘就好,然後我需要點樂子恢復心情。」瑪門四處探查著。

然後祂看見沙灘上有些木頭散落在那。

「聽過殺雞儆猴嗎?」瑪門邪惡的望向路西法。

 

雅筑撿起地上的書本,而尚則盯著屋外的風雨。

「情況不太妙。」尚說道。

而雅筑完全沒聽見,而是專注於尋找線索。

「尚,幫幫忙,看看有什麼重要的資訊好嗎?」雅筑說道。

「喔!抱歉,我找妳來幫忙,結果我還在打混,真是不好意思。」尚趕緊來幫忙。

雅筑翻開一本本書本,想知道裡頭有什麼資訊。

「這些書都是一般的書本。」尚快速翻閱地上的書本。

雅筑點頭。

「或許桌子裡頭會有更多資訊。」尚站起看著殘破的書桌。

雅筑持續翻閱著地上的書本,而上來到書桌前,然後翻箱倒櫃。

「痾……都是灰塵,而且這東西根本沒什麼值得一搜的。」尚埋怨著。

而雅筑依舊沉浸在地上的其餘書中。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妳自己小心點。」尚走向房門。

「雅筑?」尚叫道。

「嗯?抱歉你在叫我?我完全沒聽見。」雅筑抬頭看著尚。

「我出去看看有什麼線索,妳在這待著,小心點!」尚回道。

「嗯,你也是,注意點。」雅筑點頭。

接著尚轉動門把,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走廊依舊陰暗,只有微弱的燈光以及雷光讓走廊能稍微亮點。尚張望四下,沒有一人。

「或許我該問問老人一些資訊。」尚自言自語。

接著尚打探了各個房間,但是四下無人。

「這裡真的有住人嗎?」尚自問著。

然後他打開一扇門,門縫立刻透出微弱的光芒。

「有人?」尚的心裡疑惑著。

尚推開門走了進去,左邊的牆壁擋住了他的視線,但是他依舊可以看出光源是從左側來的,而且忽明忽暗,不斷搖曳著。

「蠟燭!」尚在心裡猜測著。

尚來到牆邊,然後稍微探出頭窺視。只見奧蒂莉亞坐在書桌前背對著尚,而且從她的頭面向的位置來看,她似乎是盯著蠟燭看。

「是她啊!」尚在心裡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

「呵。」奧蒂莉亞發出詭異的笑聲。

尚立刻左右手緊握短箭和短刀,以防萬一。

「找到了!」奧蒂莉亞發出刺耳令人不舒服的聲音。

緊接著她將頭幾乎一百八十度轉了過來,但是從她的視野中,沒有一個人在那裡。尚躲在牆後,背部緊貼著牆壁,此時他心跳不斷加速怦跳著。奧蒂莉亞拿起蠟燭,然後轉身緩緩走來,直到牆邊。奧蒂莉亞惡狠狠的瞪著門廊,但是空無一人,而且房門也是緊閉著。

「呼!天殺的,心臟快跳出來了。」尚已經離剛剛的房間有一段距離了。

尚加緊腳步來到剛剛的大廳二樓,此時屋子的溫度不知為何急遽下降。

「老人真的存在嗎?」尚不經問道。

隨即尚走下樓梯,來到大廳一樓,他知道樓梯背後還有通道,因為剛進來時他就注意到了。尚走進樓梯下的走廊,這裡比剛才更加陰暗,因為這裡幾乎不透光。

「好吧!還好會隨身攜帶。」尚無奈地從掛袋中取出光球。

尚左手拿著光球,探索著走廊。這裡一樣是許多房間組成的走廊,而右前方的其中一個房間亮著光芒。

「終於!」尚高興的說道。

雖然尚因為有燈光而高興,但是尚不敢放下警惕,他很快將光球收回掛袋中,並將雙手放在自己的靈裝上。跟剛剛一樣,尚先是靠在門邊的牆壁上,然後露出一點頭,窺視裡頭的動靜。剛剛領路的老人坐在餐桌前,背對著他。

「看來這傢伙應該是真的存在的,只不過行為怪異罷了!」尚在心裡說道。

尚躡手躡腳的走進用餐廳,然後從老人右側緩緩走去,同時尚不斷盯著老人,以防他突然跳起攻擊自己。

「是說這房子的裝潢不錯。」尚突然分心快速打量周圍。

而當他將目光重新放回老人身上時,老人正好張開雙眼,並猛然站起。

「嗚啊!」受到驚嚇的尚趕緊拔出短劍和短刀。

同時他也向後退開,嘗試與對方拉開距離,但是他卻絆倒椅腳,然後向後摔了下去。

「糟了!」尚驚呼。

因為老人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同時間雅筑還在原先的房間裡,她摸不太著頭緒,因為這裡的陰氣太重,但是卻又有一股說不清的陽氣。它的氣息不容易捕抓,但是每次出現卻都很強烈,但是很快又會消失。雅筑看著凌亂不堪的房間,並沒有再找到什麼有用的。

「我應該去找尚,單獨行動其實很危險,再說他也去太久了。」平常沒多大鬥志的雅筑此時也流露出一絲積極。

正當雅筑向房門的方向踏出第一步時,一道聲音響起。

「救……」一名男子的聲音突然迴盪在房間內。

但是對方似乎話還沒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就是這股氣息!」雅筑停下腳步看著半空中。

「『救』?『救』什麼嗎?」雅筑在腦海中推敲著。

房間又回到寂靜。

「不行!氣息又消失了!」雅筑搖搖頭。

「換我來說話了。」雅筑邊說邊蹲下。

然後雅筑迅速從腰上的盒子中取出一小疊符咒,接著她開始在房間各處貼上符咒,準備招魂儀式,進行通靈。就在雅筑背對著房門,將符咒貼在房門面對的牆壁上時,房門突然被緩緩打開。

「尚?」雅筑轉過頭望向門縫。

 

「我真不敢相信,我們竟然遇到茱莉安和伯祶。」伊蓮娜驚呼著。

「同意,能見到熟人真的該珍惜。」哈蒂妮回道。

「將注意力放在任務上吧!」一旁的隊長說道。

伊蓮娜和哈蒂妮紛紛點頭。此時兩人正在前往小島上的直升機上,周邊還有其他無數台直升機,底下則是一艘艘快艇。

「不知道茱莉安他們搭乘的是什麼?」伊蓮娜有些擔憂地問道。

「這裡是琥珀.盧維杜爾三級上等,海地分部部長。相信各位都有收到簡報了,並且都事先閱讀過一遍了。但是我還是要再度申明:第一,作戰地點因為安放重要物品,所以被列為最高機密,因此絕大多數人不知道該處的存在是合理的;第二,目前已知的敵人有拜恩和利維坦,請各位多加注意祂們,祂們會用盡一切方式阻止我們登陸;第三,安全屋的通訊已經跟外界完全切斷,所以無線電在上頭很難使用,請務必隨身攜帶通訊靈裝;第四,也是最重要的,首要任務是確保『目標物的安全』。『目標物』是個十字架造型的盾牌,安置在安全屋的地下二樓。不管怎樣都要確保它不落入敵方手裡,而次要任務才是確保小島安全。所以不管怎樣,如果小島無法守下,那『目標物』都一定要撤出。以上。」琥珀通過頭盔中的小螢幕和通訊設備將資料、圖片和自己的聲音通通傳輸給所有作戰單位的頭盔中。

「真是簡短的簡報啊!」一名隊員說道。

「部長一直都是這麼嚴肅嗎?」伊蓮娜問道。

「一直都是這樣。」隊長回道。

「喔!各位注意衝擊!」駕駛員通過無線電喊道。

大夥趕緊看向前方,只見前方興風作浪,一個個黑色水龍捲、黑風、黑冰雹、黑雨以及黑浪。

「真是太好了!」另一名隊員說道。

琥珀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手機上的簡訊,此時一切還風和日麗。

(我知道我們不應該有太多的私情在裡頭)

(「這只是個任務!」,我嘗試說服自己,但是妳知道老師的個性)

(妳清楚那面盾牌對我的意義多大,所以可以麻煩妳嗎?)

琥珀盯著手機上的簡訊,這是稍早之前傳來的簡訊。突然機身劇烈的搖晃了一下。

「各位做好準備了!」駕駛吼道。

原本風和日麗的風景,此時瞬間變成狂風暴雨的場面。

(我盡量。但是我得先鄭重說聲「再見」,依這次任務性質和內容,我無法確保我能生還,但是我盡量)

輸入完後的琥珀將手機收回風衣中。

「各位!作戰開始!」琥珀下達命令。

所有直升機和快艇便加速從各個方位衝向小島,但是擋在他們之前的是無情的「大自然」。

「該死!」茱莉安咒罵著。

因為快艇快速的疾馳和黑浪的拍打,讓黑水濺在茱莉安的右手鎧甲與右側的風衣上。

「告訴過妳要穿風衣了,而且溫度非常低!」伯祶喊道。

溫度對茱莉安來說不算什麼,她很習慣的,只是因為黑水的關係,詛咒侵蝕的部分開始起雞皮疙瘩。

「真是太好了。」茱莉安嘲諷著。

因為快艇前方就正對著一個逐漸靠近的黑水龍捲。

「求救!求救!我們被擊中了!我們要墜落了!各位做好衝擊姿勢!」伊蓮娜乘坐的直升機駕駛喊道。

此時直升機上所有人都全身冒冷汗,並且不斷禱告著,希望自己能活下去。很快直升機就因為黑冰雹的關係,機翼和引擎徹底被摧毀。著火的直升機失去動力,向前方地面的叢林撞去。茱莉安對上次的印象就是他們試圖繞過水龍捲,但是他們最終還是被捲入其中,多數人包括她自己都在被吸進去之前棄船,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呼。」茱莉安被人從水裡拉出。

「我抓住妳了!」一名男獵魔手喊道。

「謝……」茱莉安道謝都還來不及,救命恩人就頭部中箭而亡。

她也因此重新落入水中。很快茱莉安又重新從海裡站起,此時沙灘已經成為火海,無數攻擊讓本來安詳的沙灘變成煉獄戰場。灘頭堡是用土牆臨時搭建的城牆,從其黑色來看,可以很容易推敲出,這是用咒法興建的。哥布林、魔女和妖術師躲在後方的高處或是半空中,朝奔來的獵魔手不斷發動反擊,各種咒法、法術和箭矢朝獵魔手射去。而城牆外則是刻耳柏洛斯、哥布林和惡魔熊組成的部隊,祂們與獵魔手近身搏鬥。茱莉安還在搖晃之際,一支箭矢打在她的頭盔上,但是被輕鬆彈開。

「很好!祢們惹毛我了!」茱莉安咆哮著。

接著茱莉安操起纜繩鐮刀朝對方衝去。茱莉安嫻熟的穿越在戰場上,對到她的惡魔幾乎都是一刀斃命,不然就是側閃,然後斃命。茱莉安揮動鐮刀將面前的哥布林連頭帶刀,直接切成兩半。隨後一頭惡魔熊咬向茱莉安,同時間一道火焰也朝茱莉安射來,而茱莉安迅速躍起,並用右手抓起風衣衣襬將自己勉強罩住,然後踩在惡魔熊的臉上,將祂的嘴吧強制闔上,而火焰則打在風衣上,將衣襬燒開,並且稍微波及到鎧甲,但茱莉安無大礙。生氣的茱莉安朝對她攻擊的魔女扔出纜繩鐮刀,刀身直接插進對方的臉上,對方也當場斃命。茱莉安趁魔女的屍體還有殘存的浮力時,快速拉動纜繩,而屍體很快落下,茱莉安則是用惡魔熊的臉當作踏板,飛快躍起。茱莉安在半空中空翻一圈,同時揮舞著纜繩,而鐮刀也跟著舞動著,將半空中的魔女一一砍落。正當茱莉安落在土牆上時,左側的土牆也終於被突破,直接被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茱莉安流利的舞動鐮刀,同時身體也配合著鐮刀擺動。右側衝來的哥布林直接被砍頭,然後左側的妖術師則是雙手被斬斷,其他原本還想跟進的惡魔則被趕上來的獵魔手收拾掉。茱莉安見土牆已經控制住,便跳進土牆後方的壕溝中。

「天啊!這些傢伙是在玩一戰嗎?」茱莉安揶揄著。

此時壕溝中到處都是惡魔,而只有少數向她一樣的獵魔手殺進最前頭的壕溝。茱莉安揮砍向朝她撲來的惡魔熊,鐮刀劃開對方的臉部,但是惡魔熊只是因為攻擊而擺動頭部,然後又很迅速轉正頭,繼續撲向茱莉安。

「好吧!」茱莉安快速踩踏在牆面上。

然後後空翻一圈,將鐮刀從惡魔熊的頭蓋骨刺進,從下顎刺出。緊接著茱莉安扯動鐮刀將其快速扯出屍體中,然後迅速轉身,同時拋出纜繩鐮刀,將朝自己射來的三根土錐通通擊碎。攻擊茱莉安的魔女見攻擊被擋下,立刻念出另一段咒語。茱莉安見狀立刻憑藉鎧甲的支持,直接衝到對方面前,在對方還來不及施法前,右拳直接灌在對方臉上。右手和鎧甲強大的撞擊,直接輕鬆擊碎對方的臉部,而作用力甚至扯斷對方的頸椎。魔女摀住臉部嚎啕大哭,茱莉安則冷漠的看著她。

「希望妳的臉可以恢復,尤其妳長的還不賴。」茱莉安諷刺的說道。

接著茱莉安向左轉圈,同時左腿揮出,一腳踢在一隻準備從她右方捅來的哥布林的右手上。

「嘎!」受傷的哥布林發出嚎叫。

但是還未結束。茱莉安在踢掉對方的短劍後,立刻彎曲左腿,將對方扣倒在地,最後用鐮刀插進對方的左胸中,哥布林就此一命嗚呼。幾聲槍響從茱莉安身後傳來,兩位持衝鋒槍的獵魔手舉著槍朝她快步走來,而剛剛茱莉安身後剩下的幾位惡魔都被他們槍決。

「謝了!」茱莉安站起。

「我們上!」打前的獵魔手喊道。

茱莉安聽見後,先是看向另一側的壕溝,確認那裡的狀況。另一側還在戰鬥,但是要拿下應該不需要太久,因為另一側有一位拿雙短刀的獵魔手正靈巧的清除剩餘的惡魔。茱莉安轉回頭並點頭。就在茱莉安一點完頭,一頭刻耳柏洛斯從壕溝上方跳來。

「小心!」茱莉安站起並扔出纜繩鐮刀。

但是她還是晚了一步,刻耳柏洛斯中間的頭直接咬在走在前方的獵魔手的頭上,而後方的獵魔手雖然受到驚嚇,但是仍迅速開槍,將子彈射進對方的身體和左邊的頭部。纜繩鐮刀揮空,插進一旁的牆面中,而被撲倒的獵魔手發出一聲慘叫後,臉部就被直接咬爛,然後頭顱更是被硬生生扯下。刻耳柏洛斯咬著頭顱不斷甩動,而後方的獵魔手則是直接驚呆。

「中等!」那位獵魔手哭喊著。

刻耳柏洛斯聽見對方的哭喊聲後,就用力將爛掉的頭砸在他身上,男子則向後摔去。茱莉安好不容易將纜繩鐮刀拔出,因為剛剛太緊急,所以太用力將鐮刀插進牆面裡。茱莉安甩動纜繩,纜繩鐮刀就將刻耳柏洛斯釘在牆面上,但是對方並未死透,而是張開中間的嘴巴,朝前方射出兩個冰圓鋸,接著右邊的頭則是吐出濃濃烈火。

「注意!」茱莉安立刻向後躺去躲開攻擊。

而手持雙短刀的獵魔手正將一名妖術師砍倒,他聽後茱莉安的警告後,立刻望向前方,然後舉起雙短刀將兩個冰原鋸擋下。茱莉安生氣的用右手拉動纜繩,然後纜繩鐮刀就跟著將刻耳柏洛斯的前半身切成兩半。

「漂亮!」雙短刀男上前向茱莉安伸出右手。

「謝謝!」茱莉安伸出左手接過。

對方將茱莉安拉起。

「對了!你還好嗎?」茱莉安突然想到剛剛那位被擊倒的獵魔手安危。

茱莉安越過一具具正在消散的屍體,來到那位獵魔手身邊。

「我沒事,只是嚇到了。」那位獵魔手趕緊抬起身子。

「各位土牆佔下來了!」熟悉的聲音從後方高處傳來。

茱莉安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還在想你去哪了!」茱莉安轉過身喊道。

「我也是!」伯祶收起笑容點頭。

「我們分頭行動吧!我們這邊處理地下道,你們處理壕溝。」伯祶建議著。

「同意。」茱莉安點頭。

接著伯祶就帶領部分土牆上的弟兄前往地下道,而其餘部分土牆上、遲遲趕來和已經在壕溝中的獵魔手則負責掃蕩壕溝剩下的敵人。

「男友?」雙短刀男問道。

「不是,搭檔而已。」茱莉安回道。

雙短刀男點頭。伯祶等人走進更為狹窄的地下道,這裡什麼光線都沒有。

「給點光。」一名隊員說道。

大家便紛紛掏出自己的光球將其點亮。原本說話的人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向前指去,而大家見狀趕緊蹲下,將光球放在地上並向前滾動。一顆顆光球滾進原本深邃又黑暗的地下道中,裡頭的樣貌也逐漸清晰起來。

「我敢打賭這裡應該沒有哥布林,哥布林沒有惡魔之眼。」一名隊員說道。

「但他們可以用火把。」另一名隊員答腔。

「那太蠢了!我們看的見火光!」又一名隊員回道。

「很顯然你們沒有在極黑的地方戰鬥過,火光其實有時候並沒有想像中的明顯。」伯祶平淡回道。

「你的靈裝不適合這裡。」要求光源的獵魔手看著伯祶的大劍。

「也是。」伯祶將原本搭在劍柄上的右手放下。

伯祶放下右手後,又立刻拔出腰際上的匕首。這是吸取上次的教訓,大劍被茱莉安搞壞的教訓。一群人緩緩走進昏暗的地下道深處,大家都繃緊神經,因為沒有人知道惡魔會從哪裡偷襲。很快大家安全的來到一個岔路口,眾人左顧右盼,但是卻沒有任何敵人的蹤跡。

「這樣反而讓人不舒服。」伯祶說道。

「嗯,太順利了。」一名隊員補道。

「大家分邊行動吧!」走在最前頭的獵魔手說道。

然後他就往右邊走去。

「因為任務太臨時,所以編成也很隨便,特別是剛剛那該死的『諾曼第登陸』,整個隊伍都亂了!所以像我一樣的奇數走右邊,偶數走左邊。」最前頭的獵魔手說道。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成。伯祶分到右側,這時左側的一些人已經開始行動。

「或許我們也該行動了。」一名獵魔手建議著。

眾人都表示贊同,所以就緩慢向前移動。

「還有光球嗎?」走在前頭的人問道。

「後面這邊還有!」後方傳來呼喊聲。

「傳過來。」前方的人回道。

隨後一顆顆已經點亮的光球就被接力傳來前方,而伯祶等較為打頭陣的人便將這些光球用同樣的方式向前滾去。

「明亮多了!」一名隊員說道。

隨即眾人左側的牆壁突然被一頭巨獸撞開。

「三小!」「媽的!」「該死!」「什麼東西!」隊員紛紛驚呼。

伯祶因為不是站的特別前面,再加上撲倒的快,所以並沒有遭到巨獸的傷害,倒是有不少土塊壓在他身上。伯祶抬頭看著巨獸,那是一隻碩大的蟒蛇。

「妖術師的寵物嘛!」伯祶低語。

蟒蛇的衝擊和咬合,以及撞開的土塊造成前方幾位獵魔手當場喪命。

「還擊!」後方的人邊開槍邊吼道。

「這邊與敵方交戰中,另一邊呢?」有人用通訊十字架進行近距離的公開對話。

「也正交戰中,祝好運!」另一側有人回道。

伯祶稍微扶起一旁的獵魔手,因為射擊還未停歇。

「拖住這東西,我們這邊處理妖術師!」伯祶用匕首劃開蟒蛇的身體。

但是蟒蛇實在巨大,所以沒有什麼效果。伯祶和其餘四位獵魔手站起,然後奔向不遠並早已被撞裂的轉角處。

「小心突襲!」最後面的隊員提醒著。

其他人紛紛點頭。跑在最前頭的是一位拿霰彈槍的獵魔手,他在靠近轉角處時,突然向左用雙腳踩踏凹凸不平的牆面,然後向後前方撲倒。男子剛落地就確認到前方的惡魔,一頭惡魔熊熊、兩隻刻耳柏洛斯、四隻哥布林,不見任何魔女和妖術師的蹤影。

「也是。」男子朝刻耳柏洛斯開槍。

霰彈強大的威力直接將其中一隻刻耳柏洛斯打爛,其他惡魔則準備反擊。惡魔熊朝男子衝來,其餘的哥布林則從背後的箭筒裡抽出箭矢。霰彈先是打在惡魔熊的左前腿上,然後是右肩。

「該死!」男子因為彈道歪掉,所以不經爆出粗口。

走在第二順位的獵魔手此時也抓準時機,向地上趴去,並舉起圓盾。就這麼剛好,三隻剛射出的箭矢都打在圓盾上。

「漂亮!」打最前的獵魔手喊道。

然後這次他將霰彈送進惡魔熊的頭部裡,讓對方當場腦漿併流。第三位獵魔手則稍微探出頭和身體,用手上的步槍朝哥布林和刻耳柏洛斯一陣掃射。

「填彈!」第一位獵魔手手上的霰彈槍也剛好沒子彈。

「看起真沒我們的事。」伯祶轉身向身後的隊員說道。

而那名獵魔手無辜的拿起雙手上的兩把短鐮給伯祶看,接著他露出苦笑。緊接著伯祶突然伸出左手抓住對方的前領,然後將他向前拉倒在地上。那名獵魔手原本還很錯愕,因為一切來的太突然,隨即蟒蛇就張開血盆大口撞在地面上。伯祶舉起右手向後伸去,並鬆開手上的匕首,接著快速拔出大劍,一劍劈在蟒蛇的頭部上,直接將對方的頭顱切開來。

「痾……感謝。」倒在地上的獵魔手向伯祶致謝。

「不客氣。」伯祶拔出大劍。

「呼!抱歉讓你們分心了。」後面的獵魔手們趕了過來。

而這時前面的三位獵魔手也成功肅清完右側的地下道。

「我們這邊暫時完事了,你們呢?」最先撲倒的那位獵魔手透過通訊十字架向另一側的人問道。

「還沒,正膠著著。」對面有人回道。

「包抄過去,替他們爭點喘息空間吧!」持步槍者說道。

「嗯。」伯祶等人點頭。

大家加緊腳步向前趕去,但是在接近轉角處時,大家又更不敢掉以輕心,避免上次的慘劇。

「我來衝鋒。」持盾者向前面拿霰彈槍的同袍說道。

「也是。」拿霰彈槍的獵魔手放慢跑速,好讓持盾者接替他的位置。

「來了!」伯祶喊道。

一隻哥布林從轉角處竄出身子,並放出冷箭,而持盾者很輕易地將其擋下。

「剛剛是誰說不會有哥布林的!」後方的人喊道。

「閉嘴!」持步槍的獵魔手很快喝斥。

因為一開始說這句話的獵魔手已經慘死於蟒蛇口中。步槍子彈射進哥布林的頭和身體中,讓對方向後倒下。

「給點掩護,我有個主意。」拿霰彈槍的隊員說道。

持盾者稍微擺頭看向他,並點頭同意。接著拿霰彈槍的隊員就開始向右邊靠去,同時左手伸進掛袋中。

「我跟你換位置。」伯祶上前補上對方的位子。

因為伯祶知道對方的意圖,而對方也點頭。

「拾我手榴彈!」霰彈槍手在心裡大喊,同時他也將聖水手榴彈扔向前方的牆面。

聖水手榴彈砸在前面上,然後彈進大家無法目視的轉角裡。很快轉角裡就發出怒吼聲,接著就是手榴彈炸開,以及惡魔的驚呼聲。伯祶將左手搭在持盾者的左肩上,然後持盾者轉過頭對後面的所有人點頭,大家也都點頭回應。然後持盾者就衝出轉角,緊隨其後的是伯祶,之後因為空間狹小的關係,所以是霰彈槍手、原本的步槍手和新添的步槍手,再之後就是另一位衝鋒槍手和退至後面的雙短鐮手。

「開槍!」伯祶和持盾者很快蹲下,同時伯祶喊道。

因為他們面前是一隻雄壯威武的惡魔熊。三位拿槍的獵魔手立刻開槍射擊,此舉瞬間激怒本就很生氣的惡魔熊。惡魔熊張開嘴巴向幾人吐出紫色的光束,眾人立刻閃躲開來。持盾者在紫光發射出時,立刻站起用盾牌嘗試阻攔攻擊。結果紫光打在盾牌的右側,將盾牌的邊緣直接削開,但是這也成功將紫光的路徑改變。

「啊!」霰彈槍手被紫光擊中右腰。

「需要點支援!」替補上的步槍手喊道。

「來了!」衝鋒槍手立刻填補霰彈槍手的位置。

而雙短鐮手則拉住霰彈槍手的鎧甲背後,將他拖離戰線。

「痛,真的痛!」霰彈槍手呻吟著。

「我抓住你了,別緊張。」雙短鐮手安慰道。

「需要醫護人員!」雙短鐮手喊道。

惡魔熊朝三位槍手再次射出紫光。

「趴下!」持盾者喊道。

衝鋒槍手和原本的步槍手立刻撲倒在地,而新加入的步槍手則趕緊躲進轉角裡。紫光擊中牆面,將牆壁擊出一個凹洞。

「這傢伙是中階惡魔,別掉以輕心!」衝鋒槍手趴在地上喊道。

伯祶趁惡魔熊集氣的間斷,從盾牌後躍出。

「如果是中階惡魔,那這把匕首可能不怎麼管用。」伯祶心裡猜測著。

伯祶在半空中扔匕首,匕首插進惡魔熊的左眼。趴在地上的步槍手見狀,立刻朝惡魔熊僅剩的右眼開槍,而子彈也成功射進右眼中。徹底失明的惡魔熊抬起身子不斷四處亂揮,而伯祶則趁機用大劍輕易砍下祂的頭顱。

「輕鬆。」伯祶回頭說道。

「說的倒輕鬆。」衝鋒搶手站起。

這時候後面其他的弟兄也跟了上來。

「他如何?」持盾者向其他人詢問霰彈槍手的傷勢。

「腰部的傷勢不小,不過有專人在醫療,所以不成大礙,但是要繼續前行是不可能的。」一名拿棍的隊員回道。

「那就好……我們分成兩路,一邊往右前進,另一邊直走往左幫助另一邊的人。」伯祶說道。

大家都同意後,便很快開始行動。

「我很好奇,為什麼地下道的敵人這麼少?」伯祶邊跑邊問道。

「那我們該高興,因為輕鬆點。」遲鈍者回道。

伯祶等人跑在前進的隧道中,而前方不遠處可以看到左右又有岔路。突然前方地面開始結冰,然後往上冰結起來,將前方的去路擋下。

「魔女嘛!」雙短鐮刀手說道。

「嗯。」持盾者緩緩走向冰牆。

「有任何爆裂物嗎?」伯祶轉身向後面的人問道。

大家紛紛搖頭,伯祶將身體轉回前方,並看見持盾者走向冰牆。

「哇!小心點!」伯祶喊道。

就在伯祶剛說完後,冰牆立刻延伸出一根根尖銳的冰刺,而持盾者也很快舉盾抵擋,但是無數根冰刺卻刺穿盾牌,然後貫穿他的全身,持盾者當場死亡。

「該死!」伯祶憤怒的喊道。

緊接著冰牆被一道雷電擊穿,並打在伯祶身上。被擊中的伯祶向後彈開,然後摔在地上。其他人見狀,立刻進入戰鬥狀態,舉起武器對著牆方。

「再更努力點!」破損的冰牆後傳來女子的聲音。

接著冰牆融化成水,而水則積累在地面上。持棍者和雙短鐮刀者互看彼此,然後緩緩跟進。

「小心水灘!對方擁有雷的能力。」持棍者警告雙短鐮刀者。

雙短鐮刀者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跨過水灘。同時間,後方的隊員將伯祶攙扶起,移至一旁的牆面,讓伯祶可以依靠著牆壁。伯祶感到全身冰冷以及不適。因為電擊的關係,所以他的全身肌肉都無法動彈,甚至連說話都不行。

「醫護人員!這裡有傷者!」幫助他的男子向後喊道。

而伯祶則注意到奇怪的一點,一隻隻螢火蟲正從前方飛向他們所有人。

「啊痾痾……」伯祶嘗試張嘴說話,但是明顯行不通。

「噓噓噓,別緊張,醫護人員很快就來了。」幫助伯祶的男子說道。

然後伯祶感覺到他的右手終於可以勉強活動,接著他趕緊張嘴警告所有人。

「注意螢火蟲!那不是這裡的生物才……」伯祶緊張的抬起身子,但是爆炸卻打斷他的警告。

伯祶推開幫助他的人,對方已經因為剛剛的爆炸被炸死,而他似乎是因為對方勉強罩住身體,再加上鎧甲的關係,所以保住一命。

「身為人的好處。」煙霧迷漫的前方傳來女子的聲音。

「就是知道人的愚蠢。」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所以現在呢?」女子轉身向男子問道。

「前面那些雜碎八成是沒救了,我倒很擔心地面的情況,因為人手都調往上面了,現在只能將他們拖住。」男子回道。

「哇啊!」伯祶從爆炸產生的塵土中竄出,並成功用大劍貫穿魔女的身體。

魔女一臉吃驚,並從嘴裡向男子吐出一堆鮮血。

「噁!」男子生氣的用左手抹去臉上的些許鮮血。

伯祶揮動大劍將魔女的屍體扔向男子,而男子快速的向後跳開,並同時舉起雙手對準伯祶。一條條毒蛇從男子的衣袖中鑽出,朝伯祶跳去。

「吃這個!」伯祶從左手扔出聖水手榴彈。

手榴彈很快炸開,將毒蛇通通一網打盡。伯祶看向妖術師,而妖術師此時已經拔腿逃跑。

「懦夫。」伯祶不經低語咒罵。

「該死!這裡是發生什麼事了?」後方傳來其他獵魔手的聲音。

伯祶很快確認周邊,似乎沒有任何敵人了。確認完後,伯祶便追向妖術師逃往的方向。茱莉安揮動鐮刀將哥布林腰斬,而在揮舞的同時,茱莉安的身子刻意彎下,讓約爾從後方躍出。約爾在哥布林被腰斬後,立刻雙腳踹倒後面的惡魔熊。緊接著茱莉安將鐮刀插進惡魔熊的心臟裡,而約爾則同時將雙短刀插進惡魔熊的頭顱裡。將雙短刀快速拔出後的約爾又立刻向前滑去,將衝上來的哥布林絆倒,然後一記掃堂腿踹在對方的左臉上。約爾抬起身體,纜繩鐮刀從他身上呼嘯而過,將魔女刺倒在地。

「我們默契真佳!」約爾說道。

「同意!」茱莉安將纜繩鐮刀取回。

其餘人這時也圍了上來。

「看起來都清除乾淨了。」一名隊員說道。

「我看見很多惡魔逃進叢林裡了。」一名隊員走出壕溝指著叢林。

「畢竟拖住我們是祂們的目的。」約爾回道。

「那我們為何要佔領這裡?」一名隊員問道。

「因為我們需要清空降落區,這樣任何隊員才可以自由進出,特別是『目標物』。」茱莉安回道。

大家離開壕溝來到沙灘上,而約爾走到一半時,感覺腳底下不對勁。

「這塊地板不對勁。」約爾看著底下。

茱莉安聽見後也走來查看。

「嘿!那裡有人……被栓在十字架上?」一名隊員喊道。

接著大多數人便趕了過去。突然約爾腳底下傳來急促的敲擊聲,約爾和茱莉安皺起眉頭。

「妳跟我想的一樣?」約爾看著茱莉安問道。

茱莉安點頭。木門被打開,出現在妖術師面前的是兩個不熟悉的面孔,一男一女。男的見到他後,立刻將短刀插進他的腹部,接著女的揮動鐮刀將他的身體斬成兩半。

「什麼?茱莉安?」伯祶從底下的轉角跑出。

「歡迎歸隊!」茱莉安說道。

三人團聚後,立刻走向眾人聚集的地方。

「我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不戴頭盔?」茱莉安問道。

「因為被冰雹砸中。」伯祶回道。

約爾和茱莉安立刻看向伯祶。

「不要這樣看我,我就是這樣。」伯祶趕緊回道。

「我才想問敵人為什麼這麼多?」約爾問道。

「因為從地下室調往地面上。」伯祶又解答道。

兩人又立刻看向他。

「聽剛剛被你們砍死的妖術師說的。」伯祶有點無奈的解釋。

這時三人前方的沙子被掀起,一道木門被打了開來,從中走出一堆獵魔手。

「另一側的獵魔手。」伯祶說道。

「這就不用你解釋了,工具人。」茱莉安笑著。

幾人來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而三人好不容易擠到前方探個究竟。一名女子全裸的被殘忍的拴在十字架上,而且渾身是傷。大家紛紛眾議。

「我知道她……《十誡》〈純潔〉伊莎貝拉.桑切斯.羅梅羅。」一名女子認出這具屍體。

「喔!天啊!多麼無禮!」另一人回道。

「夠了!把她放下!」茱莉安憤怒的喊道。

這時才有人嘗試將伊莎貝拉的屍體放下。

「依照惡魔這次任務的重要程度,八成是〈貪婪〉幹的。」伯祶說出自己的猜想。

「不管是不是祂幹的,祂都需要付出代價。」約爾在一旁說道。

「嗯。」伯祶轉身看著叢林。

而大家也都看著這片茂密,且似乎可以徹底將人吞噬的綠色地獄。

 

伊蓮娜感覺自己被人拖出直升機中,她最後記得是自己的禱告,然後就墜機了。伊蓮娜緩緩睜開雙眼,此時的她正被人拖在地上。伊蓮娜轉過頭看向對方,是她的搭檔哈蒂妮。

「我們不是在天堂吧?」伊蓮娜開著玩笑。

「妳醒了。」哈蒂妮停下動作。

然後哈蒂妮將伊蓮娜放置一棵樹邊,接著跪下來到伊蓮娜身邊。

「我確認過……只剩我們了,包括駕駛,無一倖免。」哈蒂妮失落的搖頭。

「我們真是命大。」伊蓮娜吃力的回道。

此時她的頭還是很晃很暈。

「是說我們的頭盔呢?」伊蓮娜注意到自己和哈蒂妮都沒戴頭盔。

「因為衝擊,所以都毀了,不過至少保住一命。」哈蒂妮將自己的長棍取下。

因為她似乎聽到周邊有動靜。

「妳也聽到了?」伊蓮娜向變得機警的哈蒂妮問道。

哈蒂妮巡視著周邊並點頭。伊蓮娜站起,然後將自己的刀從刀鞘拔出。

「此地不宜久留,所有人都能看見我們墜落的位置,惡魔也可以。」哈蒂妮說道。

「那走吧!」伊蓮娜回道。

兩人開始穿越叢林,而周邊除了非人和惡魔的生物的動靜外,只剩下數不盡的樹木。

「我是要離開墜機現場,但是我們該去哪?海灘?安全屋?方向在哪?」伊蓮娜有些急躁的問道。

「不行,頭盔壞了,再加上這裡樹蔭太密,根本無法判斷方位。」哈蒂妮回道。

「等等,我有想法了……剛剛頭好暈,根本無法思考,現在好多了……噁!」伊蓮娜先是用右手靠著樹木喘息,然後是一陣作嘔。

哈蒂妮走上前關心。

「天啊!」伊蓮娜用左手擦拭嘴邊的嘔吐物。

「吐出來會好點。」哈蒂妮回道。

伊蓮娜嘔吐了一陣子,而哈蒂妮則專心周圍,確保沒有惡魔襲擊。

「終於舒爽多了。」伊蓮娜的氣色和狀態終於恢復。

「確定沒事了?」

「嗯。」伊蓮娜用刀子砍在樹木上。

「嗯?是說妳剛剛想到的辦法是什麼?」哈蒂妮不怎麼清楚伊蓮娜的砍樹動作。

「年輪和蜘蛛網這些東西都可以成為觀測方向的工具。」伊蓮娜用刀子切割著樹木。

「關於這點我有更簡單的方式。」哈蒂妮拿出通訊黑石。

伊蓮娜停下動作看著哈蒂妮,而哈蒂妮也看著停下動作的伊蓮娜。

「呵!壞習慣,也是。」伊蓮娜抬起身子。

「總之我先連絡看看附近的隊員吧!畢竟在我們暈倒的時候,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給點掩護。」哈蒂妮在周邊悠搭著。

伊蓮娜開始確認四周。

「看來我們倆都因為撞擊而暫時昏了過去……不知道茱莉安和伯祶怎麼樣,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伊蓮娜思索著。

終於哈蒂妮通完話,然後走向伊蓮娜。

「如何?」伊蓮娜問道。

「先跟附近的幾位獵魔手通上話了,很不幸大家都迷失方向了。不過後來成功跟安全屋通上話,方向在那裡。」哈蒂妮指向兩人剛剛走來的方向。

「反方向嘛!」伊蓮娜向那方向走去。

就這樣兩人又開始枯燥的旅程。

「我們應該加緊腳步,安全屋那裡聽起有危險了。」哈蒂妮慎重地說道。

「那我們跑過去吧!說是這套鎧甲能強化我們對吧!」伊蓮娜跑起。

「嗯。」哈蒂妮也跟了上去。

兩人迅速穿越一棵棵樹木,然後很快又來到她們墜機的地方。此時這裡依舊安靜,似乎沒有人或惡魔到此過。

「班裡的『狗牌』有回收嗎?」伊蓮娜瞄了直升機一眼。

「當然!我確認完妳還活著後,就先將妳扔出直升機外,然後才確認其他人。」哈蒂妮回道。

「難怪我記得被人扔出直升機後,過一陣子才被拖動。」

「是啊!」哈蒂妮無奈地回道。

兩人又繼續穿越叢林,向安全屋的方向前進。不久後,一台墜毀的直升機出現在兩人視野的遠處。

「一點鐘方向。」哈蒂妮小聲說道。

「確認。」伊蓮娜躍起。

然後她站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確認直升機和周邊的情況。看起來直升機是直接穿過樹蔭撞進叢林裡,而且一根樹枝直接插進駕駛艙的擋風玻璃裡,並且鮮血直接濺在上頭,機身則是透過樹枝和藤蔓勉強卡在半空中。

「沒有望遠鏡,無法確認周邊的狀況,至於直升機裡也無法確認,不過凶多吉少。」伊蓮娜透過通訊十字架說道。

「是啊!過於依賴這套鎧甲了。」哈蒂妮則透過通訊黑石回道。

「所以怎麼處理?如果那裡還有活人,我們不應該棄置他們不顧。」伊蓮娜問道。

哈蒂妮陷入思考,最終她得出結果。

「妳在樹上待著,我過去看看。」哈蒂妮起身。

「收到。」

哈蒂妮翻過樹叢,來到直升機下方。頭上的樹蔭被撞出一個不規則的缺口,但是陽光並未就此照入,反而是露出黑色漩渦狀的天空。

「看起來不太妙啊!」哈蒂妮說道。

「什麼不妙?」

「天空。」哈蒂妮開始攀爬將直升機纏住的藤蔓的所在樹木。

因為她怕直接躍到直升機上會讓直升機直接垮下來。接著哈蒂妮雙手輪流抓著藤蔓緩緩朝直升機爬去。

「小心點!」

「我知道,沒人想它掉下來。」哈蒂妮有些不耐煩的回道。

因為她現在處於專心且緊繃的狀態。就在哈蒂妮剛說完沒多久,一根卡在直升機下的樹枝突然斷裂,緊接著直升機開始往下滑落。

「小心!」伊蓮娜緊張地大喊。

因為樹枝斷裂以及直升機連帶滑落的關係,幾條藤蔓跟著無法支撐直升機的重量,應聲斷裂。

「中等!」伊蓮娜幾乎要跳出樹叢。

「穩住!」哈蒂妮順著還未斷裂的藤蔓滑到正在墜落的直升機上。

伊蓮娜因為哈蒂妮的制止,所以只是猛然站起身子,並讓一些葉子因此從樹枝上落下。就在直升機要墜地前,哈蒂妮毅然決然跳離直升機,然後在地上翻滾一圈,但是她的背後並沒有傳來巨響。

「唉?」哈蒂妮吃驚的轉頭。

「呼!好險。」伊蓮娜鬆了一口氣。

直升機在幾乎要墜地的情況下,最終還是被僅剩的藤蔓給攔住。

「剛剛不死,現在也死透了。」哈蒂妮起身走向直升機。

因為直升機艙門半敞,而且已經破破舊舊,所以哈蒂妮便直接扯開。裡頭都是東倒西歪的獵魔手,但是因為沒有頭盔裡的顯示儀,所以哈蒂妮必須向剛剛一樣一個個確認。在樹枝上的伊蓮娜不斷打探著周圍,確認哈蒂妮的安危。突然直升機那傳來一聲爆炸,伊蓮娜趕緊將視線放到直升機上。只見直升機裡頭炸了開來,哈蒂妮則從艙室裡頭彈出。

「中等!」伊蓮娜緊張地喊道。

「伊蓮娜!小心!是陷阱!」哈蒂妮痛苦且小聲地說道。

「怎麼辦?該出去嗎?」伊蓮娜在心裡問道。

此時伊蓮娜身後傳來騷動,她趕緊躍離樹枝,緊接著她所在的樹枝就被紫土砸穿。

「咒法。」伊蓮娜邊回頭觀察邊想著。

但是也因此,伊蓮娜徹底沒注意到其他方位的攻擊,一道紫焰從遠處吐來。

「伊蓮娜!注意!」哈蒂妮勉強的爬起。

因為鎧甲的保護,所以哈蒂妮的身體還不至於被直接炸開,但是衝擊波還是讓哈蒂妮吃不消。

「爆炸呢?」一名獵魔手舉手問道。

此時哈蒂妮快閃回在作戰前在分部裡的問答。

「這套鎧甲可以扛下一些爆炸威力較小的爆炸,不過不建議就是了……因為會很痛。」技術人員在台上風趣的回道。

聽見後,大家都笑了。

「現在一點都不好笑了。」哈蒂妮穩住身體,操起長棍。

一隻熊掌拍在她背後,讓她直接被重拍在地上。而伊蓮娜則是全身著火,但是鎧甲硬是幫她扛下火勢。剛剛偷襲哈蒂妮的惡魔熊從伊蓮娜背後撲來,伊蓮娜立刻躍起躲開攻擊,但是她背後的地面突然竄出一根土柱,然後打在她的背上。

「咳啊!」伊蓮娜吐出嘔吐物。

接著伊蓮娜落下時,她腳底下的地面又伸起另一根土柱,直接打在她的腹部上。哈蒂妮雖然趴在地上,但是她仍翻過身,並揮動長棍打在惡魔熊的右腳跟,將對方撂倒,此時伊蓮娜也摔落在地。

「伊蓮娜。」哈蒂妮試圖爬向伊蓮娜。

但是哈蒂妮底下的泥土突然隆起,然後將她的四肢給扣住。

「為什麼知道我在那?」伊蓮娜抬起頭。

「直升機掉下來時,葉子落下了,不正常的落下。」一名貌美的女子走出樹叢中。

她的身邊還跟著一頭刻耳柏洛斯。

「這樣嘛!我還是太心急了。」伊蓮娜努力的抬起身子。

突然魔女身後的樹叢裡射出一支箭矢,並劃開伊蓮娜的左臉。

「唉!」伊蓮娜和魔女都有些吃驚。

接著魔女從吃驚變成憤怒。

「我不是說在我給予指示前都別隨意攻擊嘛!」魔女徹底暴怒。

「看來不是很聽話的部下呢!」哈蒂妮刻意激將對方。

「閉嘴!」魔女讓泥土將哈蒂妮的四肢勒得更緊。

「ㄜ!」哈蒂妮露出痛苦的表情。

「嗯,就讓祂也跟妳一樣吧!」魔女說道。

隨即射出箭矢的地方就傳來哥布林的慘叫聲,然後就是肉體被擠爛的各種啪嘰聲。

「接下來該怎麼處置妳們?餵給刻耳柏洛斯或惡魔熊?還是給哥布林玩玩作獎賞?啊!我知道了!抽乾妳們!我需要素材。」魔女彎下腰。

幾聲槍響響起,刻耳柏洛斯和惡魔熊都頭部中彈而倒下,而魔女則抬起身子緊張的環視四周。然後槍聲此起彼落地響起,樹叢中的哥布林紛紛發出哀號。

「什麼?」魔女大驚失色。

「沒什麼好吃驚的。」伊蓮娜趁機站起。

然後左手抓住對方的右肩,將對手拉近自己,同時將右手上的刀子插進對方的左胸中。

「ㄜ!」魔女睜大眼睛瞪著伊蓮娜。

然後伊蓮娜拔出刀子,將魔女向後推倒在地,任其死亡。樹叢裡走出六位獵魔手,他們其中四人手持步槍,一人持砍刀,最後一人什麼都沒帶。

「謝謝支援。」哈蒂妮起身致謝。

「不客氣。」持砍刀的男子回道。

四位槍手朝四個角走就位去,而砍刀男和未持武器的獵魔手則緩緩走來。

「謝謝。」伊蓮娜有些勉強的上前道謝。

「不用了,坐著。」沒帶任何靈裝的獵魔手舉起右手要受傷的兩人原地歇息。

對方的聲音是女性的,而且還非常熟悉。伊蓮娜和哈蒂妮坐了下來,而女獵魔手也蹲下來確認兩人傷勢。伊蓮娜瞄向砍刀男,對方則看著他們三人,而且他右手上的砍刀還不斷滴著鮮血,而另外四位槍手則就四個角向外做出戒備。

「別逞強,妳們只是因為鎧甲而獲救。」女獵魔手平靜地從腰上的盒子裡取出膠囊狀的針筒。

「這會讓妳們好點。」女獵魔手將頭盔上的護目鏡從黑色調為透明。

「盧維杜爾部長。」伊蓮娜說道。

「怎麼了嗎?看見我很吃驚?好歹我也是有參與任務,能遇見應該不意外才對。」琥珀將針筒刺進伊蓮娜的頸部。

「別亂動,這有風險性。」琥珀依舊冷靜地說道。

「確實有聽說過,部長的醫術在教團中也是出名的。」哈蒂妮說道。

「沒什麼,只是賣弄科學罷了,跟其他人像是蘿琳、瓦第、帕拉丁比,我還是太菜了。」琥珀冷笑。

「自己持好。」琥珀確認注射沒問題後,便讓伊蓮娜自己拿著針筒。

然後她換幫哈蒂妮進行注射。等到注射完後,伊蓮娜便自己將針頭拔出。

「嗯。」琥珀向伊蓮娜伸出左手,像是要索討東西。

「唉?」伊蓮娜頓時有些不解。

「針頭。」

「嗯?喔!對對!」伊蓮娜本還未意會過來。

伊蓮娜將針頭將還給琥珀。

「針頭是不可重複使用的,然後也不可以隨意拋棄……不過每次就是會有人亂扔。」琥珀有些無奈。

伊蓮娜試圖站起。

「等等!藥劑只是舒緩妳的疼痛以及防止破傷風,不具治療功效。先坐下!我等等用治癒療傷。」琥珀制止伊蓮娜的舉動。

伊蓮娜聽見後趕緊坐回原地,而砍刀男聽完後,便露出笑容。

 

尚跌坐在地上,雙手拿著短劍和短刀,而老人依舊盯著他看,這讓他渾身感覺不舒服,但是對方只是坐在那裡,似乎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

「抱歉。」尚站起。

尚重新整理好狀態。

「我可以詢問關於這棟別墅和工作內容的訊息嗎?」尚禮貌地問道。

老人則依然盯著他看。

「難辦了。」尚在心裡說道。

老人起身離開房間,留下尚在原地。尚呆呆地待在原地,一臉無語。收穫未果的尚嘆口氣後,便收起靈裝,原路返回房間。尚手裡拿著光球,走在走廊上,此時屋外的風雨更加猛烈,大到他都可以依稀聽見聲音。尚停下腳步,因為他右前方不遠處就是剛剛嚇到他的房間。尚刻意躡手躡腳的通過房間,然後繼續向前返回房間。一道雷光從左前方的地面短暫照出。

「嗯?」尚再次停下腳步。

因為雷光是從雅筑留下來的房門照出來的,而房門是開的。尚非常確定他離開時,是將房門關上的。

「雅筑!」不祥的預感壟罩在尚的心頭上。

尚拔出短刀和短劍,貼在牆壁上緩緩靠近房門,尚屏住凝神悄悄探頭。房間裡還是一樣亂,唯一不同的是,房間各個角落都貼上雅筑的符咒。

「雅筑!」尚看見倒臥在牆邊的雅筑。

尚上前查看雅筑,而雅筑看起來只是暫時昏過去。

「嗯?尚?」似乎是因為尚的關係,雅筑醒了過來。

「沒事嗎?」尚蹲在雅筑身邊。

「還可以。」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被襲擊?」尚又趕緊問道。

「嗯。一道黑影,但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雅筑緩緩站起。

「應該不會是老人,當時他應該跟我在一起,即便他比我早離開,如果真要下手應該也會被我撞見……那麼就是那位叫奧蒂莉亞的瘋女人了。」尚轉過身思索著,因為他擔心門後會闖入敵人。

「雅……」尚的話被背後刺進來的短刀打斷。

尚吃驚的看向後方,只見雅筑冷不防地將短刀插進他的背後。尚轉過身將雅筑用力推開,而她自己也同時向後退開,而被推開的雅筑露出跟奧蒂莉亞一樣的詭異笑容。

「這具身體真棒!」雅筑詭異地說道。

「附身嗎?」尚邊想邊拔出插在背裡的短刀。

「你該怎麼辦?」雅筑問道。

尚朝雅筑扔出短刀,緊接著又朝她奔去,同時拔出自己的靈裝。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尚在心裡想著。

雅筑舉起左手,用左手掌直接接下短刀,短刀就這麼直接刺穿雅筑的掌心。尚感到歉意,但是目前他似乎也只能這麼做。尚衝到雅筑面前,將右手上的短刀刺向雅筑的腹部。

「我很抱歉。」尚在心裡有無數的歉意。

就在短刀要刺進雅筑的身體時,雅筑張開雙手,發出淒厲的叫聲,並撲向尚。

「哇啊!」尚被徹底嚇到。

雅筑化成一團黑霧襲向尚,同時她左手掌上的短刀也掉落至地上,而尚舉起雙手護在臉前,然後一股不明的力量打在他身上。尚向後彈飛,重摔在地上,隨即就是雅筑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整整迴盪在房間裡。

「就憑你?」雅筑揶揄著。

尚抬起身子,朝聲音方向擲出左手上的短劍。

「啊!」雅筑又是一聲淒厲的叫聲。

此時一道閃光從窗戶照進,尚看見雅筑張牙舞爪的撲向自己,然後他就被對方推去撞牆,接著又是摔在地上。

「我有想法了。」尚憑藉著剛剛的閃光確認了一些事情。

尚依靠著牆壁勉強站起,同時左手伸進掛袋中。

「希望這有用。」尚在心中禱告著。

 

「好了。」琥珀站起。

「謝謝。」伊蓮娜回道。

「不客氣。」琥珀將腰上的盒子扣上。

「該趕路了隊長。」不遠處的其中一名槍手說道。

「我知道。」

「出發了!」琥珀喊道。

伊蓮娜和哈蒂妮起身跟去,其餘四位槍手也隨即趕上。

「是說各位也是迫降嗎?」伊蓮娜問道。

「是的……等等回答你們,我先處理要事。」琥珀有些敷衍的回道。

之後她便稍微走開眾人。

「我們的直升機也遭拜恩的攻擊,不過引擎毀損不嚴重,所以迫降時並沒有什麼很大的撞擊。」砍刀男回道。

「話是這樣說,直升機倒是直接報廢了。」一旁的槍手差話。

「其他人呢?一個班要有十人才對,加上駕駛要有十二個人。」哈蒂妮也問道。

「其他人都沒事,我們只是分開行動,畢竟部長很擔心小島無法控制下來,所以另一批人前往最近的海灘支援,希望能清出降落區。」另一位槍手正經八百的回道。

「嗯。」哈蒂妮和伊蓮娜點頭。

在幾人對話的同時,琥珀也沒閒著。

「降落區如何?」琥珀藉著通訊巫毒娃娃聯絡著其他隊員。

「清空完了。」那一頭回道。

「很好!留下部分人手留守,其餘人盡速趕往安全屋支援!」琥珀命令著。

「收到。」

「迪亞哥,你們那邊如何?」琥珀迅速切換討論空間。

「不太好,這傢伙……很棘手。」迪亞哥聚精會神的回道。

「不指望你們幹掉祂,能幹掉最好,但給我死命拖住,然後很可能最後需要你們將『目標物』送離……情況不是很樂觀。」琥珀嚴厲的回道。

「就知道妳會這麼說。放心吧!我們會努力幹的!祝好運!」迪亞哥爽快的說道。

「你們也是。」琥珀難得透露出一絲情緒。

兩人結束通話,而迪亞哥更加將注意放在拜恩上面。此時迪亞哥正駕駛著自己的攻擊直升機與其他直升機隊員糾纏著拜恩。實際上攻擊直升機隊比運輸機隊更早接觸拜恩,因為他們的任務就是盡可能拖住對手,讓運輸機隊更容易登陸。拜恩所處在的領域內刮著強風暴雨,所以迪亞哥等人的直升機隊刻意靠得較遠,畢竟直升機可以實現遠距離攻擊,而且在那種環境下,直升機顯得不堪一擊。

「飛彈發射!飛彈發射!」一名隊員通過無線電喊道。

四枚飛彈立刻朝飛在天空中的拜恩飛去,而拜恩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一團黑旋風從烏雲中向下俯衝,將襲來的飛彈通通擊毀,接著黑旋風落入水中,將黑水捲起,形成另一團黑水龍捲。

「別浪費飛彈!能有較高的把握再發射。」迪亞哥命令道。

剛剛的戰鬥已經讓他們原有的十架直升機折損三架,彈藥也有不少花費。

「哼!拖住祂嘛!說的輕鬆!」迪亞哥自言自語,並露出微笑。

接著迪亞哥食指扣下按鈕,讓機砲向拜恩掃射,其餘直升機也飛向拜恩的四周,並使用機砲射擊。拜恩似乎不怎麼想理這群人,一改左閃右躲的方式,而是將自己直接凝結在黑色的冰塊之中。子彈打在黑冰之上,黑冰的邊緣逐漸剝落,但又很快凝結恢復原樣。

「可惡!這沒什麼卵用啊!」一名隊員喊道。

「讓我試試。」迪亞哥的直升機射出一枚飛彈。

飛彈擊中黑冰,並造成一坨黑煙。

「看不見了。」一名駕駛說道。

「射就對了!」另一名駕駛回道。

子彈依舊射擊著,而黑煙則因為強風而迅速散開。黑冰被飛彈炸出一個小口,而拜恩的左眼正好從中惡狠狠地探出。

「成功了!」大家歡呼著。

緊接著一股強風吹打在迪亞哥的座機上。

「喔!喔!喔!幹!」迪亞哥緊握著操縱桿,試著讓直升機翻掉。

然後一顆顆黑冰雹就打進擋風玻璃中。

「迪亞哥,小心!」迪亞哥一旁的直升機駕駛喊道。

可以看見迪亞哥座機上的擋風玻璃血跡斑斑,但是直升機依然搖搖晃晃的駕駛著。

「迪亞哥?」另一名駕駛問道。

「我沒事。」迪亞哥向右看著。

隔壁的副駕駛已經千瘡百孔,當場慘死。

「副駕駛就沒這麼幸運了。」迪亞哥轉回頭。

「注意底下!」一名駕駛激動地喊道。

本就洶湧的海面,此時開始掀起高聳寬闊的海嘯。

「大家自由散開!」迪亞哥吼道。

所有直升機開始掉頭飛離中心,因為海嘯是以小島為中心,向四周擴張。拜恩冷冷看著海嘯,然後又將自己重新冰封起來。

「祢的海嘯將祂們打跑了。」拜恩透過路西法的精神傳話向利維坦說道。

「船隻太麻煩了。」利維坦平靜的回道。

海嘯向直升機隊快速打去,所有人立刻加足馬力逃離現場。

「糟了。」剛剛急切詢問迪亞哥安危的駕駛說道。

「怎麼了?」迪亞哥問道。

那名駕駛抬頭向後盯著自己的機頂,他的引擎不怎麼給力,不斷冒出黑煙。

「真是的,八成是剛剛被冰雹打中的關係。」駕駛搖搖頭低語。

「不管了!」駕駛催足馬力。

直升機努力的駛離海嘯,但是逐漸喀喀作響,並且噴出火焰。

「啊!」駕駛發出咆哮。

很快咆哮聲就消失在大家的無線電中。

「靠!」一名駕駛咒罵著。

「靠我們了。」迪亞哥冷冷地回道。

此時的他發怒到了極點,但是他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海嘯落回海面,所以直升機紛紛掉頭。

「怎麼辦?」一名駕駛問道。

「集中火力攻擊一處,逼拜恩出來。」迪亞哥回道。

「還有注意周邊其他攻擊,小心點。」迪亞哥又補道。

僅剩的直升機再度發動攻勢,機砲開始瘋狂輸出。

「嗯?又來了?」拜恩邊想邊睜開眼睛。

「不死心啊!我這邊的都逃的差不多了。」利維坦回道。

「少部分的人有上岸。」拜恩回道。

「瑪門祂們會處理,不用擔心。」利維坦難得自信的說道。

子彈打在黑冰上,但是依舊不起什麼作用。

「飛彈?」其中一位駕駛問道。

「嗯,換你射。」

「收到。」駕駛回道。

正當駕駛要按下發射鈕時,黑冰面突然突出五根細長的冰刺,朝六台直升機快速射來。

「迴避!」一名駕駛吼道。

大家迅速作出迴避動作,但有一台直升機閃的比較慢,所以冰刺直接刮花直升機的左側甲板,並將艙門直接卸掉。

「沒事吧?」另一位駕駛問道。

只見被擊中的直升機搖搖晃晃的。

「勉強可以。」對方緊張地回道。

「繼續攻擊。」迪亞哥命令道。

「飛彈發射、飛彈發射。」原先要發射飛彈的駕駛員立刻扣下發射鈕。

兩枚飛彈射出,同時間原先射出的冰刺也開始向周邊延伸出,而且愈伸愈快。

「注意點旁邊。」其中一位駕駛問道。

「收到。」其他人紛紛回道。

蔓延的冰刺有如有生命般,並非直接朝直升機隊攻擊,而是從隊伍周邊包圍。

「哇!這東西又包圍我們!」一位駕駛驚呼。

此時直升機隊開始從包圍網的各處縫隙逃竄。尖銳的刮痕聲響起,迪亞哥稍微抬頭看著遭到受損的地方。

「勉強可以。」迪亞哥想著。

緊接著他調轉頭直升機,朝他剛剛逃出並已經被冰刺包圍的地方射出一枚飛彈,飛彈將包圍網炸出一個缺口,但周邊的冰刺又逐漸癒合起來。

「這邊!」迪亞哥給予附近的一台直升機指引。

「感恩。」對方駕駛直升機趕緊衝出包圍網。

突然迪亞哥快速調轉直升機,並讓直升機甩離原位,因為他透過後方的監視儀看見一群黑水圓鋸射來。雖然迪亞哥躲過攻擊,但是剛衝出包圍網的直升機就沒這麼好運,一盤盤打進直升機中,造成直升機左右激烈搖動,還好直升機最後還是成功駛離攻擊範圍。

「還可以嗎?」迪亞哥問道。

「勉強……咳咳。」此時那位駕駛已經全身染血。

而他身邊的副駕駛也是全身都是傷,但是仍有生命跡象。

「讓我們給這傢伙顏色瞧瞧。」副駕駛說道。

「啊嗯!」迪亞哥精神抖擻地回道。

六台直升機重新集結,朝拜恩再次飛去。

「真是頗有勇氣,看來我得加緊攻擊。」拜恩思考著。

然後黑水龍捲開始從中伸出一條條黑水鞭。

「哇喔!這下有趣了!」一位駕駛驚訝的說道。

「不管!照幹!」迪亞哥吼道。

 

茱莉安、伯祶和約爾一群人深入叢林中,而原先沙灘上少部分的人則留守,以防有必要時可以有降落區撤離「目標物」。

「還沒有正式的自我介紹,我叫伯祶,伯祶.艾伯倫。」伯祶跨過地上有些腐爛的樹木。

「呀啊……你好!我是約爾,約爾.道格拉斯。」約爾回道。

「我恨這個地方!」一旁的獵魔手發著牢騷。

「別抱怨了!」另一位獵魔手回道。

「這裡讓我回想起青木原。」茱莉安向伯祶說道。

「是啊!不好的回憶。」伯祶無奈的點頭。

「所以兩位非常駐獵魔手嗎?」約爾問道。

「是的,你呢?」茱莉安問道。

「常駐,隸屬海地分部。」約爾很快回道。

突然茱莉安似乎很疼痛的靠在右邊的樹上。

「嗯?」約爾好奇的靠上去確認情況。

「茱莉安!」伯祶則激動的上前。

「噁!」茱莉安的聲音非常痛苦,而且左手用力地緊握右手。

「忘記施打藥了嗎?」伯祶半問道。

茱莉安立刻點頭。

「我能做什麼?」約爾不知所措地問道。

「待著就好!然後給點掩護!」伯祶激動地回頭吼道。

這舉舉動讓約爾徹底被嚇到,而且也讓他感覺莫名其妙,但他也只好背對著兩人護著他們。伯祶快速的翻找茱莉安的掛袋裡,而茱莉安則因為劇痛靠著樹幹緩緩跪在地上。

「有了!」伯祶興奮的掏出藥管。

然後趕緊扯掉茱莉安的頭盔。頭盔落在地上,約爾見狀則偷偷看了茱莉安安一眼。少女標緻的臉龐用繃帶和貼布緊覆著,而且汗水不斷從臉上滑落,這讓約爾不經捏把冷汗。

「這是怎麼搞的!」約爾在心裡問道。

伯祶將針頭插進茱莉安的右肩裡,因為他知道從脖子施打有風險,所以改由從肩膀注射。隨著藥劑的注入,茱莉安的呻吟、喘息和顫抖都逐漸好轉。

「不好意思一問,這是發生什麼事了?」約爾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伯祶看著臉色蒼白的茱莉安,而茱莉安點頭表示可以說。

「茱莉安身上有別西卜的詛咒,而且詛咒逐漸在蔓延,所以就變現在這樣了。」伯祶起身看著約爾說道。

「這樣啊!」約爾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兇你真是不好意思,因為這件事一直是我很在意的。」伯祶充滿歉意地說道。

伯祶一方面是向約爾道歉,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讓茱莉安吃盡苦頭而道歉。約爾點點頭,這時周邊其他的獵魔手也走了上來。

「怎麼了嗎?」其中一位男獵魔手問道。

「沒事,身體不舒服,暫時先休息一下。」伯祶露出平常較為輕鬆的臉孔,希望息事寧人。

「喝點水?」約爾蹲下善意地問道。

「嗯,等等趕緊跟上。」對方回道。

「嗯。」茱莉安憔悴的點頭。

「了解。」伯祶回道。

等其他人離去後,伯祶轉身看向茱莉安。此時約爾正在餵茱莉安喝水,伯祶見此就稍微放心了。

「先歇息一會,然後再出發吧!」伯祶說道。

「嗯。」約爾回道。

經過約十分鐘的休息,茱莉安的氣色和精神恢復原本的狀態。

「抱歉讓各位擔心了!可以走了。」茱莉安站起。

約爾撿起茱莉安的頭盔遞給她,茱莉安接過去的同時,兩人的雙手無意間接觸到,一陣波瀾在兩人的心裡激起。

「謝了。」茱莉安故作鎮定的回道。

「不客氣。」約爾露出勝利得意的微笑,不過因為頭盔的關係,所以茱莉安根本看不見。

經過漫長的搭檔,伯祶自然清楚茱莉安的性格,他不經閉眼露出微笑,不過因為他背對兩人,所以兩人也看不見。三人離開原地,向前繼續趕路。此時大部隊早已向前進不知多遠了,所以周圍沒有任何自己人的身影。經過數十分鐘的路程,三人面前出現一條溪流。

「河?」茱莉安蹲在河邊用右手伸進河水中。

因為鎧甲的關係,茱莉安感覺不到溫度,但是她可以感覺到溪水並不湍急。約爾看著溪水流往的反方向,一路向上看去,一座低矮的山丘豎立在遠方。

「火山?」伯祶問道。

「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約爾回道。

「我還以為你知道這個小島。」伯祶說道。

「不,我也不知道這地方,似乎只有部分上等才知道,像我這種中等都不知道這件事。」

「合理吧!這裡安放重要的東西,不讓一般人知道是安全起見……不然像本部襲擊事件那樣不就慘了!」茱莉安站起。

「渡河吧!」茱莉安指向河的對面。

約爾和伯祶便向後退開,茱莉安看向兩人。

「女士優先!」伯祶說道。

茱莉安搖搖頭,接著她便轉身向溪流對岸躍去。就在茱莉安飛在半空中時,一支冷箭從對岸的樹叢裡射出。

「小心!」約爾喊道。

茱莉安倒是顯得輕鬆,用右手輕易接下箭矢,然後在落地前,將箭矢原封不動擲回給原方向,然後該方向就傳來哥布林的慘叫聲。

「真是卑鄙啊!」茱莉安說道。

然後右旁的樹叢就鑽出一條刻耳柏洛斯咬向茱莉安。

「我們也趕快過去吧!」伯祶向約爾說道。

約爾點頭後就立刻躍過溪水,而同時溪水也變得湍急起來,伯祶則是緊隨其後。但是當伯祶快接近對岸時,洶湧的溪水突然噴濺出水柱,將伯祶擊落至水中。

「伯祶!」落地的約爾轉頭喊道。

「他應該沒事,先來幫我。」茱莉安說道。

此時茱莉安正用右拳直接從上至下,一拳將咬向自己的刻耳柏洛斯的心臟擊碎,強大的灌勁直接將對方砸進泥土中。

「嗯?」茱莉安發現自己的右拳陷進泥水當中。

「水和土的法術嗎?」茱莉安猜測著。

茱莉安憑藉優異的右手和鎧甲,輕易將黏住的右手從黏稠的泥水中拔出。同時間茱莉安面前的泥面突然迸出四根土刺,茱莉安立刻拔出鐮刀將它們砍斷,但緊隨其後的兩支箭矢卻射來,這時約爾從左邊出現,並擋在茱莉安面前,然後揮舞兩把短刀將它們一一擊落。

「謝。」茱莉安站起。

六頭惡魔熊從樹叢裡緩緩走出,其中兩頭的體格明顯壯碩許多,一左一右,接著左側又冒出一頭刻耳柏洛斯。

「對方由魔女指揮。」約爾說道。

「嗯,而且對方似乎很謹慎,不願露臉。」茱莉安張望四周,希望確認魔女的位置。

此時兩人注意到他們正在下沉,地上的泥土這時已經化成泥水。惡魔熊發出咆哮,壯碩的兩頭中階惡魔熊分別朝兩人吐出紫光束,而兩人立刻躍出泥水中。茱莉安在半空中左空翻一圈,左側的刻耳柏洛斯則朝茱莉安吐出冰錐、毒球和焰息。茱莉安先是用右手快速旋轉鐮刀將冰錐和毒球擊退,然後左手扔出聖水手榴彈,讓聖水將其餘的冰錐、毒球和焰息澆滅。正在落下的茱莉安看著最左邊的惡魔熊,四腳正朝自己跑來,並且也陷入泥水中。

「哼!脫隊嘛!」茱莉安嘲諷地說道。

惡魔熊朝茱莉安揮出左前掌,而茱莉安則扔出纜繩鐮刀將祂的左前掌釘在泥水中。

「看祢往哪裡逃!」茱莉安的右拳從上往下揍在惡魔熊的頭顱上。

惡魔熊的腦袋瓜直接炸裂開來,並被捶進泥水中。緊接著茱莉安再次扔出纜繩鐮刀刺進刻耳柏洛斯的身體中,但是刻耳柏洛斯並未死去,而是掙扎著想逃離纜繩鐮刀。中階惡魔熊又朝茱莉安吐出紫球,茱莉安則朝左跳開,並朝對手扔出纜繩鐮刀,上頭的刻耳柏洛斯終於如願脫離鐮刀,然後就撞在中階惡魔熊的頭上,兩隻惡魔就這樣彆扭的摔進泥水中。左側最後一頭沒事的惡魔熊朝茱莉安咆哮,然後就四腳衝了過來。

「哦!鬥牛!」茱莉安興奮的說道。

接著茱莉安抓準時機準備前空翻,然後用鐮刀將對方劈成兩半。但是正當茱莉安要跳起時,原本黏稠的泥水卻變得異常濕滑,這讓茱莉安失去重心向前摔去。

「可惡。」茱莉安咒罵著。

緊接著惡魔熊就撞在茱莉安的身上,將她向後頂去。茱莉安死命抓著惡魔熊的肩膀,試圖攔住對方的推擊,但是即便是她右手的力氣已無法抗衡腳底下摩擦係數低下的泥水。茱莉安眼看自己正被對手逐漸推向湍急的溪水中,因此變得有些急躁。茱莉安用左手支撐惡魔熊的右肩,然後右拳揮向對方的左臉頰。

「放手!畜生!」茱莉安的拳擊直接將惡魔熊的臉框徹底打歪。

惡魔熊因此向右摔去,落在地上。正當茱莉安稍微放鬆時,刻耳柏洛斯和中階惡魔熊分別從她的右側和左側咬來。

「啊!」茱莉安嚇得舉起雙手護在頭盔前。

兩頭惡魔分別咬住茱莉安的雙手,接著因為對方施力和重量的關係,茱莉安被祂們向後壓制。

「放手……痛!」茱莉安雙手不斷揮舞掙扎,而利齒則刺穿鎧甲,咬進茱莉安的手臂裡。

就在茱莉安與左側的惡魔激鬥時,約爾也沒閒著。右側的中階惡魔熊朝約爾射出紫光束,約爾則稍微向前空翻一圈躲開攻擊。落地後的約爾快速朝中階惡魔熊疾馳而去,對方則朝他吐出一顆顆紫球,但是約爾用蛇行躲開所有攻擊。當約爾接近中階惡魔熊時,對方朝他揮動右前掌。

「這得多謝這套鎧甲。」約爾邊想邊跳起。

然後他踩在惡魔熊的右前臂上,接著輕躍而起,同時朝對方的頭用力踢下去。被踢中的惡魔熊向右後摔去,約爾則把對方當作踏板,再次前空翻,緊接著左手朝最右邊的惡魔熊扔出短刀。短刀插進惡魔熊的鼻尖裡,但是對方沒有因此死亡,反而是怒吼一聲。約爾坐落在剛剛被他攻擊的惡魔熊的肩膀上,緊接著他迅速的揮動短刀插進對方的右頸,然後惡魔熊痛苦的掙扎,試圖將約爾拽下。

「別激動。」約爾被稍微拽了下來,只剩左手抓著對方的左肩。

接著約爾又用短刀插進對手的右腋下,將對方的神經切斷,直接廢了惡魔熊的右前掌。隨後約爾用雙腳纏繞著對方的腰,流利且嫻熟向下繞去,依序割開右腹、左腰、右臀、右後大腿、左後小腿,最後是右阿基里斯腱。惡魔熊發出最後的哀號後,便向前摔進泥水中死去。

「呼!庖丁解牛!」約爾得意的拋著短刀。

樹叢深處一名魔女與三位哥布林躲在裡頭。魔女右側兩隻哥布林似乎沒事幹,所以便玩了起來,而左邊的哥布林則拉起弓箭對準拿著短刀的獵魔手。魔女惡狠狠的瞪著右邊不識時務的兩隻哥布林,祂們便立刻驚恐的停止嬉戲,恢復安靜。接著魔女看著左側的哥布林,這隻哥布林還在很努力的瞄準不斷旋轉在惡魔熊腰間的獵魔手。

「啊?」哥布林的箭矢被右邊的魔女用左手向下壓去。

「等等,常規的攻擊模式對他們身上的鎧甲沒效。」魔女冷冷地說道。

「不過通過那名拿短刀的獵魔手的攻擊方式,讓我想到個點子。」魔女邊想邊露出詭笑。

「啊?」收箭的哥布林不解地看著魔女。

最後一隻還未受傷的惡魔熊朝約爾撲過去,約爾笑了笑,便也衝了過去。突然原先黏稠的泥水突然變的溼滑,約爾因此失去重心向下摔去,並向前划去。為此約爾倒不緊張,因為他很順利又安全的滑過惡魔熊的底下,然後劃開對方的喉嚨,鮮血灑入泥水中。約爾停下滑行,惡魔熊落在泥水中,濺起許多汙濁的泥水。

「輕鬆!」約爾起身。

此時他正看見茱莉安被刻耳柏洛斯和惡魔熊撲倒。

「茱莉安!」約爾喊道。

魔女在樹叢裡見狀感到異常興奮,她將左手搭在左邊的哥布林的右肩上。

「就是現在,照我剛剛的說去做。」魔女冷豔的說道。

哥布林也感到高興,立刻搭起弓箭。約爾稍微蹲下,準備起跳。然後就在他要起跳那瞬間,一支箭透過鎧甲間關節的間隙,射進他的右膝裡。

「哎?」約爾吃驚之餘,徹底蹲了下來。

「我要生氣囉!」茱莉安憤怒的吼道。

接著茱莉安的右手奮力的撞擊在地面,讓咬在上頭的刻耳柏洛斯被撞得粉身碎骨。死去的刻耳柏洛斯鬆開嘴吧,茱莉安立刻揮動右拳,打在惡魔熊的左眼上。拳頭直接深埋進惡魔熊的左眼窩中,然後對方也終於鬆嘴。茱莉安趁機用左手拉動纜繩,將纜繩鐮刀收回手中,緊接著揮動鐮刀,將眼前的惡魔熊攔腰斬成兩段。

「真是的。」茱莉安站起。

這次換茱莉安注意到約爾。約爾跪坐在地上,背後此時站著剛剛被他踢倒的惡魔熊。惡魔熊高舉雙前掌,正打算向下拍去。

「約爾!小心背後!」茱莉安舉起纜繩鐮刀。

約爾感覺的到身後有巨大的物體,所以趕緊起身準備逃離原處,但是受傷的右腳卻因為施力不對,令他又滑倒在地。此時樹叢裡又射出幾支箭矢阻止又想投擲纜繩鐮刀的茱莉安。

「嘖!真煩!」茱莉安揮動鐮刀將這些冷箭紛紛擊落。

但是這時惡魔熊已經揮打下來,約爾則努力的嘗試逃離對方的魔掌。就在這時,一把大劍從惡魔熊的胸膛後貫穿,惡魔熊因此頓時失去生命,而向前臥倒在約爾身上。

「可惡!就差一點!」魔女用力的咬著右拇指。

甚至將其咬出鮮血來,其他哥布林見狀紛紛驚慌失措。

「先撤了!」魔女說道。

箭矢不再射出,茱莉安因此停下防禦動作,而伯祶則全身溼透的緩緩走來。

「沒事吧?」茱莉安向伯祶問道。

突然樹叢裡傳來巨響,許多鳥類因此被驚動而飛離叢林裡。

「喝了幾口水。」伯祶點頭。

這時約爾拍著惡魔熊逐漸消散的屍體。

「把這東西移開!」約爾喊道。

茱莉安和伯祶立刻上前移開屍體,將約爾扶起。

「腳還行?」茱莉安問道。

「還可以,只需要適應一下。」約爾回道。

伯祶先是看著約爾的傷勢,然後又看向樹叢身處。

「真是不得了,竟然透過間隙射進鎧甲裡!對方不簡單。」伯祶佩服的說道。

「嗯,要小心,對方很狡詐。她也是趁我們躍河時,將你沖走的。」約爾回道。

「我先去前面看看,有問題我會呼叫你們支援。」伯祶拔出大劍。

茱莉安和約爾點頭,接著伯祶就自顧走進樹叢中。約爾坐在地上,用雙手用力堵在右膝中箭邊,而茱莉安則蹲在他身邊,用右手緊握著箭矢。

「準備好了?」茱莉安問道。

「嗯。」約爾點頭。

緊接著茱莉安立刻就將箭矢抽出。

「嗯|」約爾痛苦的咬著牙發出聲音。

「抱歉。以前專師在訓練時,幫我拔除身上的東西時也是這麼做,說是會舒服點。」茱莉安的左手將聖水倒在傷口上。

「沒關係,我懂。」約爾笑著。

茱莉安將一罐噴霧裡的白色噴沫噴在約爾受傷的地方。

「舒服。」約爾說道。

這罐噴霧也是因應雪梨行動而開發的東西,裡頭除了聖水外,還有其他醫療和消毒的成份在裡頭。至於噴霧開發的原因不外乎就是許多獵魔手抱怨鎧甲無法隨意卸下,根本無法對裡頭的傷口做治療。白色的噴沫很快凝結,將約爾的傷口堵住。

「哇!意外的好用。」茱莉安拿起噴霧看著。

「確實。嘿!妳看這箭頭!」約爾回道。

茱莉安拿起右手上的箭矢,只見箭頭的末端有兩個倒鉤,並且上頭還殘有一些血肉。

「真是不道德。」茱莉安生氣的將箭矢甩在地上。

「好了,走吧!」約爾起身。

兩人順著伯祶走去的方向走去,很快一道土牆堵在兩人面前。

「對方留下的東西。」伯祶在一旁說道。

「反正就是阻擋我們前進的東西。」茱莉安忿忿不平。

「是說我找到好東西。」伯祶將一具哥布林的屍體扔在兩人前面的地上。

哥布林的左胸被箭矢貫穿。

「那時候的。」約爾說道。

「嗯。」伯祶點頭。

「這種高度躍不過去吧!」茱莉安抬頭看著土牆的最頂處。

「嗯,我還在想怎麼過去。」伯祶有些苦惱。

茱莉安舉起右手並看著。

「就這麼做!」茱莉安右手直接打在土牆上。

土牆被茱莉安鑿出一個洞,勉強可以讓一個人通過。

「這樣也可以啦!」伯祶有些尷尬。

約爾和伯祶站在洞旁不動。

「幹嘛!又要我先過了?」茱莉安不高興的半問道。

約爾和伯祶面面相覷。

「你先過!」茱莉安對伯祶喊道。

伯祶只好先通過洞口。

 

「這裡是?」雅筑在一片漆黑的地方醒來。

雅筑站在幽暗的空間裡,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冰冷詭譎的氣氛。雅筑依稀記得當時她轉過身,想確認何人打房門,結果從房門的縫隙竄出黑影,然後立刻撲向她。

「奧蒂莉亞!」雅筑記起襲擊她的面孔。

對方一臉憎惡猙獰的撲向自己,接著她便暈了過去。雅筑張望四周,然後開始毫無目的的四處探索。

「哈囉?」雅筑心生畏懼的喊道。

她的聲音先是非常宏亮,但是很快就被吃掉,一點回聲都沒有。雅筑打了個寒顫,接著她抬起右腳。

「嗯?」雅筑身體害怕的抖了一下。

此時她已身處在傾盆大雨中,而且四下無人,只剩下斷垣殘壁。雅筑對這裡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她卻深感不適。

「這不是真的,我的記憶不存在這一段,這只是虛構的。」雅筑淋著雨走在石堆中。

「住手!」熟悉的聲音從一面斷牆後響起。

雅筑聽見後,全身頭皮發麻,並且開始頭暈目眩,但是她還是鼓起勇氣從斷牆邊探去。

「嘔!」雅筑低頭嘔吐。

因為她正看見茱莉安無力的倒在地上,而阿刻戎則慘遭利維坦殺害。雅筑頓時失去力氣,癱軟在地上,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阿刻戎遇害時,我並不在現場。」雅筑瘋狂的自我催眠。

雅筑閉上眼睛試圖擺脫這一切。

「確實……但妳還是害死阿刻戎的真凶,還有其他無辜的人。」另一個自身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雅筑睜開眼睛,她又回到剛剛黑暗的空間。雅筑留下眼淚,然後轉過身。此時另一個自己站在那裡。不同的是,對方沒有包紮左眼,直接露出惡魔之眼。

「我……」雅筑欲言又止。

「這就是妳的原罪。」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雅筑頭上傳來。

雅筑抬頭看去,一雙巨大的眼睛瞪著自己。雅筑拆去左眼上的繃帶,她的惡魔之眼很快告訴她,那雙眼睛是屬於惡魔的。

「幻術。」雅筑試圖鎮定的說道。

「是的,即便妳有惡魔之眼,能察覺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但妳仍無法逃離自己的內心的聲音。」惡魔回道。

這時從另一個雅筑身上傳來流水聲,雅筑立刻望去。對方依然面無表情,並且從她身上各處不斷湧流出鮮血,雅筑有些畏懼的向後退開,但是她依然保持鎮定,而頭上再次傳來惡魔的冷笑聲。鮮血很快染紅地面,雅筑則任由鮮血流通在自己腳下。突然一雙手從她腳底下的血灘竄出,並一把抓住自己的雙腿。雅筑身上立刻冒出冷汗,阿刻戎的臉從血灘中依稀浮現。

「為什麼?為什麼?」阿刻戎痛苦哀怨的問道。

阿刻戎的雙手不斷攀附上雅筑的雙腿上,並且他的頭和身體也逐漸從血灘中爬出。

「我……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雅筑向阿刻戎道歉。

「那我呢?」一雙沾滿鮮血的雙手突然從雅筑背後抱住她的頭。

「茱莉安。」雅筑痛苦的低語著。

她清楚這雙手是茱莉安的,但是她什麼都無法做。隨後自責的雅筑發現自己的全身也開始湧出鮮血,而血水此時已經淹到她的膝蓋,並從裡頭伸出一雙雙血手,阿刻戎、茱莉安、愛蓮娜、伯祶、舜坤等人都一一出現,將驚慌失措的雅筑逐漸拖進血水裡。

「住手!救命啊!」此時雅筑不斷在血海中張手掙扎。

但是每雙血手都試圖將她拉進深淵中。漸漸的,血水已經淹到雅筑的嘴邊,而這時她看見有人站在血面上。

「救命啊!」雅筑向女子喊道。

女子抬起頭,將自己的面容露出。對方有著自己的臉龐,而且不再是剛剛那位自己一樣的面無表情,而是嘲諷的邪笑。絕望的雅筑很快放棄抵抗,並被一雙雙血手拖進血海裡。

「妳很清楚……妳根本上還是很嫉妒阿刻戎……因為他搶了妳的位置!」逐漸失去意識的雅筑聽見內心的另一個自己的聲音。

「是啊!我就是賤人,根本不值得被原諒!」雅筑留下眼淚。

之後她便失去意識。尚不斷揮砍向雅筑,但是雅筑每次都用幻影巧妙地躲過,有時甚至將他擊倒在地,並嘲諷著他的無能。尚又再次摔在地上,但他仍緊握左手上的聖水手榴彈。

「如果我的理論沒錯,幻影在施展時,實體還是有的,只是變得像是影子還是氣體一樣。」尚在心裡嘀咕著。

「不過這還是很難啊!」尚站起。

此時陰暗的房間的四周不斷傳來雅筑的笑聲。尚戒備著四周,希望對方不管從哪個方向攻來時,都可以知道。

「在這裡。」雅筑突然出現在尚的身後,並對他耳語。

尚轉身砍去,但是對方輕易用幻影正面撞來,並將他又撞倒在地,同時尚手上的聖水手榴彈也彈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雅筑站在尚的身邊說道。

尚躺在地上,倒著頭看向雅筑腳邊的聖水手榴彈。

「挺聰明嘛!」雅筑撿起聖水手榴彈。

突然一團身影從門裡竄出,雅筑閃避不及,被對方直接撞上。

「快逃!」奧蒂莉亞對著尚大喊。

尚一開始還有些錯愕,但是他很快回神過來,並看著又調至地上的聖水手榴彈。

「就憑妳,我警告過妳了!真是不聽話的孩子!」雅筑生氣的將奧蒂莉亞推倒。

雖然奧蒂莉亞比雅筑高大許多,但是她似乎身體狀況不太好,因為她全身慘白。雅筑站起,而早已起身的尚則不再猶豫的朝她扔出短劍。

「我很抱歉。」尚說道。

雅筑使用幻影躲開短劍,並繼續朝尚衝去。尚則露出微笑,將手榴彈的拉環丟向對方,雅筑露出「糟了」的表情,隨即聖水手榴彈就從兩人之間的半空中落下,緊接著炸了開來。

「嗚啊!」雅筑獻出原型,痛苦的翻倒在地上。

而尚則被手榴彈的衝擊炸飛,直接栽在房門上。雖然聖水手榴彈的威力和內容物設計初衷都希望對正常人為非致命,但是近距離引爆仍有一定風險。

「妳怎麼想?」雅筑內心的聲音問道。

此時雅筑已經脫離血手的干擾,飄在血海上。

「我……」雅筑再次欲言而止。

沉默幾秒鐘後,雅筑在心中對自己自語著。

「我痛恨自己,然後是個敗類……但我仍感到愧疚,對不起所有人,特別是……。」正當雅筑在與自己深度對談時,她正迅速浮出血海裡,最後直接衝破海面。

「咳!」驚醒的雅筑猛然睜開雙眼、抬起身子。

原本的房間依舊凌亂,但是多了些打鬥痕跡,而且尚還癱軟在房門上。

「這是現實。」雅筑邊取下左眼上的繃帶邊喃喃自語。

「奧蒂莉亞。」尚有些虛弱的抬起右手指向靠窗的一旁。

雅筑立刻起身看向尚所指的方向。透過惡魔之眼可以辨別出奧蒂莉亞除了自身以外,還糾纏著另一個惡靈。

「我求你們了!快離開……趁我還有意識!」奧蒂莉亞痛苦的用頭撞著地面。

「意識?別開玩笑了!妳是我的!妳的精神跟那邊的女孩一樣脆弱!」惡魔操控著奧蒂莉亞怒吼著。

「啊ㄜㄜ。」奧蒂莉亞用頭磨蹭著地板。

夢魘開始向奧蒂莉亞灌輸記憶,深藏於她心中的記憶。

 

「母親在生下我時,因為難產而去世。因此父親獨自工作支撐著這個家庭的生計,所幸家裡本來就算富裕,但是要支養三人確實不輕鬆。我的記憶中父親總是在工作,而哥哥就成為我的兒時玩伴。」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和哥哥總是在一起。久而久之,我天真地認為能和哥哥永遠在一起……直到現在,我還是認為自己很傻!」

「我依稀記得……不!我記的很清楚……只是不願意回想罷了……那天……」

「有些事情還沒跟你們說。」奧蒂莉亞的哥哥說道。

此時奧蒂莉亞和父親舒適地坐在客廳的長椅上,那時宅子光鮮亮麗,不像現在一樣陰森。

「我有女朋友了!」哥哥興奮的宣布。

「恭喜啊!」父親高興的站起。

「但是我的心中卻不知為何被刺了一下。」

「奧蒂莉亞?怎麼了?不舒服嗎?看妳臉色不太好。」哥哥查覺到奧蒂莉亞的異常。

「啊!沒事!」奧蒂莉亞趕緊起身。

然後奔出客廳,穿過走樓,爬上樓梯,直奔臥室。

「這是什麼?」奧蒂莉亞邊跑邊感覺不對勁。

「您好!」哥哥的女友向奧蒂莉亞和父親打招呼。

父親很快向前招呼。

「哎?」奧蒂莉亞感覺非常不舒服。

就在三人正和睦的對談著,奧蒂莉亞無意間看見哥哥的女友瞥了她一眼,然後迅速露出令人厭惡的邪笑。

「我是看錯了嗎?」奧蒂莉亞打個寒顫並思索自己是否眼花看錯。

「妹?來打招呼啊!」哥哥轉過身向她招呼。

「嗯。」奧蒂莉亞有些猶豫地走過去。

時間來到幾天後的清早。奧蒂莉亞起的正早,她望向窗外,太陽都還未升起,但是已經可以從地平線上看見一縷陽光。奧蒂莉亞起身離開臥房,來到餐廳。

「嗯?」奧蒂莉亞注意到餐桌上的麵包屑。

「有人用過餐了?」奧蒂莉亞猜測著。

奧蒂莉亞在宅邸搜尋著「不速之客」,因為她頓時產生不好的念頭。搜尋過整個房子後,奧蒂莉亞無功而返的回到正門大廳。

「就只剩一個地方,但是那不是那傢伙開去的地方。」奧蒂莉亞生氣的說道。

奧蒂莉亞怒沖沖的來到後院,對方果然站在那裡。

「妳起的真早啊!」哥哥的女友假惺惺的轉過頭。

「有什麼事嗎?」奧蒂莉亞瞪著她。

「沒……只是在想下一步該怎麼做。」女友右手拿起藏在身前的相框。

「那是……」奧蒂莉亞氣得說不出話來。

相框裡的照片是家裡最後拍的全家福|自己還沒出生時的那張。

「妳這惡毒的賤貨!我要告訴哥哥!」奧蒂莉亞咆哮道。

女友冷笑著。

「不介意,妳可以試試。」女友嘲諷著。

「妳到底想要什麼?」

「會告訴妳的,我保證,關於這點我不會說謊。」

接著女友的右手腕就向後輕擺,然後鬆開手指,相框就這樣掉進泥土中,發出啪的一聲。這一舉動徹底激怒奧蒂莉亞,她很快上前拉住正想離開的女友。

「幹什麼!妳放手!」女友奮力的掙扎著。

「妳說什麼!看看妳都幹了什麼!」奧蒂莉亞氣不過,直接給對方一巴掌。

女友用手護著被打的臉頰,同時將頭別過並低著。

「妹!妳在幹什麼?」哥哥的聲音突然從奧蒂莉亞身後傳來。

「哥!是這傢伙不對!這婊子將全家福扔進地上的,我才動手教訓她,她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奧蒂莉亞趕緊轉身緊張的解釋著。

「夠了!我多少看的出來妳的不滿,但是別對我撒謊。我親眼見妳打寶貝,然後相框才落在地上的。妳怎麼可以這樣!」哥哥趕緊上前護著女友。

「不是啊!」奧蒂莉亞滿臉羞愧的小聲回道。

「別說了!」哥哥怒斥。

然後哥哥趕緊護著女友走離現場。

「我針對妳失望,特別還是在母親面前。」哥哥在經過奧蒂莉亞身邊時小聲說道。

受打擊的奧蒂莉亞失落的低下頭。在兩人要離開後院時,奧蒂莉亞稍微抬頭看向兩人,女友又是一抹邪笑嘲諷。兩人離開後,奧蒂莉亞轉身看著母親的墓碑,不經留下淚水。奧蒂莉亞彎下腰,撿起落在墓前的相框。玻璃已經碎裂,部分落在泥土上,剩下的留在相框裡。

「媽!我保證,我會處理好的。」奧蒂莉亞向母親的墓碑許諾。

又過了幾天,哥哥的女友拉著哥哥要出門。

「快點啦!」女友說道。

「等等。」哥哥回道。

「別讓我等太久,我在外面等你。」女友打開大門。

然後她走了出去,接著將大門闔上。

「有什麼事嗎?」哥哥冷冷地問道。

「哥,我要怎麼做才會讓你相信我……相信這個親妹妹。這個女人不懷好意,雖然我還不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是絕對要想小心她!」奧蒂莉亞懇求著。

「別說謊,這就夠了。」哥哥搖搖頭。

接著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打開大門走了出去。奧蒂莉亞失望的搖頭,走回房間。

「我該報警嗎?」

「不,對方根本沒犯法,我也沒證據證明對方預謀犯罪,警方根本沒轍。」

很快,時間來到傍晚。

「這個時間了啊!」父親看著時鐘。

「也該煮晚餐了。」父親起身離開椅子。

父親來到廚房裡,從冰箱裡拿出準備好的食材準備煮飯,接著他伸手向刀架取刀,要來切砧板上的蔬菜,但是他卻發現異常|刀架上少了一把刀子。同時間,別墅的大門被打開。

「這樣嗎?」女友的聲音從大門後傳來。

「是啊!」哥哥推開大門。

兩人就這樣嘻嘻笑笑的走進房子裡,然後登上大廳裡的樓梯來到二樓,接著右轉準備回女友的房間。

「哥!」奧蒂莉亞從兩人身後的走廊裡走出。

「有什麼事嗎?」哥哥不耐煩的轉過頭。

奧蒂莉亞惡狠狠的瞪著兩人。

「嘿!問妳話!回答啊!」哥哥語氣不好的喊道。

「離開他!」奧蒂莉亞對女友吼道。

哥哥憤怒的走向奧蒂莉亞,但奧蒂莉亞不怎麼畏懼哥哥。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哥哥竟然上前將她推倒在地。

「曾經的哥哥不再了。」

「喂!」女友嚇到。

女友上前阻攔失控的哥哥。

「假惺惺。」

「沒事吧!」女友轉過身蹲下,並伸出右手。

奧蒂莉亞有些訝異,但是她很快恢復原先想法,認為對方就是在裝。女友緩緩伸出的右手突然快速摸向奧蒂莉亞的背後。

「啊!幹什麼!」奧蒂莉亞驚聲尖叫。

女友用迅速粗暴的方式奪過奧蒂莉亞藏在背後的刀子,然後就是一刀。

「哎?」哥哥瞪大眼睛。

「啊|」奧蒂莉亞放聲尖叫。

女友突然自刎,鮮血噴濺而出,然後女友倒在地上很快死去。接著一團不明的黑煙從屍體上的刀痕飛出,飛進奧蒂莉亞正尖叫的嘴裡。

「噁!」奧蒂莉亞開始嘔吐。

「這到底是什麼!」哥哥失魂落魄的來到奧蒂莉亞身邊。

「妹……妳沒事吧!」哥哥蹲下身安撫著妹妹。

「ㄜ!」哥哥驚訝地瞪著低頭的妹妹。

「哼!」奧蒂莉亞一聲冷笑。

刀子插進哥哥的胸口裡。

「愚蠢的男人。」奧蒂莉亞在哥哥耳邊耳語道。

「啊!」哥哥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因為奧蒂莉亞正將刀子緩緩的插進更深處。哥哥開始恢復一切記憶和控制,他終於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夢魘的魁儡,從他們第一次接觸就是。奧蒂莉亞抽出刀子,哥哥便倒了下去。

「啊哈哈哈哈!」奧蒂莉亞站起,並歇斯底里的大笑著。

 

「啊!」夢魘附身的奧蒂莉亞用尖銳的木條刺向雅筑。

雅筑躲了開來,而恢復狀態的尚則拿著短刀撲上去,將奧蒂莉亞撞倒在地。摔倒在地的奧蒂莉亞靈活的用左腳將尚踹開。雅筑用右手從盒子裡拿出驅魔的符咒,然後跑向正要站起的奧蒂莉亞。雅筑撲向正起身的奧蒂莉亞,而奧蒂莉亞立刻用幻影躲過,而雅筑則笨拙的摔倒在地上。尚站起看著摔倒的雅筑,然後是處於幻影狀態的奧蒂莉亞。

「真難纏!」奧蒂莉亞現出原形。

突然尚將短刀插進她的腰部中,緊接著尚右用雙手架住她的雙手。

「放手!」奧蒂莉亞不斷甩動身體,試圖將尚甩開。

雅筑起身,然後來到被控制的奧蒂莉亞面前,將驅魔浮貼向奧蒂莉亞的額頭。但是奧蒂莉亞突然一個爆發,右腳將地板直接踩裂,而左腳則將雅筑踹倒。

「我不會輸給你們幾個傢伙的!」奧蒂莉亞邊咆哮邊用右腳用力踏開地面。

接著奧蒂莉亞推著尚向後快速暴衝。

「糟了!」尚緊張地轉頭看著兩人正要撞上牆壁。

奧蒂莉亞的父親憔悴的站在大雨中,此時他人正在後院,妻子的墓前。

「我都做了什麼。」父親喃喃自語。

而過去的畫面歷歷在目。父親走在前往大廳的走廊上,突然遠處傳來聲音。

「啊|」奧蒂莉亞的慘叫聲從遠處傳來。

「奧蒂莉亞!」父親聽見後,立刻奔向大廳。

父親來到通往大廳的轉角,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進大廳一探究竟。父親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住,女兒將遺失的刀子正插進哥哥的胸口中,隨即又將刀子緩緩的插進更深處。

「啊!」哥哥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最後女兒抽出刀子,哥哥便倒了下去。

「啊哈哈哈哈!」女兒站起,並歇斯底里的大笑著。

父親不敢置信的跪倒在地,而他跪下的聲音吸引住奧蒂莉亞。

「嗯?」奧蒂莉亞撇頭看著父親。

然後她露出一抹邪笑,接著走向父親。奧蒂莉亞來到父親面前時,父親依舊跪著,此時他邊哭泣邊顫抖著身體。

「噓!」奧蒂莉亞彎下腰並在父親耳邊吹起噓聲。

接著奧蒂莉亞抬起身子,離開現場。過了不知多久,父親終於恢復狀態,並起身朝兒子的屍體的方向沉重的走去。他清楚要保護自己僅存的愛,就需要掩蓋,兒子的屍體必須「不存在」。突然匡噹的一聲,一旁的巨響讓父親的意識回到現在。他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奧蒂莉亞和黑人男子撞開牆壁,然後隨著碎粒重摔在泥濘的泥土中。

「哦!」尚發出呻吟。

而奧蒂莉亞則不為所動,父親見此有點失神,因為他不清楚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現況,是高興?是難過?是生氣?還是自責?父親落魄的緩緩走向一動也不動的奧蒂莉亞。雅筑爬起看著被兩人撞開的大洞,然後確認自己周邊的地板,找尋掉落的驅魔符。

「雅筑。」雅筑再次聽見呼叫自己的聲音。

雅筑抬起頭確認四周,這次她成功用惡魔之眼捕捉到對方的殘影,但是對方很快又消失。

「我知道了。」雅筑站起確認房間裡其他原先貼上的符咒。

「再耐心等我一下,需要一些調整。」雅筑掏出一張張符咒。

尚感覺到全身異常的劇痛,特別是剛剛受創的背部。他試圖移動身體,但是他卻完全使不上力。

「靠!該不會斷了吧!」尚感到恐懼。

這時奧蒂莉亞的父親來到奧蒂莉亞身邊。

「等等……離她遠一點……她被附身了,不知道她會對你做什麼。」尚吃力的說道。

「我清楚……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父親彎下腰輕撫奧蒂莉亞的臉龐。

緊接著奧蒂莉亞快速的撿起地上的碎塊,捅進父親的腹部裡。

「哦!」父親不敢置信的發出悲鳴。

「該死的老爹!」奧蒂莉亞瞪著父親。

接著奧蒂莉亞將父親推倒在地,自己則是站了起來。

「一點用都沒有。」奧蒂莉亞向摀住傷口的父親吐出口水。

尚躺在一旁覺得不安,因為他還是無法起身。奧蒂莉亞看向尚,然後又看向父親,然後舉起左腳瘋狂踹父親。

「去死吧!垃圾!啥屁用都沒有!」奧蒂莉亞既興奮既無情的踹著父親。

父親發出痛苦的聲音,而尚則一點辦法都沒有。經歷十幾秒後,奧蒂莉亞似乎終於消完氣,停下動作。

「呼!真爽!」奧蒂莉亞如釋重擔的高舉雙手。

「然後輪到你了。」奧蒂莉亞看著尚。

「擅闖女子的房間可是重罪。」奧蒂莉亞抬起右腳。

突然奧蒂莉亞向一旁快速躍去,兩張起爆符落在她剛剛站的位置,隨即起爆。

「沒事吧?」雅筑從剛剛的破口躍下。

「不太妙,根本無法移動身體。」尚說道。

「沒事。」雅筑立刻將一張治癒符咒貼在尚身上。

「哦!真是神奇。」尚讚嘆道。

他感覺身體變的輕飄飄,痠痛感也稍微平撫。

「礙事!」奧蒂莉亞右手持碎石穿過爆炸產生的塵土,並刺向雅筑。

雖然雅筑的體術一向不行,但是通過惡魔之眼,她還是可以輕易看穿塵土後發生什麼事。雅筑躲開攻擊,然後用右手上的驅魔符貼向奧蒂莉亞,而奧蒂莉亞則用左手一把抓住雅筑的右手腕。

「痛。」雅筑痛的閉起右眼。

「花招。」奧蒂莉亞右手的碎石再次揮砍向雅筑。

但是奧蒂莉亞突然被什麼東西撂倒,碎石因此揮空,雅筑也跟著摔倒在地上。稍微恢復的尚在千鈞一髮之際,用掃堂腿將奧蒂莉亞撂倒,然後起身的他趕緊拔出奧蒂莉亞背後尚的短刀。倒在地板上的雅筑看見別墅二樓破口邊又再次出現那個呼喚她的身影,但又很快消失。

「尚幫我拖住奧蒂莉亞。」雅筑伸手進符咒盒裡摸索。

然後拿出一張符咒,又趕緊撿起地上的驅魔符,並遞給尚。

「謝。」尚接過兩張符咒。

「貼在她身上,夢魘就會脫離奧蒂莉亞。」雅筑奔回別墅。

奧蒂莉亞靈敏地從地上躍起,然後向前撲倒向尚,同時右手上的碎石刺向對方。尚的右手舉起短刀擋下攻擊,然後左手上的符咒貼向奧蒂莉亞。但是奧蒂莉亞用雙腳踩在尚的身上,然後向後空翻,完美的落在地上。

「夠了吧!」尚說道。

「還沒呢!」奧蒂莉亞右腳踢起泥土。

泥土潑向尚的臉部,而尚向後躲開,並來到父親身邊。

「我相信你。」尚將一個東西遞給奄奄一息的父親。

這時奧蒂莉亞也衝向尚,然後朝尚連刺兩下,但是都被對方躲閃開來,接著又是從右至左的揮砍,而尚則用短刀先行劃開對方的右腕,迫使對方鬆開右手上的碎石。緊接著奧蒂莉亞俐落用左腳踢開尚右手上的短刀,尚則撲向奧蒂莉亞,用頭撞在對方的腹部上,將對方推倒在地,而他自己則因為重心不穩,先摔倒在地上。

「痛。」尚趴在地上心裡想著。

然後一雙腿交叉勒住他的脖子,他趕緊用雙手抓著那雙腿,試圖將其扯開,但是對方徹底死死的纏住他。尚開始環顧周邊,想確認有什麼東西是他可以利用的,但是周邊除了泥土外,似乎也沒什麼東西能派上用場。突然尚注意到驅魔符就掉在他身邊不遠處,他伸出左手去拿,但是卻勾不到。接著尚試圖移動身體去拿驅魔符,但是奧蒂莉亞看出他的想法,所以死命的壓制住他,不讓他移動。

「該死心的是你。」奧蒂莉亞說道。

「咯啊……喘不過氣……」尚不斷用雙手拍著雙腿。

這時本該在地上的父親拖著一口氣,站了起來。

「你能幹嗎?」奧蒂莉亞揶揄著。

此時父親右手上拿著尚的短刀,同時上面還貼著另一張驅魔符。

「或許他不能!但是祂可以!」雅筑在二樓的洞口呼喊道。

奧蒂莉亞看向雅筑,她身旁站著哥哥的靈體。

「妹,夠了吧!回來吧!」哥哥溫柔的說道。

但是奧蒂莉亞卻無動於衷,持續纏住幾乎要失去意識的尚。

「我早已原諒妳,現在妳該原諒自己了!」哥哥感嘆道。

這次奧蒂莉亞不再平靜,而是身體開始抽搐。

「嘎啊!」奧蒂莉亞扭曲著身體。

「我回讓讓妳奪回身體的!」夢魘吼道。

「哥哥。」真正的奧蒂莉亞傷心的說道。

雖然奧蒂莉亞已經動搖,但是夢魘依舊不讓尚有絲毫喘息空間。這時父親來到奧蒂莉亞身邊,並跪了下來。

「奧蒂莉亞。」父親哀傷的說道。

「死老頭!滾開!不然你休想這丫頭活著!」夢魘喊道。

「不……這些時間是我虧待兩人了!」父親深情的回道。

「我很抱歉!奧蒂莉亞,但是為妳好。」父親激動的落下眼淚。

雖然奧蒂莉亞的身體主控權還是在夢魘手上,但是奧蒂莉亞還是流下眼淚。說完後的父親,將短刀刺進奧蒂莉亞的腹部中。

「啊!」夢魘和奧蒂莉亞同時發出痛苦的喊叫聲。

這次奧蒂莉亞終於鬆腿,尚也終於得救。

「咳咳咳!」尚蜷縮在地上瘋狂咳嗽。

「終於得救了。」尚在心裡想著。

「爸!哥!」奧蒂莉亞悲痛的吶喊著。

「臭老頭!」夢魘憤怒的嘶吼著。

夢魘操控著奧蒂莉亞將父親一腳踹倒,然後夢魘就從奧蒂莉亞的身體鑽出。此時奧蒂莉亞七孔流血,翻著白眼,全身發白,看起來非常虛弱。雅筑見夢魘從奧蒂莉亞的身體脫離後,便朝半空中拋出一張符咒,符咒飛揚在雨中,接著化成水液,與雨水結合在一起。

「哼!後會有期!」呈現一團黑霧的夢魘說道。

「不會了。」雅筑落至一樓。

「等等!等等!有話好說啊|」夢魘在一陣求饒中,化在白煙消逝而去。

看見夢魘消逝而去,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尚來到父親身邊,確認他的安危,而雅筑則走向奧蒂莉亞。

「還有呼吸。」尚確認著父親。

雖然父親還有呼吸,但是他已經徹底昏過去了。雅筑來到奧蒂莉亞身邊,然後蹲在她身旁。

「奧蒂莉亞?」雅筑的聲音傳入奧蒂莉亞的耳中。

奧蒂莉亞深呼一口氣,她的氣色稍歇恢復,接著她睜開了雙眼。她的視野裡除了雅筑的臉外,還有熟悉的哥哥。

「我很抱歉,哥哥……我讓你失望了。」奧蒂莉亞坐起身子。

而雅筑則讓開,給予兩人空間,並來到尚的身邊。

「謝謝。」雅筑對尚說道。

「我才該感謝妳,這是妳的功勞。」尚轉頭並點頭。

雅筑有些欣慰的點點頭,並轉頭看向奧蒂莉亞,現在她的心情依舊複雜,但是她能稍歇體會奧蒂莉亞,以及自己的還不明朗的思緒。

「沒關係,是我讓妳失望了,況且我早已經原諒妳了,只是我從未跟妳說,也沒有好好跟你們道別。」哥哥平靜地回道。

「向我保證,妳會好的活下去,不是為我而活,而是為自己。」哥哥蹲下身子。

「好的。」奧蒂莉亞悲痛的抱向哥哥。

但是處於靈體狀態的哥哥,奧蒂莉亞根本無法碰觸。奧蒂莉亞看著自己無法接觸哥哥的雙手,流下淚水。

「沒關係,心意總是最重要的。」哥哥用無法接觸的額頭去碰奧蒂莉亞的額頭。

奧蒂莉亞則抱住無法抱住的哥哥放聲大哭。哥哥起身看向尚和雅筑,雅筑和尚也看著他。

「謝謝你們。」哥哥喊道。

兩人點頭致意,哥哥走到父親身邊,然後又蹲了下來。

「謝謝你,或許你不是個稱職的父親,但是還是感謝你,妹妹麻煩你了。」哥哥輕撫無法接觸的父親的臉龐。

「再次謝謝你們。」哥哥站起。

「不會,我們還需要感謝你,不然事情可能更糟。」尚回道。

哥哥點頭,然後看向雅筑。

「我知道妳的心情,這需要點時間,但是能踏出第一步是好事。即便妳還無法面對她,但是試著與她有聯繫的人接觸,或許妳能了解她的想法,並找到自己的平靜。」哥哥耐心的說道。

雅筑有些羞愧的點點頭。

「最後拜託你們一件事……能幫忙處理那邊嗎?」哥哥看向兩人後方被摧毀的墓碑。

「沒問題。」尚轉頭看著墓碑。

「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雅筑也回道。

哥哥欣慰的點頭,然後緩緩飛起,這時他的靈體逐漸透明。

「再見了!」哥哥輕輕地說道。

然後很快消失在空中,而大雨也在這時停止。

「哦喔!」尚突然倒在地上。

「尚!」雅筑趕緊上前查看。

「沒什麼,只是身體不行了。」尚癱軟在地上說道。

「後續可能要麻煩妳了……」尚抬頭看著雅筑。

「怎麼了?」雅筑看著尚一臉不可思議的臉。

「妳哭了!」尚震驚的說道。

「哎!」雅筑用雙手擦拭臉頰。

淚水從雙眼不斷湧出。在這之後,雅筑報了警,也通知了安全屋的同仁,警消和教團的人很快就到了現場,父親和奧蒂莉亞兩人因為傷勢較為嚴重,所以先行上了救護車。甦醒的父親還在上救護車前,不斷向雅筑道謝,讓雅筑很不好意思。而警消在雅筑指示的地點,也就是母親的墓旁的泥土裡挖出兩具白骨,雖然還沒有檢驗,但是雅筑清楚其中一具是哥哥的。

「被感謝了。」雅筑站在一旁小聲地說道。

「幹的好。」梅蘭妮走上前。

「嗯。」雅筑點頭。

經過一陣沉默後,雅筑率先開口。

「那對父女會怎麼辦?」

「什麼意思?」梅蘭妮不解的反問。

「教團會清除記憶嗎?」雅筑不安的問道。

「教團會介入,但是整個案件基本上都交由公家機關處理,所以不會清除記憶,這點妳放心。」

聽到梅蘭妮的保證後,雅筑鬆了一口氣。

「總之幹的好。我先走了,那邊在叫我了。」梅蘭妮向遠方招手的男子走去。

雅筑獨自一人站在原地。

「啊!等等!」尚在擔架床上喊道。

這時尚停在雅筑面前,前後還有各一個醫護人員。

「謝謝……還有剛才奧蒂莉亞的哥哥說的話,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是建議如果想找人聊聊,可以試試新加入的清掃人員亨利,他意外的好聊。」尚貼心的說道。

「嗯,謝謝。」雅筑微笑點頭。

接著尚就被推上救護車。雅筑抬頭仰望天空,此時雖然雨停,但是仍灰濛濛。

 

    伊蓮娜等八人持續走在叢林裡,向安全屋進發,同時路上琥珀時不時就向其他隊員發送情報或命令。

「噓!」走在最前頭的砍刀男舉起右上的砍刀要其他人停下。

「你們聞到了嗎?」砍刀男問道。

「沒,只有雨味。」琥珀立刻回道。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

「鮮血和焚燒的味道。」砍刀男說道。

「鼻子還是一樣靈敏。」琥珀回道。

接著砍刀男的左食指向下指指,要幾人先待機,然後他自己稍微撥開前方的樹叢,聰了過去。

「剛剛真的什麼都沒聞到。」伊蓮娜說道。

「別氣餒。跟他出任務,我們基本上也常常什麼都沒聞到。」其中一位槍手回道。

「好消息是可能接近了。」另一位槍手也插句話。

「賓果!各位!我們到了。」砍刀男用通訊十字架說道。

「終於。」伊蓮娜說道。

「不見得是好事。」哈蒂妮回道。

「分散。」琥珀命令道。

四位槍手立刻倆倆一組,向左右兩邊散去。

「我們呢?」哈蒂妮問道。

「走中間,因為靈裝的關係。」琥珀很快回道。

伊蓮娜和哈蒂妮聽見命令後,就向前方的樹叢走去。

「面對我們的是哪個們?」琥珀問道。

「正門。已經被突破了,只剩下屍體和靈裝。」砍刀男回道。

「其他人呢?」琥珀又問道。

「我們這邊沒敵人。」

「這邊也是。」

「正前方這邊也沒敵人。」哈蒂妮回道。

「很好!行動!」琥珀開始移動。

伊蓮娜和哈蒂妮走出樹叢,來到安全屋前方的空地。安全屋正門前的廣場充斥著戰火、靈裝和屍體,但是並四下並無任何敵人的蹤影。

「還真的沒有敵人。」伊蓮娜喃喃自語。

「內部受損了。」哈蒂妮看著建築物內部冒出的黑煙。

這時砍刀男也走出樹叢來到兩人身後。

「哇!真是慘啊!」砍刀男說道。

「別浪費時間口舌了,動作!」琥珀嚴厲的說道。

「哼哼!抱歉!」砍刀男聳聳肩。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狼藉的廣場,確認著廣場的安全。

「這些人出色的完成了工作。」砍刀男說道。

「是啊!」哈蒂妮哀傷地回道。

此時伊蓮娜踢到地上一枚彈殼一腳,彈殼滾了出去,然後似乎是撞到什麼東西,突然靜止下來,但是沒人注意到。一道紫電突然從彈殼停止的地方一旁朝三人射出。

「小心!」琥珀喊道。

緊接著另一道金光束從樹叢射出,將紫電直接摧毀,然後另一道金光束又緊隨而至,直接打在隱形的魔女身上。

「嗚啊!」魔女發出悲鳴後,便直接消失。

「謝了。」伊蓮娜說道。

「罩子放亮點。」琥珀回道。

這時六隻哥布林撞開正門,向三人衝來。

「十二點鐘方向,六隻哥布林!」砍刀男喊道。

「收到!」兩位槍手回道。

接著兩旁就不斷傳來槍響,六隻哥布林一隻一隻倒下。

「真是輕鬆。」伊蓮娜上前踢了踢哥布林的屍體。

「喂!妳在幹什麼?確認祂死了嗎?還沒的話就別這麼做。」琥珀不高興的說道。

「抱歉。」伊蓮娜趕緊道歉。

「沒事了。」砍刀男轉身向大家說道。

「嗯。跟上!」琥珀回道。

樹叢裡立刻鑽出剩下的五人。

「真快。」伊蓮娜在心裡說道。

「現在呢?」砍刀男問道。

「我們這邊不缺槍手。兩名留下,其餘進去。」琥珀右手食指和中指向下指。

「收到。」原先右翼的兩位槍手立刻向樹叢走去。

「剩下的人,行動。」琥珀一聲令下。

哈蒂妮先是衝了進去,伊蓮娜則緊隨其後。進去後是典型的教團安全屋的格局,兩人畢竟是非常駐獵魔手,所以去過非常多安全屋,因此非常熟悉。

「真是慘啊!」伊蓮娜說道。

琥珀和另外兩名槍手也走了進來。兩旁原本乾淨潔白的走廊此時到處都是屍體、鮮血和打鬥痕跡。

「一樓沒什麼好看的,略過吧!」琥珀冷冷地說道。

琥珀會這麼說是因為絕大多數的安全屋,一樓都設計成只有走道空間,這是因為萬一惡魔襲擊任何安全屋,獵魔手可以在一樓的空間與之戰鬥,其餘空間才是辦公、儲物、休息等使用。

「二樓有座空橋,不然就是一樓後方有個小花園,穿過去後就是B棟,底下的地下室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琥珀說道。

「部長很清楚。」伊蓮娜回道。

「當然,我一直都知道這處設施,同時我也來過幾次。」

「現在呢?」哈蒂妮問道。

琥珀思索了一下便回道。

「我和槍手上空橋,其他人走小花園。」

聽見後的大家紛紛點頭,然後就開始行動。

「小心點!設施絕對還有其他惡魔存在。」琥珀邊小跑邊用通訊娃娃說道。

「是啊!」砍刀男笑著。

因為三人前方就出現一群惡魔熊、哥布林和刻耳柏洛斯。哈蒂妮手持長棍衝在最前頭,然後是伊蓮娜,最後是砍刀男。所有惡魔都向左右讓開,唯獨最後面中間的惡魔熊張開大嘴對著三人,然後就是吐息射來。

「來了!」哈蒂妮敏捷的跳向右牆。

接著她踏著牆面,華麗的轉了一圈,一棍揮打在不知所措的哥布林臉上。

「啊嗚!」哥布林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躲過攻擊的伊蓮娜和砍刀男也跟上,伊蓮娜從哈蒂妮身後滑出,流利的揮出刀子,從左下到右上,將正要用長槍刺哈蒂妮的哥布林直接切成兩段。砍刀男躍起一腳踩在哥布林頭上,然後一刀斬向後方朝自己撲來的惡魔熊,將對方的雙手前掌和頭顱直接砍下。哈蒂妮揮動長棍,打在剛剛砍刀男踏倒的哥布林頭上,將對方的頭直接鑿開。伊蓮娜用刀擋下刺向自己的小刀,然後左腳踢向哥布林的右腰,對方被踢中後直接撞在牆壁上暈了過去。

「小心。」哈蒂妮上前用長棍擋下三支箭。

砍刀男揮刀將刻耳柏洛斯的三顆頭直接取下,然後右腳踢開其中一顆頭,頭顱就直接砸在後方的哥布林頭上。

「下一發要來了!注意!」砍刀男喊倒。

最後的惡魔雄從嘴裡吐出巨大的紫球,紫球迅速飛向伊蓮娜。伊蓮娜撲向面前的惡魔熊,將刀子插進對方的腹部中。惡魔熊發出咆哮,但是並未死去。

「糟了!」伊蓮娜趕緊拔出刀子。

然後向後退開,而生氣的惡魔熊也用右前掌打向伊蓮娜,但是對方卻躲掉了,接著右前掌就直接砸進牆壁裡。

「好機會。」伊蓮娜在心裡想著。

「伊蓮娜!快躲開!」哈蒂妮喊道。

伊蓮娜趕緊看向更前方,一顆紫球正朝自己飛來。這一突然讓伊蓮娜頓時緊張的無法移動身體。

「該死。」伊蓮娜在心裡咒罵著。

著急的哈蒂妮衝上來,將伊蓮娜撞開,然而剛剛與伊蓮娜戰鬥的惡魔熊也正揮出左前掌,並且不偏不倚打在伊蓮娜身上。伊蓮娜向一旁彈了出去,然後重摔在地上。

「妳們在幹什麼?」砍刀男不高興的吼道。

接著砍刀男回過身,將那頭攻擊兩人的惡魔熊的頭顱砍下,緊接著他轉回正面,投出砍刀,砍刀插進最後方的惡魔熊的左肩。

「歪掉了嘛!」砍刀男說道。

幾隻箭矢射在砍刀男身上,但是都被鎧甲防下。砍刀男彎下身子撿起地上哥布林在使用的短刀。

「真是粗糙。」砍刀男繼續說道。

這時後方的刻耳柏洛斯向砍刀男吐出火焰、冰霧以及酸液。

「趴下!」哈蒂妮從地上站起。

「媽的。」砍刀男看見前方的咒法立刻趴下。

哈蒂妮擲出長棍,長棍打在刻耳柏洛斯左邊的頭的右眼上。刻耳柏洛斯立刻停下酸液的攻擊,但火焰和冰霧還是持續攻擊著。

「借我。」哈蒂妮抓起伊蓮娜的刀子。

然後她和砍刀男同時奔向刻耳柏洛斯。刻耳柏洛斯還可以戰鬥的兩顆頭一左一右向兩人繼續攻擊著,砍刀男躲開火焰,然後踩踏在牆面上,迅速翻轉一圈,並用力投擲出短刀,短刀插進右邊的頭裡,將對方的嘴硬是闔上,接著落地的砍刀男迅速衝到刻耳柏洛斯面前,雙手扣住對方的脖子。同一時刻,哈蒂妮也同樣利用牆壁躲開冰霧,然後躍至刻耳柏洛斯面前,並揮動刀子將對手中間的頭劈成兩半。砍刀男憑著鎧甲的力量,將刻耳柏洛斯右邊的頭直接擰斷。刻耳柏洛斯失去力氣摔在地上,而哈蒂妮用刀子將僅剩的一顆頭斬下。砍刀男看向前方,最後頭原本還想反擊的惡魔熊突然閉上嘴吧,跟隨其餘惡魔離開走廊。

「這就怪了?這些傢伙應該是要死命的牽制住我們才對。」砍刀男不解的說道。

「確實。」伊蓮娜也看向前方。

「昏過去了。」伊蓮娜睜開眼睛。

趴在地上的伊蓮娜的視野是哈蒂妮和砍刀男,以及不斷化成黑煙的屍體。突然一隻綠色的小腳踩在她面前,然後是左腳。是一隻哥布林,祂正打算用手上的短劍偷襲前方的兩人,但是祂似乎也沒注意到伊蓮娜是醒著的。伊蓮娜移動眼球,注視著右前方的箭矢。哥布林踩在血水中,緩緩前進,突然一隻左手扣住祂的額頭,然後是一隻拿著箭矢的右手迅速伸來,迅速將箭矢插進祂的喉嚨。哥布林邊掙扎邊慘叫著,聽見聲音的哈蒂妮和砍刀男立刻轉過頭。

「這可憐的小傢伙想偷襲你們。」伊蓮娜將死去的哥布林向前推倒。

「嗯。」哈蒂妮將刀子拋給伊蓮娜。

然後她自己右撿起地上的長棍。

「我的砍刀。」砍刀男說道。

「我們會找回來的。」哈蒂妮回道。

「嗯?」伊蓮娜露出疑惑的表情。

「剛剛都發生什麼事了?」伊蓮娜在心裡問道。

比起伊蓮娜三人,琥珀這邊就輕鬆的許多,一路上只有遇到零星的敵人,並且他們三人都是遠程攻擊,所以在與敵人交戰時,他們都是輕鬆開槍將敵人擊倒,因此他們很快就來到二樓的空橋。

「不出所料。」琥珀說道。

此時空橋早已斷裂,三人站在斷裂的邊緣。

「現在呢?長官。」其中一名槍手問道。

「找好位子等下去。」琥珀回道。

兩名槍手面面相覷,無法理解部長的想法,但是也只能照做。兩人離開琥珀並找好各自的位置後,花園的一旁馬上跑出一群惡魔。

「賓果。」琥珀微笑。

「部長,底下有敵人,請求指示。」

「穩住,等我說射擊再射擊。」

「收到。」

惡魔群奔進花園後,伊蓮娜三人也立刻跟了上去,並也來到花園。

「我們到花園了,你們呢?」砍刀男問道。

「就定位了,射擊。」琥珀回道。

子彈和細小光束從二樓傾下,將底下的惡魔打的七零八落。

「果然啊!我們是誘餌。」砍刀男有點無奈的說道。

「哎!這話怎麼說。」伊蓮娜問道。

「遠攻和進攻本該是一起配合,尤其這時候更不該隨便拆隊,但是我們家的部長大概是希望其中一隊可以給另一隊支援,然後被支援的那一隊就是負責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空橋是斷裂的,部長應該也多少猜的到,不然他們應該早就直接前往對面了,我有說錯嗎?。」

「就是那樣。」琥珀回道。

此時花園的地面開始強烈晃動。

「怎麼了?」伊蓮娜問道。

「感覺有甚麼東西正往上。」哈蒂妮回道。

「做好準備囉!」砍刀男向後開。

地面逐漸裂開,然後一身黑色外殼的龐然大物掀開地面而起。

「妖術師嗎?」琥珀半問道。

「很可能。我還在想這裡為什麼沒有魔女和妖術師。」哈蒂妮回道。

掀開地面的是一隻巨型蠍子,一上來的祂立刻朝三人發起攻擊。雙鉗砸向哈蒂妮和砍刀男,尾巴則刺向伊蓮娜。

「能幫點忙嗎?」砍刀男問道。

「確認妖術師的位置中。」琥珀回道。

「該死!」砍刀男立刻回道。

三人皆躲開巨蠍的攻擊,而巨蠍的尾巴卻開始向後刮著地面朝砍刀男而去。

「危險!」伊蓮娜揮刀打在尾巴上。

但是巨蠍堅硬的外殼卻將刀子直接彈開來,讓伊蓮娜大吃一驚。

「開槍!開槍!」樓上的槍手喊道。

宣洩的子彈打在尾巴上,讓尾巴要在打到砍刀男之前就縮了回去。這時遠處突然飛來一隻巨型蜜蜂,並朝其中一位槍手飛去。

「目標二接近中。」其中一位槍手說道。

「是啊!目標一快殺了我們。」砍刀男發著牢騷。

處於花園的三人不斷躲閃著巨蠍的攻擊,因為通過伊蓮娜剛剛的攻擊,他們知道他們手上的靈裝不怎麼管用。

「該死!這傢伙衝著我來的!」槍手喊道。

那名槍手向巨蜂開槍,子彈打在對方身上,但是似乎是因為體型的關係,所以巨蜂不怎理會攻擊,反而直直撞向槍手。蹦的一聲,巨蜂腹部的尖刺撞進建築物中,而那名槍手則從縫隙中落了下來。摔在地上的槍手不斷打滾試圖減輕傷害,而巨蜂則拔出腹部。

「妖術師該不會是從更遠的地方觀察的吧!」伊蓮娜說道。

「沒有空拍機,然後這天氣也不可能用衛星,附近的樹木也沒建築物高,所以基本排除。」琥珀回道。

「歡迎加入。」砍刀男伸手將摔在地上的槍手拉起。

「對方可能隱形了。」哈蒂妮猜想著。

「熱感。」琥珀說道。

頭盔上的顯示儀立刻切換成熱感模式。

「調整攝氏三十度到四十度之間。」琥珀又說道。

琥珀先是確認建築邊是否成像,然後是花園。

「可惡。」還在二樓的槍手向巨蜂開槍。

「長官,需要點幫忙了。」槍手向琥珀申請支援。

琥珀雖然正專心尋找妖術師,但是她還是出手幫忙了。一道光束射出,直接貫穿巨蜂的胸口,然而巨蜂也突然朝槍手射出腹部的尖刺。

「喔!幹勒!」搶手發出驚呼。

接著他所在的位置就被尖刺給直接砸碎。

「幹!」砍刀男咒罵著。

「找到了!」琥珀喊道。

「就在B棟建築物的一樓,被騎樓遮住了!」琥珀趕緊抱出對方的位置。

「是是是,目標一啊!」砍刀男敷衍地回道。

琥珀皺起眉頭並站起,五道光束精準地打在巨蠍身上,並直接鑿出五個洞,然後就是伴隨著幾聲槍響。琥珀將視線轉移到妖術師的位置,對方現形並中彈倒地。琥珀從樓上跳了下來,而砍刀男怒氣沖沖地上前找琥珀理論。

「妳瘋了嗎?」砍刀男大罵著。

「別這樣。」槍手上前拉阻。

「是啊!我們還有任務,這件事等報告書,以及上面的書審後再作討論。」哈蒂妮上前阻止。

伊蓮娜則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位階的關係,所以即便她覺得不妥,但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伊蓮娜突然想起砍刀男心心念念的砍刀,所以她便走到一旁尋找著,試圖遠離紛爭。

「我承認有失誤,我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確實應該一開始就出手幫忙,這責任我擔的起。」琥珀回道。

「不!妳扛不起的。」砍刀男失望地搖搖頭。

然後他就轉過身,選擇離去結束這沉重的話題。

「啊哈!找到了。」伊蓮娜拾起地上的砍刀。

原本被砍刀插中的惡魔熊此時早已化成黑煙,只留下血水在草皮上。琥珀看著離去的砍刀男、哈蒂妮以及僅剩的搶手搖搖頭,然後發出命令。

「出發了。」

「這裡。」伊蓮娜將砍刀地給砍刀男。

「謝謝。」砍刀男點頭並接過靈裝。

 

因為茱莉安的詛咒以及遭遇埋伏,所以三人的進度明顯延後,因此他們便加快腳步,不再是用腳跑路,而是直接在樹上翻越。

「這噴霧真是好用。」約爾說道。

「傷勢如何?」茱莉安問道。

「姑且沒事了。」

「等等各位!」伯祶停在他剛剛登上的樹上。

「怎麼了?」約爾也停在伯祶左後方的樹上待命。

而茱莉安則落在伯祶右後方的地面上。

「失事現場。」伯祶看著遠方落在地面上的直升機。

「我過去看看。」茱莉安躍向直升機。

「慢著……算了。」伯祶原本打算叫住茱莉安,但是茱莉安卻已經躍出,他便放棄。

「實際上頭盔有熱顯的說。」約爾回道。

「有這功能喔!我都忘了。」茱莉安看著殘破不堪的機身。

「約爾,麻煩你確認周圍了。」伯祶說道。

約爾點頭。

「如何?」伯祶問道。

「機艙裡是空的,看來迫降後,所有人都倖存下來了。」茱莉安打量著扭曲變形的機艙。

「你呢?」伯祶又問道。

「熱顯顯示附近沒敵人,安全。」約爾跳下樹枝。

「沒事的話就繼續趕路了,我們時間不多。」伯祶跳向另一棵樹。

「不知道伊蓮娜她們如何?」茱莉安喃喃自語。

「誰?」約爾問道。

「認識的人,她們也有參與作戰。不過看到登陸的慘狀,不由得擔心起來。」茱莉安抬頭看著依舊下著細雨的天空。

「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肅清還是撤離目標物?」約爾問道。

「撤離目標物吧!我們根本沒有多少人手重新佔領這座小島。」伯祶回道。

「好了跟上來,等等一定還有更多直升機。」伯祶又繼續說道。

茱莉安和約爾聽聞後,便趕緊跟上伯祶的腳程。

「還有等等遇到的直升機都用熱顯確認就好,不然會花太多時間。約爾確認周圍,茱莉安確認直升機。」伯祶說道。

「收到。」兩人回道。

繼續移動的三人很快陸陸續續又遇到許多墜機的直升機,但是裡頭都已經沒人的,只剩下屍體和壞掉的裝備。

「看來能登陸的人都早就上來了。」茱莉安說道。

「嗯。」伯祶回道。

此時前方發出巨響,接著就是熟悉的槍聲。

「交戰嘛!」約爾說道。

「上去看看。」伯祶改變行徑,轉向聲源。

兩人自然也跟了上去。不遠處一群獵魔手正用各種槍枝與更遠的另一頭的惡魔進行交戰,獵魔手數量約有二十來人,對面的惡魔則是因為角度所以未知,但是看回擊的咒法數量來看應該是不少。

「我猜他們應該是缺近身的獵魔手。」約爾說道。

「確實,他們幾乎都是持槍的。」伯祶回道。

「你們知道什麼是最棒的嗎?」茱莉安說道。

「什麼?」伯祶轉過頭。

「強襲!」茱莉安大喊並撲向惡魔所位在的地方。

「這傢伙……」伯祶感到無言。

「你去幫忙她吧!我來跟指揮溝通。」伯祶看向約爾。

約爾掏出雙彎刀,然後也跟了上去。

「茱莉安今天異常的興奮呢!」伯祶跳向部隊所在的地方。

伯祶很快來到部隊所在的位置。

「這裡的負責人是?」伯祶問道。

「我。」一名男子停止射擊,並彎下身子躲進樹幹後。

「讓槍手掩護近身的獵魔手向前進攻,我的隊員已經先過去了。」伯祶回道。

此時對面的惡魔開始發出異常的騷動,伯祶因此點頭,表示他們已經開始了。

「了解。」負責人點頭。

然後伯祶就又跳起,往敵人的方向躍去。刻耳柏洛斯朝正飛在半空中的茱莉安射出無數冰錐,但是茱莉安藉著飛躍在一棵棵樹木後面,來遮蔽視線以及躲避攻擊。突然本該出現在某棵樹另一頭的茱莉安竟然沒有如期出現,這讓刻耳柏洛斯停下攻擊,彎著頭露出費解的表情。緊接著茱莉安又從樹木另一方向竄出,右手抓著樹幹,左手拋出纜繩鐮刀,而纜繩鐮刀也如她預期,直接刺穿正處於措手不及的對手的胸膛。茱莉安扯動纜繩,鐮刀就將奄奄一息的刻耳柏洛斯直接撕裂開來。待在茱莉安攀爬的樹下的惡魔熊,抬頭看著茱莉安。一道身影快速掠過惡魔熊,然後對方的頭顱就被取了下來。

「漂亮。」茱莉安對約爾說道。

一團團火焰這時射向茱莉安,茱莉安揮動已經回到身邊的鐮刀,將火焰一一揮砍開來。約爾砍完惡魔熊後,又立刻彎進入樹叢裡,消失在所有惡魔的視線裡。茱莉安見火焰數量逐漸變多,而且還有其他的弓箭和咒法也逐漸攻向自己,所以很快也躲進樹林裡。

「去哪裡了?」哥布林驚慌失措地喊道。

一道身影飛速掠過對方頭上,哥布林害怕的抬頭張望,然後約爾就從祂左後方的樹叢快速鑽出,接著給予對方背後致命的一擊。伯祶揮動大劍將射來的箭矢通通擊落,後面掩護射擊的隊員見這些哥布林露出掩體,便立刻向祂們射擊。

「推進!」負責人大喊。

五名持中近距離武器的獵魔手也跟了上來,其他槍手則是通過掩體,緩慢向前邁進。

「很好!」伯祶揮動大劍砍向面的哥布林。

哥布林嚇的癱軟在地上,但祂也因此得救。大劍劈砍在哥布林身旁的樹幹上,哥布林連滾帶爬的向叢林深處的方向跑去,但是剛沒跑多久,約爾就出現在祂身旁,一刀劃開祂的喉嚨。伯祶將大劍拔出,然後向約爾的方向跑了過去。

「如何?」約爾問道。

「如期進行。」伯祶跑過約爾。

約爾見伯祶跑向他身後的方向,自己就跑向與他反方向的地方。茱莉安從一棵樹後窺探而出,確認前方的戰況。

「看來沒人知道我在這裡。」茱莉安暗自竊喜。

「嗯?」茱莉安稍微抬起頭。

一頭中階惡魔熊此時正在她的身後,惡魔熊向茱莉安揮動右前掌,但是茱莉安迅速向一旁滾開,爪掌只能刮開樹木。

「哈!可惜。」茱莉安的右拳直接灌進惡魔熊的身體裡。

惡魔熊生氣的向右側的茱莉安揮出左前掌,而茱莉安敏捷的向惡魔熊的左側翻去,在躲開攻擊同時,鐮刀也跟著揮去,將惡魔熊攔腰斬斷。

「看!就是要這樣。」茱莉安得意的對屍體說道。

突然一道黑光束射穿茱莉安一旁的樹木,並打向她。雖然茱莉安沒能徹底反應過來,但是仍憑藉鎧甲給予的力量勉強向前翻滾,只讓背部遭到一些擦傷。茱莉安看向攻擊的方向,一名年輕的魔女站在樹蔭下。茱莉安站起,握緊鐮刀,向對方走去,她想跟對方來一場一對一切磋。哥布林手持短劍追著約爾,而約爾則任由對方追著自己。約爾右手揮去,他右邊的一隻哥布林倒地,後面追著的哥布林見狀非常生氣,不斷咆哮著。約爾像一棵樹木跑去,並刻意放慢跑速,讓哥布林好能追上,然後約爾在快要撞上樹幹時,又加快速度,讓自己短暫跑在結實的樹幹上,接著向後翻轉一圈。

「啊!」哥布林用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約爾朝自己的後方躍去。

「這些生物真的很沒腦啊!」約爾在心中不由得感嘆。

接著彎刀揮出,哥布林的頭被削成兩半。面對較為高大的惡魔熊,伯祶一點都不顯弱勢,這歸功於他那把大劍。惡魔熊向前一撲,伯祶則稍微向退開就躲開攻擊。惡魔熊撲倒在地,並將地上的泥水激起,甚至濺到伯祶臉上。

「噁。」伯祶感到不舒服。

但仍揮劍將惡魔熊砍死。伯祶將大劍移開屍體,並讓血液順著刀鋒留下。這時多數的獵魔手也趕到現場,開始清除其餘惡魔。

「海地分部的人確實不強,即便是我們三個人,也比一群人還可靠的多。」伯祶看著陷入激戰的四周。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我認為茱莉安其實已經有上等的戰鬥能耐了,即便是現在跟愛蓮娜打也不見得會輸。」

剛想到茱莉安,伯祶便開始尋找茱莉安的身影。

「茱莉安?」伯祶看見茱莉安正緩緩走向一名魔女。

「該死!茱莉安!」伯祶擔心的衝上去。

就在此時地面開始劇烈震動。

「發生什麼事了?」所有人開始驚慌起來。

「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底下。」蹲在地上的約爾用左手放在地上感觸著。

地面被一條龐然大物掀起,樹木、惡魔和獵魔手也都跟著被掀起。強烈的衝擊讓伯祶一時失去重心,向後摔去。而向後摔倒的同時,伯祶也親眼目睹一名持長槍的獵魔手被迫開的地面掀起,然後被那條怪物直接吞噬。

「啊!救命啊!」眾人開始呼救。

「偏偏在這時候。」伯祶起身。

鑽出地面的是一條巨型蜈蚣,祂不只掀開地面,徹底打亂戰局,還阻絕伯祶前往茱莉安的路以及視線。

「伯祶!」約爾從伯祶身後來到他身邊。

「看來我們得處理這東西。」約爾看著蜈蚣說道。

「看來妳很中意我。」茱莉安對著魔女說道。

「因為我跟別西卜有段淵源。」魔女說道。

聽到別西卜的茱莉安不由得皺起眉頭,露出不悅的表情。

「有什麼事?」茱莉安不客氣的舉起鐮刀指著對方。

「沒什麼,機會難得,想較量一下,就我們兩,一對一。」魔女自信地回道。

「口氣不小嘛!我倒要看看妳是否有這能耐。」茱莉安將右腳往後滑開,身姿稍微壓低,鐮刀架好。

魔女笑了笑,並稍微看向一旁的騷動,其他獵魔手正與自己召喚的巨型蜈蚣纏鬥在一起。魔女回過頭看向茱莉安,緊接著從她背後射出許多黑色彎曲的光束。茱莉安向後跳開,但是這些光束卻追蹤了過去,所以茱莉安又揮舞鐮刀將光束擊破。

「就這點實力?」茱莉安在心裡問道。

但是她沒料到對方確實不只這樣,幾條光束實際上繞過茱莉安,直接打在她的背後,最後一條打在她背上的光束似乎還刻意打在剛剛的傷口上。

「咳!」受傷的茱莉安向前彎去。

而魔女此時也出現在茱莉安面前,茱莉安立刻快速伸出右手,試圖抓住對方。

「可惜!」魔女背後突然張開一對蝴蝶翅膀,並向後飛開。

同時間,翅膀的張開也讓許多黑色的粉末落下。

「粉末?應該是讓對手吸入的東西。」茱莉安分析著。

不過茱莉安頭上還戴著頭盔,所以她暫時不擔心。魔女正對著茱莉安向後飛去,而茱莉安則扔出纜繩鐮刀,對方只是一閃身便躲開攻擊。

「好了,兒戲就到這裡,進入正題吧!」魔女的表情變的猙獰。

接著茱莉安的四周開始射出許多光束,而茱莉安只能不斷在樹木間交替閃躲。

「我倒要看看妳能躲到什麼時候。」魔女心滿意足的說道。

蜈蚣高高伸起身子,然後向地面撞去。

「閃開!」伯祶喊道。

所有獵魔手便開始四處逃竄,蜈蚣用力的撞進地面裡,整個地面劇烈的晃動著,讓一些獵魔手因此摔在地面,但是所幸沒人傷亡。伯祶看著蜈蚣正不斷往地底裡鑽去,頓時感到不妙。

「這傢伙打算在地面和地下來回攻擊。」約爾說道。

「啊!救命啊!住手啊!」一旁傳來男性獵魔手的哭喊聲。

伯祶和約爾立刻望去,只見四隻刻耳柏洛斯正不斷撕咬著一名倒在地上的獵魔手,然後很快又有一隻刻耳柏洛斯加入。約爾警覺的看向四周,惡魔正不斷襲擊的四處逃竄的隊員。

「蜈蚣交給我們吧!讓其餘人專心對付其他惡魔,不然戰線就快瓦解了。」約爾建議著。

「嗯。」伯祶點頭。

「所有人聽好了!盡可能的與敵人拉開距離。除了那條蜈蚣外,其他人專心在其他惡魔上,蜈蚣交給我伯祶中等和約爾中等。」伯祶用通訊十字架向所有人在場的人傳達命令。

此時兩人地面的震動又愈來愈強烈。

「來了!」約爾向一旁跳開。

伯祶與約爾反方向跳開,緊接著他們剛剛站立的地面就被蜈蚣給撞開。

「真是驚人。」約爾揮刀砍死身旁的哥布林。

「你們需要幫忙嗎?」伯祶一旁不遠的一名持刀獵魔手問道。

「不,暫時不用。跟其他人一樣,協助我們清除周邊其他的惡魔就好,蜈蚣交給我們!」說道最後的伯祶舉起大劍衝向蜈蚣。

而蜈蚣似乎也注意到伯祶,翻過身朝他俯衝而來。伯祶朝蜈蚣的頭砍出大劍,但是蜈蚣用祂的雙顎咬住大劍,然後將伯祶直接壓倒在地。

「認真!」伯祶感到不適。

「啊!」約爾快速揮刀打在蜈蚣身上。

但是蜈蚣的軀體只是被稍微割開,似乎不痛不癢。

「這也太硬了吧!」約爾邊砍邊喊道。

蜈蚣對於約爾感到不耐煩,直接揮動尾部,打在約爾身上,約爾整個人彈了出去。

「約爾!」伯祶看著約爾飛了出去。

接著蜈蚣咬著伯祶的大劍,連人帶劍緩緩咬起,然後奮力甩動軀體,伯祶立刻向外飛了出去,接著摔在地上。

「痛!」伯祶說道。

所幸伯祶落在較為濕軟的地面上,不然衝擊會更大。大劍落在伯祶身邊,直直插在地上。伯祶抬起身子看著對著自己的蜈蚣。蜈蚣很快張開嘴撲向伯祶,而伯祶靈敏的躲開攻擊。翻滾後的伯祶很快起身撿起大劍,然後砍向從土裡拔出頭的蜈蚣。雖然蜈蚣的軀體非常堅硬,但是大劍還是勉強將其展開,而蜈蚣痛苦的抬起身體向後退開。

「成功了!」伯祶高興的向後退開幾步。

「咳咳!」約爾吐出鮮血來。

鮮血染在頭盔的儀表板上。

「真是大難不死。」約爾吃力的抬起身子。

抬起身子的約爾看見伯祶正與蜈蚣纏鬥著,同時他可以清楚看見蜈蚣的臉上有一道深邃的砍痕。

「所以大劍可以造成明顯的傷害嘛!」約爾邊想邊站起。

「但是伯祶的體能應該有限……是說我該先搞定這個。」約爾在最後脫下頭盔。

論機動伯祶比蜈蚣更勝一籌,但是論體能蜈蚣優上更多。因此伯祶可以躲開蜈蚣的攻擊,然後揮動大劍砍在蜈蚣的身上,但是這一擊下去,伯祶明顯感到大劍比以往更難砍進軀體當中。

「糟了,體能開始跟不上了。」伯祶有些勉強的拔出大劍。

而蜈蚣又張開祂的雙顎咬向伯祶。伯祶向後退開,並朝蜈蚣的左側嘴吧揮砍出大劍。大劍先是切下左顎,然後直直的劃開對方的嘴吧直至軀體,但是蜈蚣的足部卻也割開伯祶的腹部。受傷的伯祶原本打算拔出大劍,然後向後退開,但是蜈蚣卻突然瘋狂扭動軀體,這迫使伯祶松開手雙手,獨自一人退了開來。

「可惡。」伯祶說道。

這時蜈蚣的末端從伯祶右側襲來,伯祶本想躲開,但是約爾此時衝了上來,用彎刀砍下末端的足部,以及勉強砍傷軀體。受傷的末端向後縮了回去,約爾擺好防禦姿勢,然後轉過頭,這時頭盔裡的血跡已經被擦拭掉。

「我來製造機會,伯祶你來輸出,你的大劍更可以傷害到這東西。」

「贊成,不過我得先取回武器。」伯祶喊道。

此時蜈蚣開始用軀體一圈圈將兩人包圍在中間,約爾見狀直接撲向蜈蚣的頭,而蜈蚣也不甘示弱地咬回去。約爾向右躲閃,蜈蚣再次撲空直接撞在土裡,約爾趁機攀上蜈蚣的軀體,然後來到大劍卡住的位置。約爾用右腳踹了大劍一下,讓大劍落回地面,而伯祶也趕緊前去回收。就在約爾正算離開蜈蚣時,蜈蚣突然生氣的抬起頭,這讓還在上頭的約爾向後翻去。

「嗚啊啊!」約爾用雙手上的彎刀插進蜈蚣的身體裡。

「天啊!」約爾轉頭看向地面。

不確定實際高度是多少,但是少說有五、六層樓,掉下去可不是一般的事。

「約爾還行嗎?」伯祶問道。

「你覺得呢?」約爾大聲地反問。

似乎是感覺到約爾還在自己身上,蜈蚣開始甩動身軀。

「別動啊!」約爾緊抓著彎刀。

「嘿!大個!這裡!」伯祶邊喊邊衝向蜈蚣。

實際上蜈蚣是聽不到的,甚至連視力都沒有,但是牠仍可以通過觸覺感應周遭,比如說奔跑。蜈蚣咬向伯祶,而伯祶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用大劍防禦。約爾在蜈蚣攻擊伯祶的時候,趕緊拔出彎刀,順著對方的身體滑到還躺在地面的部分。

「安全。」約爾喊道。

「給個幫忙?」伯祶躺在地上,而蜈蚣不斷來回撕咬著。

「當然!」約爾雙刀一揮,在對方身上割出一個X型的傷痕。

但是蜈蚣還是持續撕咬著伯祶,約爾見一般攻擊不奏效,立刻將右手上的彎刀插進X型的傷痕中,然後用力扭轉傷口。這一操作似乎奏效,蜈蚣停止對伯祶的攻勢,反而轉向約爾,即便祂根本看不見。蜈蚣撞向約爾,約爾的右手拔出彎刀,同時左手上的彎刀射向蜈蚣。就在蜈蚣要撞上約爾時,約爾及早逃開,而剛剛射出去的彎刀也直接射進對方的嘴裡。蜈蚣抬起頭,並扭動前幾節軀體,鮮血從祂的嘴裡湧現。

「成功了!」約爾喊道。

這時受傷的蜈蚣又開始向中央限縮身軀,想擠死約爾。

「不怕。」伯祶衝上前用大劍刺進蜈蚣抬起的身體。

接著大劍割開對方身體,伯祶又迅速轉身再補一劍。蜈蚣立刻撞向伯祶,但是伯祶向後跳躲開來。

「嗨!嗨!大笨蛋!」白目的約爾又再次用彎刀扭動剛剛他造成的傷口。

約爾看向伯祶,伯祶點頭。果然不出所料,蜈蚣選擇攻擊約爾,而約爾也輕易的再次躲開攻擊,緊接著伯祶用大劍刺穿蜈蚣的頭部,然後向後割開軀體。

「要躲到什麼時候?」魔女緩緩的飛在樹木之間。

而全身都受到傷害的茱莉安則躲在一棵不遠的樹後喘息。

「我還以為能看見更多呢?」魔女嘲諷著。

「如果我會法術,這傢伙肯定會死得很難看。」茱莉安在心裡說道。

「後會有期了。」魔女突然消失在叢林的深處。

「嗯?」茱莉安好奇的探出頭。

不見魔女的蹤跡,但是可以聽見遠處傳來歡呼聲。

「那邊結束了嗎……確實!這傢伙的工作是拖住我們才對。」茱莉安走向大部隊歡呼的方向。

「都結束了?」茱莉安走出叢林向坐在蜈蚣身上的伯祶問道。

「嗯。妳是怎麼了?」伯祶緊張的問道。

「全身都是傷。」一旁的約爾也說道。

「魔女呢?」伯祶又問道。

「姑且沒事,還有那傢伙逃了。」

「這樣啊!總之沒有生命危險就好。」約爾高興地回道。

「嗯。」伯祶點頭。

「那麼該趕路了各位!」部隊的負責人喊道。

接著眾人就又繼續向安全屋進發。一群人翻山越嶺,途中又遇上零星的敵人以及失散的同伴們。沒多久後,一棟幾經摧殘的建築物出現在眾人面前。

「到了。」一名隊員說道。

「來過?」旁邊的人問道。

「沒有,但是這座島上應該也沒有其他建築物了。」隊員回道。

「總之先進去吧!」負責人招呼著。

接著大家便走向正門口。

 

琥珀五人走在陰暗的走廊裡,四處空無一人,只剩下死屍而已。

「看起被突破了。」槍手說道。

「保險起見,我先聲明,我們很可能會被拋棄在這裡,東西到手後就將東西撤離,其餘人沒意外得留下,我不想有任何風險。」琥珀冷淡地說道。

「對於部長而言,任務比自己和部下更值錢啊!」砍刀男嘲諷著。

其他人不發一語,但是都有各自的想法。

「我不否認。」琥珀平靜的大方承認自己的態度。

「上等,這東西真的這麼重要嗎?」伊蓮娜有些畏縮的問道。

因為她的階級的關係,所以她實在不敢在各位之間說話。

「實際上我也很好奇。」哈蒂妮也跟上。

「抱歉!恕我無法告知各位,但是這東西太重要了……我最多只能說這東西跟『開羅事件』有關,然後如果它被惡魔奪走,那麼上次的慘劇很可能再度發生。」琥珀的聲音可以感覺到很掙扎。

「停住。」琥珀突然叫住大家。

大家停下腳步看著前方,前方的天花板上的燈一閃一閃,地上更是積滿了水,並參雜些許血水,而水上還漂浮著幾具屍體。

「看起來排水裝置失靈了。」哈蒂妮用右腳踩進水裡。

「我們要怎麼下去?」伊蓮娜問道。

「大家退後!」琥珀喊道。

哈蒂妮立刻收回右腳,其餘人則是退後。原本平靜的水面突然掀起,打向眾人,琥珀右手揮過去,一道光刃揮砍而出,將襲來的水液全部蒸發掉。

「咒法?」伊蓮娜問道。

「天術而已。」琥珀回道。

「你們繞路吧!我來處理。」琥珀命令道。

此時一名女子從水面下緩緩向後走出,並對視著琥珀。

「了解。」哈蒂妮回道。

大家紛紛轉身向後奔去。

「上等小心!」伊蓮娜說道。

「嗯,你們也是。」琥珀點頭。

離開現場的等人很快聽見背後傳來的戰鬥聲。

「上等,沒事吧!」伊蓮娜半問道。

「先擔心自己吧!部長可是很強的。」砍刀男回道。

碰的一聲,右側脆弱的牆壁被一頭惡魔熊撞開。

「偷襲!」砍刀男喊道。

「趴下!」槍手喊道。

所有人立刻蹲下,槍手則朝惡魔熊開槍。數發子彈雖然擊中對方,但是對方卻依然活躍著。

 

「省著點子彈,讓我來。」哈蒂妮站起用長棍打在惡魔熊的左胸上。

惡魔熊向後推開,同時揮出右前掌。

「還有呢!」砍刀男撲上去,用砍刀剁下對手的右前掌。

最後伊蓮娜貼到對方的身體前,用刀子插進惡魔熊的左胸。惡魔熊一聲咆哮,然後向前倒下。

「等等,重啊!」伊蓮娜吃力的支撐著惡魔熊的屍體。

「稍等。」哈蒂妮回道。

接著她和砍刀男協助伊蓮娜將屍體向後翻倒。

「感謝。」槍手上前致謝。

「別介意,應該的。是說子彈還夠嗎?」哈蒂妮回道。

槍手取下彈匣,然後看了看裡面。

「不樂觀。」槍手搖搖頭。

「除了手上這個用過的以外,背包裡只剩下一個。」

「或許我們可以去武器室補給。」伊蓮娜建議著。

「我……我不確定……武器確實重要,但是任務應該優先。」砍刀男回道。

「如果是我,我在控制大部分區域後,主力放在摧毀彈藥上,削弱敵方勢力。」槍手回道。

「合理,安全屋幾乎已經被滲透,『目標物』變得岌岌可危,而武器室本就不是我們的重點,而且它八成已經被搗毀了。」哈蒂妮也說道。

「看來意見是一致了。」砍刀男點頭。

伊蓮娜也點頭表示贊同其他人的意見。四人又繼續他們的趕路,但是因為不確定進入地下室的路,所以他們在一樓的走廊裡繞了幾圈都沒有找到路。

「這裡比剛剛那一棟大的多許多啊!」砍刀男說道。

「而且許多地方都有積水的痕跡。」伊蓮娜看著地面的積水。

「等等!如果有地下室,而且地下室如此重要,那麼我們就可以通過是否有積水來判斷地下室的入口。」哈蒂妮說道。

「合理。」槍手也說道。

「剛剛上等帶我們的方向是往地下室的方向,那麼我們應該向右尋找。」伊蓮娜說道。

「很好,終於有線索了。」砍刀男點頭。

接著他立刻向右的走廊轉去,前方有一隻刻耳柏洛斯和一隻惡魔熊。

「動手。」砍刀男迅速的衝上前去。

刻耳柏洛斯立刻朝幾人吐出火焰和毒液,而剩下的一顆頭則向地面吐出寒冰。

「這傢伙試圖擋住我們!」哈蒂妮喊道。

冰層逐漸變厚,並且從地上向上凍結而起。

「大家都以一樣的速度直線奔跑!」槍手停下跑步,並舉起步槍。

「讓我看看。」槍上的內紅點準心對向刻耳柏洛斯吐冰的頭顱。

正當槍手扣下扳機的那瞬間,惡魔熊卻突然出現在準鏡裡。

「糟了!」槍手喊道,但是他還是扣下扳機。

子彈精準的打在惡魔熊的身上,而惡魔熊則對砍刀男發出咆哮。惡魔熊向砍刀男撲過去,而砍刀男則向後跳開。哈蒂妮這時趁機向刻耳柏洛斯擲出長棍,但是長棍還是被逐漸冰結的冰面給冰凍住,卡在冰面上。

「可惡!就差一點點!」哈蒂妮不甘心的叫道。

伊蓮娜從哈蒂妮身邊衝出,一刀砍在惡魔熊右肩上,然後迅速向後退開。受傷的惡魔熊朝伊蓮娜揮打出右前掌,但是伊蓮娜早就向後拉開距離。緊接著砍刀男揮刀將揮出的右前掌斬斷。

「我來收尾!」槍手此時已經將槍口對準惡魔熊的頭部。

「不!子彈還是省著吧!」砍刀男喊道。

「是啊!」伊蓮娜學哈蒂妮和砍刀男一樣,衝上右側牆面。

然後前空翻,最後將刀子從上刺進惡魔熊的胸口裡。惡魔熊從嘴裡流出鮮血,但是卻沒有死去,反而是奮力的掙扎著。

「幹!」伊蓮娜握著刀子隨著惡魔熊的動作甩動著。

砍刀男見狀,立刻揮刀橫砍在對方的頭上,將臉部切成臉半,對手重重摔在地上,失去生命。

「呼,謝了。」伊蓮娜拔出刀子。

砍刀男點頭。

「所以現在呢?」哈蒂妮看著已經徹底封住去路的冰面。

伊蓮娜轉身看著冰面,並伸出左手試圖撫摸。

「啊啊啊!我建議妳別那麼做。」砍刀男立刻阻止。

伊蓮娜立刻停下手,同時轉過頭看著砍刀男,而砍刀男則是搖搖頭表示不同意。伊蓮娜轉回頭,並將左手放下,然後她仔細看著冰面。

「繞道?」槍手走上前。

「也只能這樣了。」砍刀男回道。

此時伊蓮娜隱約感覺到她面前的冰面正在變熱,然後一小塊區域又突然高速變紅。

「讓開!」伊蓮娜感覺不對勁,立刻向一旁躲開。

其他人聽見後也紛紛向一旁躲開,緊接著火焰噴開冰面,向他們所在的這一側噴發。

「真是要命!」砍刀男吼道。

冰面的周遭正逐漸化開,而長棍則已經落在地上。伊蓮娜看著長棍,然後又看向哈蒂妮,而哈蒂妮則用同樣的流程,所以她也看向伊蓮娜。

「該我出場了吧!」槍手已經蓄勢待發。

「等等!我待會衝進去給那傢伙好看。」砍刀男回道。

這時整棟建築傳來劇烈的搖動和巨響,大家都可以感覺到是從底下傳來的。

「抱歉,時間緊迫。」槍手將槍口瞄向火焰。

但是火勢卻讓他還是將步槍收起。

「伊蓮娜聽話!別這樣做!」哈蒂妮警告著躍躍欲試的伊蓮娜。

伊蓮娜別過頭,然後衝向火焰,迅速用右腳將長棍向敵人的位置,隨即另一側發出犬類的悲鳴聲,而伊蓮娜也全身著火,然後發出慘叫,並在地上打滾。

「哈蒂妮,拉開她!」槍手喊道。

哈蒂妮立刻伸手將還在著火的伊蓮娜拉到一旁。

「不過還是感謝妳。」槍手喃喃自語。

雖然無法精確知道敵人的位置,但是槍手還是憑著剛剛火焰噴發和悲鳴聲來猜測。短暫的步槍聲響起,當步槍手將子彈打完時,砍刀男迅速穿過幾乎要融化冰面,朝敵人的那一側衝去。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已經身中數彈一命嗚呼的刻耳柏洛斯。

「淨空!」砍刀男喊道。

而伊蓮娜和哈蒂妮也合力將伊蓮娜身上的火焰撲滅,但是伊蓮娜的鎧甲也已經因為高溫而融化開來,甚至稍微黏在她身上的防護衣,造成輕微的灼傷。

「沒事吧?」槍手上前照看伊蓮娜。

「身體可能還好,但是臉部可能就不樂觀了。」哈蒂妮語重心長地回道。

「我的世界好模糊。」伊蓮娜用手試圖擦拭眼睛。

但是哈蒂妮和槍手立刻拉住她的雙手。

「別揉,不然會惡化。」槍手立刻說道。

然後槍手將水壺取出,緩緩將裡頭的水倒在伊蓮娜通紅的臉上。

「不嚴重,頂多一度而已。」哈蒂妮說道。

砍刀男從另一側走來。

「還可以嗎?」砍刀男問道。

「舒服多了。」伊蓮娜在清水的洗禮下感到舒適。

槍手和哈蒂妮為伊蓮娜進行較為簡單的護理,而砍刀男在一旁戒備著。等到治療告一段落後,砍刀男才再次開口。

「下等,妳還可以嗎?」

「嗯。」伊蓮娜坐起身子。

哈蒂妮和槍手也向砍刀男點頭,表示姑且沒問題。

「那就出發了。」砍刀男將長棍遞給哈蒂妮。

哈蒂妮則接過,同時槍手伸手將伊蓮娜拉起,接著四人又繼續向前行。很快幾人來到一處擁有十二根列柱的圓形大廳,而這裡也一樣遭受攻擊,現場遺留下許多打鬥過的痕跡。

「噁心。」伊蓮娜看著一句面目全非的屍體。

「他們出色的完成任務了。」槍手蹲下用左手輕觸其中一具屍體。

「下去囉!」砍刀男用砍刀指著被鑿開入口。

大家便依序走進狹隘的旋轉樓梯之中,向地下室走去。洶湧的水液湧向琥珀,但是琥珀無動於衷,只在面前照出一道金色光芒的牆壁,而且還是那種高度只有半個成人高的。即便水液來勢洶洶,但是一接觸到光牆卻立刻轉化成金色的粒子,然後向上緩緩飄去,之後消失在半空中。琥珀眼前的魔女露出焦躁的表情,而她依舊是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對方。

「級別差太多了,而且這傢伙感覺不擅長從正面來。」琥珀不經在心裡為對方抱屈。

一根根水錐從襲來的水裡射向琥珀,但是琥珀眼睛都不眨,一個個小片的圓形光盤就將所有水錐依序擋下。

「放棄吧!我都不好意思了。」琥珀在心裡說道。

接著琥珀腳底下的地面突然迅速升起,朝上方的天花板砸去。琥珀用天術將頭上的天花板消除出一個讓人可以通行的大小,然後她就飛上去,隨後不久又從同個地方落回原處。

「嘖!」魔女咋舌。

然後琥珀開始下沉,她看向腳底,地面開始變得黏稠,讓她逐漸陷入其中。接著琥珀兩旁的牆面迅速朝她夾去,不過琥珀身上立刻冒出金光,那些接觸到她的牆壁就跟剛才的水液一樣,瞬間被消除。

「會土和水的法術,所以也就這樣……是說我也不該浪費太多時間在這。」琥珀喃喃自語,根本不把對手放在眼裡。

琥珀猛然轉頭看向魔女,同時右手揮向對方,一道光刃飛了出去。魔女見狀立刻在自己面前升起多道土牆,但是光刃卻輕易地劈開它所行經的所有土牆。最後一道土牆被刮開,但是從裂痕看去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魔女突然從最後一道土牆下站起,身影直接暴露在縫隙後,緊接著一道光束就射穿她的腹部。

「喔!」魔女吃驚地看著自己被貫穿的腹部。

然後用右手觸摸了一下。

「抱歉了啊!我趕路,而且等級真的差太多了。」琥珀冷淡地說道。

魔女看向琥珀後,就向後倒下。一塊稍微比琥珀高和寬的光牆出現在琥珀面前,然後向前快速平移,將面前所有土牆通通清出去路,而琥珀自己則緩緩跟了上去。伊蓮娜四人很快順著旋轉樓梯來到最底層,但是最後他們卻停下了腳步。

「糟了!」砍刀男說道。

其他人也看著底下,只見樓梯最後已經斷裂,但是這不打緊,最嚴重的是,入口已經被突破,甚至因此積水。

「能知道這水有多深嗎?」哈蒂妮問道。

「水很濁,沒辦法直接用肉眼。」砍刀男說道。

此時入口內深處傳來巨響。

「聽起來很不樂觀。」伊蓮娜說道。

「是說這裡的電源還是正常運作。」砍刀男說道。

「畢竟這裡很重要,電源應該跟樓上是分開的。」哈蒂妮回道。

這時後方一顆光球落下,撲通掉進水裡,緩緩沉下去。

「齁!好主意!」伊蓮娜興奮的喊道。

「這樣就可以確認了。」拋出光球的槍手回道。

砍刀男盯著早已停下沉入的光球。

「水深應該只有到腰部而已。」砍刀男說道。

「我先下去,你們等我指令。」砍刀男接著跳進水裡。

水深及砍刀男的腰部,然後他的左手比出OK的姿勢,其他人便紛紛跳進水裡。砍刀男和槍手因為是男性,所以水面都只有到達他們的腰部,而一百六十四公分的伊蓮娜則是落在胸部以下,最矮的哈蒂妮則是直接來到胸部。

「前輩是真的矮!」伊蓮娜在心裡吐槽著。

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伊蓮娜就在心裡說過一次。

「出發了。」砍刀男向前走去。

因為水阻的關係,所以眾人的腳程有稍微拖慢,但是他們也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所以其實動作似乎可以拖慢點。

「哇!這個洞!」伊蓮娜抬頭看著頭上巨大的洞口。

「強行突破。」哈蒂妮附和著。

「小心水裡的碎石。」砍刀男說道。

「嗯。」大家紛紛點頭。

一路上都可以聽見有戰鬥聲,但是因為地下室的回聲,所以無法清晰的定位位置。

「不覺得我們正在往下走?」槍手問道。

「所以不是我的錯覺,我一直覺得地面是傾斜的。」伊蓮娜回道。

此時砍刀男停下腳步,其他人停了下來。

「怎麼了?」哈蒂妮問道。

「奇怪的台階。」砍刀男爬上台階。

上去的砍刀男轉過身協助其他人依序攀上台階。

「這個設計蠻合理的,畢竟這裡是地下室,而且通道又是向下傾斜。」伊蓮娜說道。

「不知道有沒有排水設備。」哈蒂妮看著平靜的水面。

「沒興趣,也不想知道,只想趕快完成這次任務。」砍刀男厭倦的回道。

大家都聽得出砍刀男的不滿,但是大家也都感到疲倦,所以理解砍刀男的想法,也像他一樣希望任務趕快結束。幾人向前行,很快一具屍體倒臥在右側,胸口被扯開,鮮血濺了整面牆。

「真過分。」伊蓮娜說道。

「嗯?」砍刀男看著前方。

「有什麼在意的點嗎?」哈蒂妮走到砍刀男身邊。

「前方的岔路很奇怪。」砍刀男指向前方。

只見前方的岔路是向左右斜後方岔開,而不是常見的水平向左右兩側分開。

「確實。」哈蒂妮走向岔路。

來到岔路的哈蒂妮,向兩側張望,左側看起來非常正常,而右側的燈光在到某一處時,就開始一閃一閃,出現疑似故障的情況。

「怎麼辦?有岔路。該兵分兩路嗎?還是挑一條走?」哈蒂妮轉過身問道。

所有人都聽得懂哈蒂妮問題背後的意義:是分散兵力,增加隊伍風險,但較可能縮短搜索時間;還是集中兵力,減少隊伍風險,但較可能維持搜索時間。大家陷入沉思,因為依照現在的情形,兩者都有一定程度的風險。前者因為兵力分散,所以有機會出現最壞的情況,就是在路上被敵人直接消滅;後者則是花費時間較長,而時間緊湊,目標物說不定在這段時間就被敵人轉移。

「身為獵魔手,我贊成分開行動。」伊蓮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但是又不失決心。

大家都看著這位新人。

「確實。」槍手露出微笑。

其他三人略顯尷尬,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工作疲勞,讓他們對於「失敗」和「死亡」出現極度的畏懼,但是伊蓮娜頂多就是本部襲擊事件,歷練上還是略顯生疏,意即初生之犢不畏虎。

「既然後輩都這麼說了,我們還怎麼反駁呢!」槍手聳聳肩。

其他人也跟著露出微笑,倒是伊蓮娜露出不解的表情。

「妳們走左邊那條,我們走右邊那條。」砍刀男走向岔路。

槍手和伊蓮娜也都分別跟上各自的隊友。

「以後妳會清楚了。」哈蒂妮用左手拍了伊蓮娜的右肩。

伊蓮娜更是疑惑了。

「時間不等人。」哈蒂妮向左方的岔路走去。

伊蓮娜則是狐疑地跟上。

「沒想到你也這一面!」槍手語帶濃厚意味的說道。

「什麼?不懂你意思。」砍刀男揮揮右手上的砍刀。

「別裝蒜了,這條路明顯就比較危險,刻意避開給下等,對吧!」槍手瞭白地回道。

「只是剛好而已。」砍刀男說出與自己的想法相反的回答。

跟剛剛積水的通道不一樣,伊蓮娜和哈蒂妮的這條路燈火通明,也沒有任何積水,倒是有不少屍體就是了。

「這簡直是屠殺。」伊蓮娜看著這些屍體。

「看起來是來不及逃生,看看他們的表情多麼驚恐和無助,肢體上也不像是要抵抗的樣子。」哈蒂妮也說道。

兩人很快又來到一處新的岔路,這次岔路是分岔成左方和左前方。

「奇怪的分岔方式。」哈蒂妮拿出光球走向陰暗的左方。

伊蓮娜則是站在岔路口向後、向左和向左前方不斷來回張望。

「是很奇怪沒錯,不過……也只能等等向前才知道了。」伊蓮娜邊想邊跟上哈蒂妮。

兩人沒走上多久,面前的塌陷便完全阻絕兩人。

「這裡也是嘛!」哈蒂妮喃喃自語。

兩人走回原路,向另一條岔路走去。這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一句交集,地上則是一樣屍橫遍野。

「又是岔路!」哈蒂妮語氣感到不耐煩。

伊蓮娜看著一樣左方和左前方的新岔路,然後回頭望向剛剛兩人走過的坍方死路的方向。

「我懂了!」伊蓮娜說道。

「懂什麼?」哈蒂妮看著伊蓮娜。

「如果我沒判斷錯誤,這個地下室很可能是個正五邊形。五個等邊、等角,以及從五角連置中心的五條等長線。」伊蓮娜解釋著。

「聽妳這麼一說,確實好像是如此。」哈蒂妮像是靈光乍現般。

「所以我們不必要每次向左朝中心走去,那只會回到積水的原地。」伊蓮娜繼續解釋著。

「是說左邊也堵住了。」哈蒂妮示意伊蓮娜自己看。

自己轉頭看去,可以看見台階不遠處被塌陷給擋住路。

「事情簡單多了。」哈蒂妮露出微笑。

「嗯。」伊蓮娜點頭。

「出發囉!」哈蒂妮朝左前方奔去。

伊蓮娜緊隨其後。

「怎麼辦?跟上她們嗎?」槍手問道。

此時槍手和砍刀男站在四人第一次遇到的岔路口。剛剛他們走的路也因為崩塌,所以無法繼續向前行。有趣的是,崩塌處後可以聽見的戰鬥聲。

「那邊就交給她們,我倒對原來的地方有些好奇,畢竟因為淹水,所以沒辦法好好檢查一翻。」砍刀男走向原路。

兩人順著水路來到讓伊蓮娜驚豔的破口處,突然砍刀男停下動作,他注意到破口下的水面產生漣漪,這不是他們兩人行走時可以產生的。

「怎……」槍手還沒問完,就被砍刀男的動作打斷。

「退後!」砍刀男向後躍開。

一名獅頭男子從洞口落下,一拳砸在水中。

「普爾森。」槍手說道。

這時剛跌進水裡的砍刀男正努力站起。

「失誤了。」普爾森看向兩人。

同時間,槍手將槍口對準普爾森,而砍刀男則做好進身戰鬥的姿勢。緊接著砍刀男發出喊叫,他的右腿被早潛在水裡的刻耳柏洛斯給咬住。砍刀男將砍刀刺進刻耳柏洛斯的身體裡,然後刻耳柏洛斯的其中一顆頭就在水裡吐出冰。刻耳柏洛斯吐出的冰不只將砍刀男凍住,也凍結成冰刺捅穿砍刀男的身體,以及刺斷他的左手。砍刀男從嘴裡吐出鮮血,並虛弱地看著自己的傷勢,他知道此次凶多吉少。

「上等!」槍手喊道。

「快逃!」砍刀男轉過頭大喊。

普爾森見狀,立刻撲上前去,砍刀男則拔出插在刻耳柏洛斯身上的砍刀,準備還擊。但是普爾森還是先行砍下他握著砍刀的右手,並撲向槍手。而槍手向後快速退開,並同時開槍。因為槍手的退開,所以普爾森再度一拳灌在地面,而原本就脆弱的天花板因為強烈的晃動,所以再次塌陷,並將道路徹底掩蓋,槍手因此消失在普爾森面前。普爾森感到一絲不滿,因為獵物逃掉了,他正想鑿開坍方,一名長著蝴蝶翅膀的女子從剛剛天花板上的大洞緩緩飛下來。

「大人還在啊!」魔女笑笑地說道。

普爾森停下動作。

「時間不多了,支援主力部隊正在接近,別讓大人失望。」魔女用冷淡的語調又說道。

普爾森轉過,走向魔女的方向,這時一群刻耳柏洛斯、惡魔熊、哥布林、魔女和妖術師也從大洞跳下。普爾森瞟向砍刀男,對方已經傷重身亡,接著一群惡魔浩浩蕩蕩向深處進發。戰鬥聲愈來愈近,伊蓮娜和哈蒂妮也愈來愈緊張,同時她們也可以看見不遠的前方又有岔路,不過這次她們已經摸清楚該怎麼走了。來到岔路的兩人不由得向左望去,這一望不得了,一陣作嘔在兩人腦海中閃過,但是她們都勉強忍住嘔吐感。左邊的岔路簡直屍橫遍野,倒臥在通道上的屍體,漂浮在水上的屍體,而且屍體呈現殘破,處處支離破碎,臉上絕望的表情也讓人不寒而慄。

「當作沒事了。」哈蒂妮打了個寒顫。

「嗯。」伊蓮娜點點頭。

然後兩人便向左前方的岔路走去,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群群惡魔正對盡頭發動攻擊,而盡頭則是不斷有子彈射出反擊惡魔。此時兩人身上的通訊十字架和黑石都發出回應,兩人也就立刻接起通訊。

「請問有人嗎?我們快撐不住了!」通訊另一頭傳來絕望的詢問。

「別擔心!我們在道路的另一頭了!」伊蓮娜立刻回道。

哈蒂妮面有難色地盯著伊蓮娜,因為對面的數量實在太多,恐怕不是兩人能應付的,況且協助設施人員並不是任務優先考量。

「哇啊啊!」通訊傳來悲鳴。

通訊掛斷。

「可惡。」伊蓮娜收起十字架。

「有什麼計畫嗎?」伊蓮娜轉過頭看向哈蒂妮。

「嗯?」伊蓮娜注意到哈蒂妮的臉色難看。

「伊蓮娜聽好了,我們恐怕沒辦法救下這些人。」哈蒂妮聲音顫抖的低語。

伊蓮娜沒說話,她的眼裡充滿怒火,但這倒不是她很氣哈蒂妮的話和想法。

「我知道妳很憤怒,但是也希望妳理解,如果『目標物』如此重要,那麼任務比起任何人的性命都還重要……妳我都是。」

伊蓮娜並不傻,她一開始就清楚哈蒂妮要表達什麼,只是心情上根本不能接受。

「試著跟他們聯絡吧!盡可能套出『目標物』的位置,其餘的就只能禱告了。」哈蒂妮說道。

伊蓮娜點頭並默默流下眼淚,然後掏出通訊十字架。

「讓我來吧!」哈蒂妮用右手抵住伊蓮娜的左手。

同時哈蒂妮用左手拿起黑石,並再次嘗試與另一方接起聯繫。在一陣既凝重又寂靜的等待後,通訊再次聯繫上。

「救命啊!」另一頭慌張的發出求救。

伊蓮娜聽見後,刻意的走遠,並偷窺著充滿惡魔的道路。

「反抗還在,也就是說,那裡還有活人。」伊蓮娜在心裡說道。

伊蓮娜多希望能向許多強大的獵魔手般,直直衝向眾多惡魔之中,並輕易撕裂這些渾蛋,但是任務、膽怯和理智都讓她最終卻步,只能不斷顫抖手掌,咬緊牙關,默默流淚。在伊蓮娜說出五角形的想法後,哈蒂妮也重新思索一番。

「如果這裡是五角形,那麼最外圈的長廊不就是都是連通的。也就是說,『目標物』不是藏在這層的某處,就是壓根不在這層……有可能我們遺漏了某個地方。」哈蒂妮再次回想著。

「聽得見嗎?」黑石另一頭傳來急切地詢問聲。

「可以,這裡是哈蒂妮.蘇納吉維亞二級中等,我與搭檔正在離你們不遠的地方,也就是支援。」哈蒂妮回道。

「太好了!」對方如釋重擔。

「你們清楚我們來的目的吧!」哈蒂妮半問道。

「是的,保護這裡的重要物品。」

「很好,但是我們並不清楚『目標物』在哪?是否可以告知?」

「當然!東西就在地下二樓,但是去路可能被堵住了。」

「堵住?」

「是的,當惡魔侵入時,對方也順便將通往地下的去路,也就是正中央樓梯下來的地方。可是一般的獵魔手沒有權限進入……」對方話還沒說完便被哈蒂妮打斷。

「能外部聯繫內部嗎?」哈蒂妮打斷道。

「可以,但是要對方同意才可以,所以有點困難,因為內部設計就是希望能阻絕閒雜人等。」

「很好,我們會試試。」

說完後的哈蒂妮突然陷入沉默,即便通訊未掛斷。

「你知道你們只能自救吧!我們的任務優先是確保『目標物』。」哈蒂妮壓抑的傷痛說道。

「我們都知道……去吧!這是身為獵魔手都應該要知道的犧牲,我們都只是完成任務罷了。」對方顫抖地回道。

哈蒂妮再次陷入沉默。

「別浪費時間了!出發吧!」對方打破沉默。

「嗯,祝好運。」哈蒂妮心灰意冷的回道。

「武運昌隆。」對方簡短的回道。

陷入水生火熱的另一頭,男子釋然的放下通訊十字架,然後拔出身上的短劍。實際上他是這裡的代理負責人,因為他的資歷和階級最高,而原先真正的負責人和更高位階者都早已戰死,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接下他們的位置。男子看向倒臥在地上的傷患,然後向前方的障礙物和人群緩緩走去,接著他從慢走變成快步,最後是變成疾馳,其他人都看著他。

「啊!」男子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他清楚這是一條不歸之路,但是這是身為獵魔手的榮耀。最快抵達中央的方式就是穿越剛剛充斥殘屍的道路,即便伊蓮娜和哈蒂妮百般不願意,但是為不讓其他人的犧牲變成毫無意義,她們還是忍著來到被鮮血染紅的淹水區。

「下來的時候沒有多少確認,但是應該都是通的才對。」哈蒂妮將光球扔進血水裡。

紅色的光芒映照在兩人臉上。

「等等換妳再扔一顆。」哈蒂妮跳進血水裡。

好家在這些人都死不久,所以並沒有發出惡臭,但是血水味仍讓兩人受不了。伊蓮娜緊跟在哈蒂妮之後,而這裡的燈源似乎在剛剛的戰鬥被損毀,所以頗為昏暗。哈蒂妮左手向下指指,伊蓮娜點頭,然後將自己左手上的光球向前拋去。撲通一聲,光球落入血水裡,緩緩沉下去。

「啊!」哈蒂妮看著向下滾落的光球。

因為這裡的設計是道路稍微向下傾斜,所以光球很自然的向下滾動。

「沒關係,用腳擋。」伊蓮娜回道。

就這樣哈蒂妮用腳踢著光球向前行,而伊蓮娜則跟在後面。不出多久,兩人來到靠近中央的地方,前方被碎石和淹水堵住。

「麻煩了。」伊蓮娜轉身。

「等等!」哈蒂妮叫住伊蓮娜。

哈蒂妮注意到腳底下除了伊蓮娜的光球所發出的光源外,底下似乎還有其他微弱的光源。

「妳等等,我潛下去看看。」哈蒂妮說道。

接著她深吸一口氣,便潛入血水裡。血水裡的能見度其實非常低,因為除了血水外,甚至還有坍方所產生的塵土在裡頭,哈蒂妮只能勉強依靠剛撿起的伊蓮娜的光球來探索。

「有了。」哈蒂妮在心裡高興著。

因為實際上水底下並沒有完全被壓住,有一個勉強一人能通過的隙縫,從裡頭露出一些光芒。哈蒂妮湊上前去看,光源是從對面的一顆光球發出的。

「那時候的光球。」哈蒂妮回想起當時槍手將光球扔下的場景。

確認完的哈蒂妮,立刻浮出水面。

「啊呼!」哈蒂妮張開嘴巴深呼吸。

「如何?」伊蓮娜趕緊問道。

「底下有一個縫隙,勉強一人通過,我們輪流通過。」

伊蓮娜點頭。

「那我先下去了。」哈蒂妮說道。

接著哈蒂妮再次潛進水裡,她將長棍繫在背後,以免穿過縫隙時卡住。很快哈蒂妮就小心翼翼的通過縫隙來到另一側,而還浮在水上的伊蓮娜則確認哈蒂妮手上的光源穿過底下後,便用通訊十字架確認對面的安危和情況。

「情況如何?」伊蓮娜問道。

「沒問題,妳可以過來了。」哈蒂妮回道。

然後伊蓮娜就放心的也通過縫隙來到另一頭,並看見哈蒂妮這時也仍舊潛在水裡,而且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哈蒂妮看見伊蓮娜過來後,便立刻用通訊黑石向她說明情況。

「搜尋入口。」

「收到。」

伊蓮娜浮出水面,進行換氣,緊接著又潛入水裡。因為遭受攻擊的緣故,底下的能見度也很差,而且碎裂的石塊幾乎推積在最底下。

「有什麼發現嗎?」伊蓮娜問道。

「沒有。」哈蒂妮著急的回道。

兩人在搜尋一會兒後,便無功潛出水面。

「什麼都沒有!」伊蓮娜喊道。

「這裡也是。」哈蒂妮失落的回道。

此時又是一陣強烈的晃動,頭上的塵土紛紛落了下來,伊蓮娜不安地抬頭看去。

「怎麼辦?」伊蓮娜問道。

「非一般人員無法進入,然後我們也沒有炸彈,或是強大的法術強行突破。」哈蒂妮在心裡評估著。

「掩護我,我需要集中精神。」哈蒂妮看向伊蓮娜。

伊蓮娜拔出刀子並點頭。哈蒂妮深呼吸,並閉上眼睛,緊握著通訊黑石。

「內部應該還是可以接受外部的訊息,不然會很危險且奇怪,內部最多應該只是選擇可否回應……如果是這樣子……」哈蒂妮在一番推論後,開始集中注意力向底下傳出通訊。

伊蓮娜先是看著極度專注的哈蒂妮,然後又想起自己該掩護的職責,便四處張望,確保安全。昏暗的圓形大廳中央有著一個巨大的圓形檯子,上頭放著一面巨大厚實的十字盾,而周邊除了十二根排成圓陣的列柱以外,什麼都沒有。列柱後方的陰暗處,一名男子張開綠色的眼睛|他感覺到了。伊蓮娜感到緊張,因為晃動此起彼落,怒吼和戰鬥聲也不斷從四周傳來。

「真想問學姊如何,不過除生命安全問題,我真不該說半句話誒!」伊蓮娜忍住說話的慾望。

「終於啊!」哈蒂妮的腦海中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緊接著,兩人腳底下的地面先是震動起來,然後竟然開始向下緩緩降下。

「什麼?」伊蓮娜大吃一驚。

「別緊張!」哈蒂妮張開眼睛。

原先的屯積在空間裡的水液和碎石紛紛順著兩人腳下移動的檯子,向兩旁滑進陰暗的空間裡。

「這裡是?」伊蓮娜喃喃自語。

哈蒂妮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她也不斷四下張望。底下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而且是圓形的造型,以及十二根圓陣列柱。

「是個大廳。」哈蒂妮說道。

「恩,而且非常巨大寬廣。」

很快檯子緩緩停在十字盾牌之上。

「只有妳們兩人?」一名紅髮綠眼男子從其中一根列柱後走出。

「是的,而且時間不多了,該出發了。」哈蒂妮很快回道。

咻的一聲,三人都抬頭看向迅速接近的聲音。

「糟了!」伊蓮娜大喊。

而哈蒂妮則機警的立刻抱住伊蓮娜,然後將她以及自己一同推下檯子。急速落下的惡魔一拳鑿穿檯子,最後打在下方的十字盾上,然後十字盾立刻爆發出一陣衝擊,將惡魔彈開。惡魔被衝擊彈開後,直接撞斷一旁的一根列柱。

「沒事吧?」哈蒂妮向伊蓮娜問道。

「嗯,我沒事,只是嚇一跳!」伊蓮娜一臉驚恐。

彈開的惡魔此時已經站起,並且踩碎地上的一顆碎石。

「獅頭惡魔|普爾森。」男子說道。

「請問你是?」哈蒂妮問道。

「《十誡》〈施捨〉威廉.休斯。」威廉語帶自負的回道。

「島上有《十誡》!」伊蓮娜在心裡感到震驚。

「說實話,我對你們的任務一點都沒興趣,這面盾牌對我也一點吸引也沒有。」威廉老實地回道。

「不過姑且還是感謝妳們帶來不錯的獵物……然後快帶東西快離開,因為你們礙到了!」說完的威廉從雙手上長出兩把血刃。

「血咒!」哈蒂妮和伊蓮娜都很意外。

「交給你了。」哈蒂妮回道。

然後她和伊蓮娜就跑向十字盾。

「慢著!」普爾森喊道。

伊蓮娜和哈蒂妮立刻停下腳步。

「我有說妳們可以走嗎?」普爾森說完後,一大批惡魔從天而降,將兩人團團包圍。

「主餐交給我。」威廉撲向普爾森。

「真狂妄!」普爾森也不甘示弱的衝上前去。

「太好了!」伊蓮娜喊道。

「別發牢騷了!」哈蒂妮掏出長棍。

「哥布林、惡魔熊和刻耳柏洛斯……但是數量太多了。」哈蒂妮觀察著敵方的組成。

「嗚啊!」一頭刻耳柏洛斯不顧一切撲向伊蓮娜。

伊蓮娜翻轉一圈躲開攻擊,並同時揮刀將對方砍成兩半。

「最糟的情況。」哈蒂妮說道。

三隻哥布林朝伊蓮娜衝來,伊蓮娜揮刀將他們一一砍倒,緊接著另一頭刻耳柏洛斯從一旁撲倒伊蓮娜,同時左邊的頭咬住伊蓮娜的右手。摔倒的伊蓮娜因為疼痛,所以鬆開右手,刀子掉在地上,摔到一旁。被壓制的伊蓮娜用僅剩的左手不斷揮打在刻耳柏洛斯的另外兩個頭上,因為祂們正嘗試撕咬她。

「一點幫忙?」伊蓮娜吃力地問道。

「我也很忙!」哈蒂妮揮動長棍打在從她右側撲來的哥布林頭上。

隨後一頭惡魔熊從哈蒂妮正前方直接壓過來,哈蒂妮只能橫擺長棍,抵住對方的爪子和身體。

「好重!」哈蒂妮勉強擠出兩個字。

哈蒂妮因為身材較為矮小,所以比一般人更顯吃力,要不是有動力鎧甲,不然她應該會直接被壓倒。伊蓮娜見哈蒂妮也陷入苦戰,所以只好做出點犧牲。

「哇啊!」伴隨著怒吼,伊蓮娜強行將右手直接扯出刻耳柏洛斯的嘴裡。

伊蓮娜感覺到強烈的陣痛,並稍微看了一眼。自己右手上的鎧甲被咬穿,並且因為撕扯的關係,所以已經幾乎脫離,而裸露的手臂則是血肉模糊,但是還沒直接斷裂,似乎是鎧甲保護的關係。伊蓮娜掐住刻耳柏洛斯中間的脖子將其固定住,然後用受傷的右手揮打在對方的腹部,將其向後擊開。

「天殺的!」伊蓮娜咒罵著。

因為右手幾乎是吱吱作響,劇烈的痛楚將眼淚都逼出來了。伊蓮娜艱辛的站起,但是一隻哥布林趁機上前,一劍透過鎧甲縫隙插進她的腰部。伊蓮娜用右腳將對方踹飛,隨後正面又是另一頭惡魔熊撞來。伊蓮娜被撞開的同時,仍不忘用左手捅瞎對方的右眼。

「伊蓮娜!」哈蒂妮逐漸被壓下。

伊蓮娜倒在地上,痛的暫時爬不起來。哥布林們見伊蓮娜已經失去戰鬥能力,便轉向哈蒂妮,紛紛撲到她身上,試圖將哈蒂妮拉倒。

「可惡。」哈蒂妮說道。

哥布林將祂們手上的武器刺進哈蒂妮的身體裡,一次次的疼痛都讓哈蒂妮逐漸失去力量,最終哈蒂妮向後倒下,而惡魔熊的利爪也同時抓開哈蒂妮的身體。哥布林在兩人身邊不斷歡呼著,而其他惡魔則逐漸靠上來,準備殺死兩人。兩人絕望的躺在地上,看著頭上的入口,等待奇蹟。

 

碰碰的槍聲響起,入口底下的惡魔紛紛中彈倒下。是槍手開的槍,緊隨其後的是茱莉安、伯祶和約爾。槍手在與普爾森短暫「見面」後,不久便於地下道與支援大部隊和琥珀會合。琥珀指揮絕大部分的人繼續待在上頭清出降落區,而槍手四人則負責取出「目標物」|十字盾。

「該死!」藉著攀繩落地的槍手趕緊來到哈蒂妮身邊。

很快茱莉安三人也著地,並盡量將殘餘的惡魔圍在受傷的兩人身邊。

「總之幹得不錯。」槍手對哈蒂妮說道。

「我還可以,伊蓮娜呢?」哈蒂妮勉強抬起身子。

「沒事。」在伊蓮娜身邊的伯祶喊道。

「好了!人多就好處理了!」茱莉安興奮的喊道,並同時揮舞著纜繩鐮刀。

「動手吧!」伯祶說道。

緊接著約爾和茱莉安揮著各自的武器衝上前去。

「艾伯倫中等,你也上吧!兩位就交給我了。」槍手向伯祶說道。

「嗯,交給你了。」伯祶點頭。

伯祶站起,看向注視著自己和伊蓮娜的一頭惡魔熊。

「來吧!」伯祶用大劍指著對方。

受到挑釁的惡魔熊二話不吼就衝上來,而伯祶則揮劍正面劈砍向對方。普爾森撞進牆壁裡,然後又很快從牆裡蹦出來。

「這就是其他惡魔說要小心的《十誡》的力量嗎?」普爾森喃喃自語。

「怎麼了嗎?累了?」威廉輕蔑的揮舞著手上用血做的流星錘。

「人類,我承認你有兩把刷子,但是別以為惡魔就這點程度。」普爾森回道。

普爾森從背後長出黑色的羽翼,瞬間爆發出強勁的衝擊,地面凹陷,碎石四濺,但是威廉依舊老神在在地甩動流星錘,並朝對方走過去。威廉快速地朝普爾森擲出流星錘,而普爾森則是用左翼擋下,並用羽翼將流星錘包覆住,接著直接捏碎。威廉見狀眼神立刻變得認真起來,然後向後跳開。左翼向跳開的威廉射出黑羽,而威廉則是在面前,凝固出血盾擋下所有攻擊。普爾森看準威廉落地的位置,用右翼朝該方向用力一揮,一道強而有力的風壓吹裂地面,朝正要落地的威廉打去。威廉立刻從腳下快速凝結巨大的血晶,讓自己可以站在上頭。風壓打在血晶上頭,血晶應聲爆裂,威廉也向後空翻。藉此空檔,威廉將血盾轉換成兩條血鞭,並拿在雙手上,朝普爾森不斷揮打。普爾森用左翼接下所有鞭擊,同時右手搓出一顆黑球,趁威廉揮舞雙鞭間的短暫間隙,突然收起左翼,右手飛快朝他扔出黑球。威廉瞪大眼睛,然後落在地,隨後就是一記強大的爆炸,將整個空間都撼動起來,並激起巨大的碎石和塵土。即便在這種情況下,普爾森還是看得很清楚,這對他來說是絕對的優勢。普爾森朝威廉刺出左翼,而威廉則看見塵土中有巨大的黑影接近,便將血鞭換成血長槍,同時朝一旁躲開。

「切!」威廉的血槍被黑翼切斷,同時右腰也被割開。

伯祶在塵土中看向十字盾的方向。

「任務優先,只能趁現在了。」伯祶想著。

然後他就衝向十字盾。

「嘎!」一隻哥布林擋在伯祶面前。

伯祶揮劍將其和祂的短劍一同斬斷,接著他就衝出塵土中,而十字盾則就在他面前。

「有事嗎?」普爾森從伯祶的左側撲來。

普爾森朝伯祶砍出左翼,而伯祶則用大劍去抵擋,即便他知道這樣做應該沒多少用處。一把纜繩鐮刀從另一側飛出,用力打左翼上,然後左翼才擊中大劍,藉此伯祶只是稍微向後滑開。同時間約爾從另一頭的塵土中竄出,一刀往普爾森砍去,但是普爾森也用右翼擋下攻擊,並向一旁輕撥,約爾就彈了出去。約爾很穩的落在地上,但是他卻很快又蹲下身體,因為右膝開始隱隱作痛。煙霧開始散去,七名獵魔手對峙著普爾森,而普爾森也注意到其餘惡魔都已經被清除掉了。

「果然是祢也很難跟七位獵魔手戰鬥呢!」茱莉安說道。

「我跟哈蒂妮和伊蓮娜先送十字盾離開。」槍手說道。

「也是,傷者先撤開。」伯祶回道。

槍手用槍指著普爾森,伊蓮娜和哈蒂妮則跟在他身後,三人向十字盾走去。

「我可不這麼認為。」女子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大家抬頭看去,長著蝴蝶翅膀的魔女緩緩落去。

「是妳!」茱莉安吼道。

「還有我呢!」從樓上跳下一名穿白色西裝的男子。

男子直接落在放置十字盾的檯子旁,而魔女這時才落在地面。

「瑪門。」威廉在心裡想著。

「這東西就歸我們屬了。」瑪門原本想用右手輕撫十字盾。

但是伸到一半似乎察覺不對勁,所以就又將手收回。

「所以大家怎麼分?」魔女問道。

「我沒差,你們呢?」瑪門向獵魔手們發出提問。

「真是自信滿滿。」伊蓮娜在心裡想著。

「既然祢都好心讓我們選了,我就不客氣囉!」茱莉安磨拳擦掌。

「真敢說啊!」伯祶心理吐槽著。

「當然!」瑪門紳士的鞠躬。

「剛剛和妳的帳還沒算完,我們繼續。」茱莉安對著魔女喊道。

「我是厭倦了,不過大人都決定了,我也只能接受囉!」魔女興致淡淡地聳聳肩。

「我們跟妳。」伯祶和約爾都回道。

「沒意見。」魔女點頭。

「那我要跟普爾森,我們也還沒完。」威廉向前走去。

「不跟我嗎?」瑪門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威廉沒說話。

「等等,你們瘋了嗎?」槍手怒斥其他人。

「兩名傷者對上《七宗罪》!」槍手繼續吼道。

「快點喔!我們這邊也有時間壓力,不能一直等。」瑪門看著手錶。

「伯祶,你跟茱莉安吧!我支援個。」約爾說道。

伯祶點頭,並趁機看了威廉一眼,他有點不懂威廉為何不跟瑪門對打。以實力來說,他最接近瑪門,而且跟強者打應該更貼近他的調調。

「那就開始了。」瑪門放下右手。

隨後就是蹦蹦兩聲,瑪門和普爾森憑藉祂們較為強悍的身體素質,選擇先發制人,而眾人面前,一道厚實的血晶牆蹦出地面,阻絕兩邊陣營。

「你三人趁機拿了東西就快逃吧!」威廉對槍手、伊蓮娜和哈蒂妮說道。

「其他人掩護。」威廉又對其他人繼續說道。

其餘人都點頭,表示贊成。唰的一聲,一道黑刃將血晶牆直接切成兩半。

「這樣不行喔!」瑪門從血晶牆後直接竄出。

瑪門揮舞雙手上的血鐮,而變形的血鐮立刻朝伊蓮娜和哈蒂妮刺去。槍手見狀立刻蹲下,並朝血鐮開槍。但是子彈將血鐮擊碎後,血鐮又以極快的速度再生回原來的樣子,而且子彈也不是每發都打中,血鐮很快就逼近三人。茱莉安衝到三人面前,用鐮刀擋下對方右側的攻擊,而右手則是直接用鎧甲硬扛傷害。

「刺不進去。」瑪門心裡有些訝異。

普爾森這時也飛了過來,威廉立刻從背後長出血翼,隨後也飛了上去。兩人迎面撞上彼此,然後徹底纏鬥在一起,並張動翅膀,在空間裡四處亂撞。

「妳的對手是我才對。」魔女向茱莉安發射出一道黑光。

伯祶立刻補上位置,用大劍的劍身擋下攻擊,但是他也被炸飛。約爾從魔女右側衝去,魔女則在身邊變出許多小黑球,圍繞在身邊,接著小黑球便向約爾射出小黑光。約爾原本揮刀砍向最新射來的小黑光,但是就在他的彎刀要接觸到小黑光的那瞬間時,小黑光竟然彎曲了。

「什麼!」約爾大喊。

魔女露出微笑,小黑光打在約爾的身上,而約爾立刻改變動作,開始胡亂揮舞彎刀,並四處閃躲。魔女見搞定約爾後,便不再管他,而是將注意力重新投回茱莉安。茱莉安不斷舞動鐮刀,將不斷攻來的血鐮一一擋下,而槍手則從後趁機對瑪門不斷開槍,但是瑪門也射出一根根細小的血錐來抵擋。站在最後的伊蓮娜看著正陷入苦戰的眾人,便義無反顧的從側邊衝出。

「伊蓮娜!」茱莉安著急地喊道。

「有空關心別人啊!」瑪門雙腳踢在茱莉安腹部上。

茱莉安向後摔去,槍手便躲開,而哈蒂妮則追了出去。

「可惡!」槍手對瑪門扣下扳機。

但是只有喀的一聲。

「有人忘記數子彈了。」瑪門露出微笑。

瑪門右手上的血鐮揮砍而出,槍手則橫豎步槍抵擋在前,接著血鐮就切斷步槍,然後割開槍手的身體。倒在地上的茱莉安向右側過頭,只見瑪門一個箭步,便來到槍手面前,接著用左手直接捅進他的身體裡。

「呵喔!」槍手發出痛苦又震驚的聲音。

「混帳!」茱莉安怒吼。

這時恢復狀態的伯祶也親眼見證這一幕。槍手的上半身突然炸裂,高壓的血液、肉塊和骨頭向四周噴出。伯祶立刻用大劍擋住全身,而茱莉安也從地上翻起,同時甩動纜繩鐮刀將一些身體殘骸打掉。

「想去哪?小妹妹。」魔女擋在向十字盾跑去的伊蓮娜面前。

伊蓮娜雖然非常害怕,但是她還是打算反抗。

「快跑!伊蓮娜!」哈蒂妮一棍朝魔女打來。

「真吵啊!妳!」魔女左手揮向哈蒂妮。

同時間,魔女左手張開黑色的大手,打在哈蒂妮身上,而哈蒂妮向一旁摔了出去。

「啊!跑掉了。」魔女轉頭看向伊蓮娜。

「陪我玩玩嘛!」魔女轉過身。

接著左手的大手朝伊蓮娜伸縮而去。伊蓮娜在大手要抓住自己的剎那,突然向前划去,躲過大手的攻擊,並一刀將手掌砍斷,而她的刀子也同時斷開。

「真過分!」魔女說道。

就在伊蓮娜離十字盾不遠時,她的面前突然摔來依然纏鬥在一起的普爾森和威廉。

「偏偏在這時候。」伊蓮娜在心裡吶喊著。

然後她轉頭看向後方,魔女臉上的一抹微笑讓她背後發寒。

「不會再讓妳逃掉了。」魔女的兩隻黑色大手向伊蓮娜快速伸去。

從入口依序射來五道光束,將兩隻大手徹底摧毀。

「嘖!」魔女一臉不爽。

「我還在想你們怎麼遲遲不出來……果然是這種情況……總之辛苦了。」琥珀順著纜繩滑下,並來伊蓮娜身邊。

伊蓮娜此時已經哭出來,她的身心徹底俱疲。琥珀看著四周的所有人和惡魔,特別是倒在地上的屍體。琥珀很快就從唯一不在場的人裡,確認對方的身分。

「最後拜託妳一件事……外面姑且還算安全,勉強鎮壓住了,妳拿上東西,快走吧!」琥珀冷淡的說道。

伊蓮娜邊落淚邊點頭,然後自顧扛起沉重的十字盾。

「嗯啊!」一旁傳來威廉的怒吼。

琥珀看去,此時威廉正一拳將普爾森揍出,然後撞斷又一根圓柱。

「交給他了。」琥珀心裡想著。

「交換吧!」琥珀向茱莉安和伯祶走去。

「從剛剛的攻擊來看,這傢伙應該沒那麼容易了。」瑪門先是看向吃力攀著纜繩向上的伊蓮娜,然後又將視角移到向自己走來的琥珀身上。

「得救了!」伯祶在心裡竊喜。

「沒差,這婊子本來就是我的目標。」茱莉安揮舞鐮刀對著魔女。

「又見面了。」魔女對著茱莉安說道。

「迪亞哥,聽的見嗎?」琥珀用通訊娃娃傳話。

「可以。」迪亞哥立刻回道。

「準備一下,『包裹』上路了。一位右手受傷的女獵魔手背著。」

「收到。」

「讓我看看妳的本事!」瑪門跳向琥珀。

「三對一嘛!」魔女說道。

伯祶、約爾和茱莉安對著魔女。

「別說我犯規,畢竟你們人多嘛!」魔女又繼續說著。

接著地面張開一個紫色龐大的圓形法陣。

「妖術師。」約爾說道。

「管那麼多!」茱莉安向魔女擲出纜繩鐮刀。

兩人見茱莉安已經發起攻擊,就也從兩旁包抄過去,伯祶打右,約爾則打左。一隻大螯從召喚陣中竄出,一夾就夾住纜繩鐮刀。

「哎?」茱莉安一臉茫然。

接著一隻巨大的螃蟹就從召喚陣從爬出,順勢將茱莉安拉起。

「哇操!」茱莉安大喊著。

「沒事吧!」伯祶喊道。

「沒事我還能承受。」茱莉安回道。

伯祶和約爾從螃蟹兩旁跑出,而魔女則早就舉著雙手,準備好迎接他們。等到兩人一出現,雙掌心立刻發射出兩束黑光。吃過虧的約爾用左手上的彎刀抵在胸口上進行防禦,右手的則閒置,以備可以隨時反擊,同時自己則躲進螃蟹的腳後。伯祶就不一樣了,因為沒有經驗,所以他便是吃虧,用大劍進行防禦,然後被打中。受傷的伯祶向後退開,身體微微彎曲,接著他看見地上的影子愈來愈大,而且離自己愈來愈近。

「伯祶!快閃開!」茱莉安大喊著。

然後伯祶向上揮出大劍,將左螯直接砍下,而茱莉安和纜繩鐮刀則落至地上。

「謝了。」茱莉安說道。

生氣的螃蟹用剩下的左腳向兩人踏去,而兩人則躲了開來。

「來吧!現身啊!」魔女向不斷躲在螃蟹身邊的約爾說道。

「說起來,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沒對我攻擊。也就是說,她的追蹤是需要確認目標位置才行?」約爾不斷尋找對方的弱點。

「茱莉安、伯祶,我有個點子。」約爾用通訊十字架傳話。

威廉朝普爾森扔出兩道血刃,而普爾森則反擊兩道黑刃。兩刃相撞,彼此摧毀。

「勢均力敵。」威廉自語。

普爾森張開嘴吧,朝威廉射出兇猛的光束,而威廉則向四周躲開,因為血咒非常不適合直接扛下較為強大的輸出。威廉穿梭在圓柱之間,而普爾森則直接用暗束將威廉經過的圓柱通通摧毀,並抓準時機打算搶在威廉通過某圓柱之前,用黑翼刺向對方。威廉飛進某根圓柱後,普爾森立刻就朝圓柱另一側刺出左翼,黑翼正中紅色一物。原本還得意的普爾森卻突然變成震驚,因為祂刺中的是一個用血晶做成的假威廉。這時暗束射穿威廉剛剛躲進的圓柱,同時圓柱底端被撞開,普爾森立刻用右翼刺向該方向,但是右翼刺下去的瞬間,祂卻發現什麼東西都沒有。突然剛被左翼刺碎的血晶假威廉碎裂成無數血錐射向普爾森。來不及收起羽翼的普爾森直接在面前張開黑盾,少數血錐成功在黑盾張開前,打在普爾森身上,但是還不至於割開祂的皮膚。而剩下多數血錐則是打在黑盾上,然後落在地上。

「這傢伙躲哪去了?地面下?但是也沒有咒法的痕跡在底下。」普爾森邊想邊東張西望。

就在那一瞬間,血錐迅速凝結成一隻右手,同時上頭拿著巨斧,劈向普爾森。普爾森也用極快的速度反應過來,用左翼擋下攻擊。

「漂亮!」地上的血水長出一張嘴說道。

普爾森的右手凝聚出一顆小黑球,祂打算這一擊分出勝負。

「可惜!」血水探出一隻拿著巨鎚的左手。

緊接著敲擊在僵持不下的巨斧之後。唰的一聲,憑藉巨鎚的加持,巨斧成功劈開左翼,然後砍開普爾森的身體。在普爾森被劈開的那瞬間,祂右手上的巨大黑球也投向血水。

「一換一嘛!」威廉無奈的說道。

黑球的威力將地面直接消除出一個完整的半圓缺口,同時將所有剩下的圓柱通通吹斷。因為黑球造成的傷害,所以大廳開始出現崩塌,但是這不阻止剩下人和惡魔的戰鬥。瑪門右手持血長槍,左手持血鉤,並撲向琥珀。

「有趣!」瑪門說道。

「我沒有興趣。」琥珀冷淡的回道,並左手揮出。

一道金刃橫劈向瑪門,而瑪門中間的身體竟然化成血水,將軀體一分為二,藉此躲開金刃。瑪門將長槍刺向琥珀,而琥珀則向後跳開,瑪門又投擲出血鉤,琥珀則射出又一道金刃,將血鉤銷毀並砍向瑪門。瑪門這次縱向將自己化成兩半,躲開金刃,琥珀立刻從地面施予一道金柱。瑪門在金柱的光芒下露出邪笑,然後就消失不見。正在落下的琥珀感覺到背後底下有血咒的氣息,便朝自己要落下的地方射出多道光束,將地面徹底摧毀。

「從剛剛〈貪婪〉就將自己的血液不斷藉機四散在房間的各處,然後利用我大意時給予偷襲。」琥珀落在地上。

她知道這地面還是不安全,因為還是有殘留血咒的氣息。琥珀很快又向後躍起,地面也刺出許多血刺。

「這次是上面嗎?」琥珀抬頭看著龜裂的天花板。

血刺從琥珀頭上刺出,但是琥珀早就在身上照出一層金色的防護罩,所以血刺在接觸到防護罩時就立刻被分解開來。琥珀落在地上,前方的血刺爆裂開來,瑪門從裡頭衝出,雙手變成細長的尖刺向琥珀刺來。瑪門的右手指向琥珀依序刺出,但是琥珀向後翻五次通通躲閃而過。不死心的瑪門又揮出左手指,已經處於翻轉狀態的琥珀用餘光看見向自己伸縮而來的尖刺,便立刻揮動左手,砍出光刃,將尖刺通通斬斷。回復正常姿勢的琥珀看著瑪門,隨後黑暗就吞噬她的整個視野。

「幻術。」琥珀可以感覺出來。

雖然無法真的避免瑪門的幻術,但是依琥珀的實力還是可以知道自己中幻術。琥珀感覺到身後有人,便立刻抬起右手,同時轉身向後。琥珀並沒有攻擊是因為,她清楚過去有不少因為幻術而誤擊友軍的案例。

「我們這麼相信妳。」砍刀男說道。

琥珀面無表情地看著原本跟她一起行動的四人。

「我很抱歉,但是這是工作,你們也很清楚。」琥珀回道。

接著琥珀全身冒出刺眼的金光,砍刀男和四位槍手消失而去,原本黑暗的四周也因為金光而充滿光明。在琥珀與瑪門交戰的同時,茱莉安三人也沒閒著。

「各位懂?」約耳躲開並用通訊十字架傳話。

「認真?」茱莉安扔出纜繩鐮刀砍在螃蟹身上。

此時茱莉安三人與魔女之間隔著巨大的螃蟹,但是魔女依舊沒有發起攻擊。

茱莉安扯動纜繩,鐮刀割開螃蟹的身體,但是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況且螃蟹根本沒有痛覺。茱莉安將纜繩鐮刀收回身邊,準備執行作戰。約爾見茱莉安將鐮刀收回後,便向兩人發出指令。

「上!」約爾用通訊十字架傳話。

伯祶衝向前吸引螃蟹的注意,而螃蟹也很快被吸引住,向伯祶揮動右螯,站在伯祶後方的茱莉安藉機扔出纜繩鐮刀,將鐮刀刺進牠的嘴裡。

「我上了!」茱莉安用頭盔裡的通訊設備喊道。

聽見後的約爾立刻從螃蟹的左側跑去,而伯祶依然牽制住螃蟹。茱莉安扯動纜繩,依靠纜繩的彈力,以及動力鎧甲給予的爆發力,瞬間飛了起來。同時約爾邊跑邊確認茱莉安的位置,因為他需要配合茱莉安。茱莉安一躍來到螃蟹頭上,而魔女自然也是看見了。

「欺敵戰術,如此明顯。」魔女在心裡想著。

魔女立刻觀察螃蟹兩旁,確認其他獵魔手是否從兩側攻擊,但是沒有任何人衝出。茱莉安撲向魔女,並丟出纜繩鐮刀,魔女也立刻讓身邊的小黑球進行反擊。魔女一點也不擔心茱莉安的攻擊,她倒是一直戒備著螃蟹兩側,所以她又看了一遍。這次魔女的右側有東西快速飛出,魔女下意識的用右手發起攻擊。黑暗打在彎刀上,將彎刀直接粉碎。

「還是誘餌!」魔女感到意外。

在魔女身邊的小黑球快速飛舞著,同時向茱莉安射出許多暗束。飛舞的小黑球運用連擊將纜繩鐮刀彈開,而暗束則是打在茱莉安身上。茱莉安的動力鎧甲被直接打穿,全身噴出鮮血來,然後摔落在地上。同一時間,約爾和伯祶也沒有閒著,伯祶依舊在吸引螃蟹的注意,而約爾則在丟出彎刀後,立刻穿梭在螃蟹的腳下,趁機砍下左右最底下的腿部,螃蟹因此摔落在地上,接著重心不穩向後倒下。伯祶向約爾點頭,約爾也向他點頭。魔女看著螃蟹向後倒下,便正對著螃蟹向後飛去,而茱莉安則努力地爬向右側,躲開螃蟹。約爾從螃蟹左側跑出,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群紫色的蝴蝶。蝴蝶群包圍住約爾,而約爾則直接跑進蝴蝶群裡。

「糟了,這些蝴蝶……」當約爾心裡的話還沒想完,蝴蝶就開始爆炸。

爆炸開的蝴蝶同時間還噴灑出許多紫色的霧氣。頓時間,約爾徹底被紫霧給埋沒。突然螃蟹背後的殼被切穿,伯祶舉著大劍破殼而出。魔女被伯祶的殺出給嚇到,而伯祶趁勢追擊,朝對方揮砍而去。很快恢復鎮定的魔女朝伯祶射出暗束,而伯祶無謂的撲向對手。就在那一刻,旁邊一道金光迅速竄出,瞬間壟罩整個空間。

「這是!」魔女喊道。

緊接著魔女和茱莉安都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沒過多久,刺眼的光芒消逝,魔女的全身遭受嚴重的灼傷,胸口還被劃開一個叉字型的傷痕,其中一道是伯祶造成的,另一道是茱莉安在最後一刻時,甩動纜繩鐮刀從另一側割開的。

「可惡!」魔女發出呻吟。

說完後,她便向後倒下。此刻伯祶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他開始確認周遭,約爾、茱莉安、哈蒂妮皆倒在地上,琥珀則站在另一頭,並且不見威廉的蹤影。伯祶先是來到哈蒂妮的身邊,因為對方離自己最近,而且茱莉安明顯還活著,因她正不斷的呻吟著。

「哈蒂妮?」伯祶蹲在哈蒂妮身邊。

「我還可以。」哈蒂妮從昏迷中甦醒。

「了解,我去看看其他人。」伯祶站起往茱莉安的方向跑去。

過程中,伯祶看見琥珀早已來到約爾身邊。

「妳可以嗎?」伯祶問道。

「不太好,剛剛的光芒差點要了我的小命。」茱莉安呻吟著。

「身體感到灼熱……特別是右手和右臉感到刺痛,不過不致命。」茱莉安說到最後苦笑。

「艾伯倫中等!」琥珀喊道。

伯祶轉過身,然後來到琥珀和約爾身邊。在剛剛金光散發之時,約爾身邊的紫霧就徹底被蒸散。約爾的鎧甲被炸得稀巴爛,本人更是渾身是血。伯祶看著七孔流血的約爾,不經皺起眉頭,暗自為他禱告。

「是!」伯祶回道。

「追擊就交給你了。這邊的傷兵,我來處理。」琥珀將藥劑打入約爾裸露的手臂裡。

「收到。」伯祶轉過身。

然後向入口小跑而去。這時哈蒂妮正用噴霧將胸前的爪痕堵住,而茱莉安依舊躺在地上「裝死」。伯祶爬上垂繩,向上攀爬而去。一灘血水從塌落的石縫裡鑽出,哈蒂妮看見後,立刻用噴霧對準血水。

「等等!」正在醫療約爾的琥珀喊道。

哈蒂妮立刻停下動作。

「真是大難不死。」琥珀說道。

「拜某人所賜。」威廉回道。

「約爾還行嗎?」茱莉安問道。

「不太樂觀,被炸成重傷就算了,他還吸入對方的毒氣。」琥珀回道。

茱莉安嘆氣,並點點頭,繼續躺在地上。

 

瑪門在琥珀釋放金光之初,就已經立即離開空間,因為不管怎麼說,十字盾才是祂們的目標,而普爾森則是傷重,所以也先行撤離,兩位惡魔都沒有遭到金光的襲擊。目前整個安全屋亂成一團,這是路西法指使的,因為祂接獲瑪門表示,人類已經取得十字盾的消息,所以祂便下達總入侵的命令。現在安全屋到處都是惡魔,獵魔手也因為缺乏琥珀的統領,所以四散在各處與惡魔戰鬥。

「可惡!不能讓這傢伙過去!」一名獵魔手喊道。

「這傢伙到底殺了多少人?」一旁的獵魔手回道。

瑪門快步走在血淋淋的走道上,祂的面前是一個個想阻攔祂的獵魔手。

「真是礙事!」瑪門在心裡嘀咕著。

緊接著血刺從地上迸出,血刃從祂的身體噴出,隨後就是一連串慘叫聲和槍聲。瑪門踩著鮮血轉過走廊轉角,前方是建築物的進出口,大門已經被破壞,而外頭還正下著傾盆大雨。瑪門走到門外,外頭是滿目瘡痍廣場,此時電閃雷鳴,瑪門端詳著走廊,空無一人。

「那小可愛去哪裡了?」瑪門輕聲細語。

突然另一頭傳來聲音,瑪門立刻看了過去。扛著十字盾的女獵魔手推開門,並跑了出來。在伊蓮娜衝出門的那瞬間,她與瑪門的眼神對到,瑪門親切的對她微笑並點頭。

「該死!」伊蓮娜邊罵邊跑向另一頭。

「我看見她了。」瑪門向所有惡魔傳話。

「我們看見妳了!」迪亞哥用通訊十字架說道。

「否定!否定!降落區不安全!《貪婪》正在降落區!」伊蓮娜趕緊回道。

「兩台留下來牽制,我和另一台……誰可以給個安全位置,『目標物』即將撤離,列為最優先考量!」迪亞哥喊道。

瑪門看向另一側,因為祂聽見直升機的聲音。然後瑪門又回頭看向女獵魔手,對方此時剛跑進另一側的門裡,祂稍微看見對方和十字盾的身影。瑪門快步走到廣場上,祂打算直接穿過廣場,即使這跟祂的調調不妥。兩架直升機呼嘯而過,後面的兩架則盤旋在廣場上空。

「安全屋的正門還在控制之下,雖然有零星敵人騷擾,但是整體相對安全。」駐守在安全屋正門口的獵魔手通過通訊娃娃喊道。

「收到!」迪亞哥回道。

「正在趕往!」伊蓮娜也回道。

「《貪婪》瑪門確認,開始牽制。」停在廣場上空的其中一架直升機駕駛說道。

直升機的機砲開始向瑪門射擊,而瑪門則在身體右側張開一面具大的血盾,將子彈擋下,而祂自己則繼續向前走去。

「飛彈射擊。」飛彈射出。

飛彈打在血盾上,血盾被炸開。瑪門依舊向前走去,但是一些碎屑卻沾在祂的西裝上,這讓祂徹底無法接受。

「成功了。」發射飛彈的駕駛員因為吸引住瑪門而感到興奮。

「這套西裝很貴。」瑪門雙手一抬。

地面隨即鑽出許多巨大的血刺,將飛在低空的直升機徹底刺穿。

「該死!」原本盤旋在高處的直升機立刻向上拉起。

「礙眼!」瑪門冷酷的說道。

僅剩的直升機向瑪門射出所剩的子彈和飛彈。伊蓮娜撞開大門,來到戰火連綿的正門口。

「我被拖住了,拜恩換祢。」瑪門伸出巨大的血手抓向直升機。

在拜恩這邊,兩架直升機輪替對祂瘋狂輸出火力。迪亞哥刻意留下兩架彈藥量較多的直升機,以便能持續火力壓制拜恩。

「我被拖住了,拜恩換祢。」

拜恩在風暴裡穿梭著,躲避直升機的不斷騷擾。

「收到。」拜恩回道。

拜恩刻意讓自己被其中一架直升機目擊,對方也立刻緊咬住祂,瘋狂射擊。接著拜恩快速飛入其中一個水龍捲的側面,消逝在直升機的視野裡,而直升機也跟了上去。

「祢躲去哪了?」直升機駕駛自言自語。

拜恩從水龍捲的另一頭飛出。

「我看見祂了!在祢的另一邊。」另一架直升機駕駛喊道。

「天殺的!」原本追著拜恩的直升機駕駛咒罵著。

因為他跟得太緊,水龍捲直接吸住他的駕機,將他吸入其中。

「嗚啊啊啊!」駕駛和副駕駛發出慘叫。

「我來了!」另一架駕駛說道。

駕駛向朝自己衝來的拜恩射擊,然後再射出剩下的兩枚飛彈。拜恩筆直地衝向對手,在自己面前展開黑盾,將子彈擋下,接著兩枚飛彈打在黑盾上,然後就是爆炸和濃煙。駕駛徹底失去拜恩的視線,因此他向後飛開。隨後一道道黑束從濃煙裡飛出,駕駛躲閃不及,多道黑束打在直升機上,將直升機直接摧毀。槍林彈雨之際,伊蓮娜壓低身子,穿梭在正門前。

「前進!前進!前進!」一旁的獵魔手不斷對伊蓮娜喊道。

這些獵魔手不斷掩護著伊蓮娜,而迪亞哥的直升機隊這時也強行降落。

「我的直升機受損太嚴重了,不方便載,給後面的!」迪亞哥的直升機正對著正門。

「收到!」伊蓮娜奔向後方的直升機。

「給你點掩護!」迪亞哥的直升機向躲在叢林裡的惡魔掃射。

伊蓮娜和幾位獵魔手衝到後方的直升機旁。

「快點!快點!」直升機駕駛著急地喊道。

伊蓮娜和幾位獵魔手艱辛的將十字盾推進機身裡,然後再依序登上直升機裡。突然一道暗束從叢林裡打出。

「該死!」迪亞哥的直升機立刻貼上前。

直升機螺旋槳的底座被暗束直擊,螺旋槳直接噴飛,而直升機則向一旁傾倒。

「所有人緊急迴避!」迪亞哥大喊。

接著他的直升機就撞在地面上,而機尾則掃到後方的直升機。原本剛攀上直升機的伊蓮娜因為撞擊,所以重心不穩,再加上右手原本就因為重傷而不好失力,所以跌落直升機。

「走!走!走!」迪亞哥吼道。

「抱歉各位!」直升機迅速攀升。

然後很快駛離混亂的降落區。

「『目標物』登上座機了,正在駛離。」僅剩的駕駛向所有獵魔手傳話。

迪亞哥從直升機的殘骸裡爬出,而伊蓮娜則和其他無法登機的人,一同退守到一旁的掩護後。

「拜恩處理的怎麼樣?」迪亞哥躲到掩護後。

「該不會……」迪亞哥感到不妙。

拜恩飛在高處,看著底下的直升機。拜恩並沒有直接攻擊,對祂來說還不是時候。

「看見海灘了,即將離島。」駕駛向大家再次會報。

然後冰錐突然像下雨一樣,從天而降,打在直升機上。

「幹!遭到襲擊!遭到襲擊!」副駕駛喊道。

直升機上插滿冰錐。

「失去動力!我們要迫降了!」駕駛吼道。

失去動力的直升機,很快撞擊在海灘上。

「聽得見嗎?」呼叫聲響起。

副駕駛在一片火裡睜開睜眼,他的身體掐在駕駛座上,受到重創,並且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副駕駛看向左側,駕駛直接遭到玻璃和鐵片刺穿身體,當場死亡。副駕駛勉強移動左手,他的右手已經沒有知覺,所以無法移動。這時他聽見腳步聲,腳在沙子裡的移動聲。副駕駛想呼救,但是他實在沒力氣張口,所以他不斷揮舞左手,想解開安全帶。

陌生人似乎正在探查機身,而副駕駛終於解開安全帶,對方也聽見聲響,並走了過來。副駕駛努力地抬頭看向對方,對方西裝筆挺,然後一槍繃了副駕駛的頭。

「我竟然可悲到要用人類的東西殺人類。」藍斯扔掉剛擊發的手槍。

這時拜恩飛落在藍斯不遠處,祂看向四周,只有許多獵魔手的屍體,而且看起來還很新鮮。

「我來吧!」拜恩走向十字盾。

「不!這是我自己的肉體,況且這東西惡魔也拿不起!」路西法斬釘截鐵地回道。

「真是諷刺啊!」藍斯伸手向十字盾。

「嗯啊啊啊啊!」藍斯扛起十字盾。

只要是惡魔將無法接觸這面盾牌,但是擁有名為藍斯.瑞芬奎這個人類容器的路西法,得以拾起這面封印祂肉體的十字盾。雖然藍斯可以接觸盾牌,但是本質是惡魔這點依舊無法改變,所以拜恩清楚的看見藍斯的雙手正不斷遭受炮烙。遠方傳來遊艇的聲音,拜恩望去,布萊恩正駕駛著遊艇趕來。拜恩立刻將該區域的風暴停止,讓布萊恩能容易的停靠,接著祂隨路西法走向海灘,而利維坦也以人形游上岸來。這之後,以米漢為首的支援終於趕來。但即便如此,還未撤退的普爾森仍帶領殘黨與人類利抗。《聖十字教團》又花費了半天才成功將所有惡魔擊殺或是擊退。大半夜之下,墜擊在海灘的直升機被人尋獲,它的周邊已佈滿許多光球,讓大家能清楚看見。琥珀站在遠處,面有難色地盯著直升機,而她的新手機傳來震動。琥珀拿出手機,看著它。

(老師,我很抱歉!東西搞丟了!)這次剛剛沒多久傳的訊息。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妳)

一陣沉默後。

(總之辛苦了)

(別太自責)

琥珀「已讀」後,便將手機收起。

「又見面了。」利奈對著坐在沙灘上休息的茱莉安說道。

「是啊!真是不想。」茱莉安疲倦的回道。

因為她沒力氣跟這傢伙鬥嘴,而且她很擔心約爾的傷勢,即便琥珀說「暫時穩定」,她還是放不下心。

「所以那面盾牌到底是什麼?」在沙灘上的伯祶向也在沙灘上的米漢問道。

「艾哈邁德先生的靈裝。」米漢回道。

「我知道!有點知識的獵魔手都知道那是誰的靈裝!〈戒殺〉艾哈邁德.阿里的十字盾,傳奇獵魔手。」伯祶生氣的喊道。

被蒙在谷底的伯祶感到不悅,他認為教團隱瞞太多。米漢也是這樣認為,但是礙於身分,所以他自然不能亂說話。但是這次的失敗,讓米漢認知到坦承或許會好點,至少不會被眼前的這傢伙揍。

「簡單來說,那面盾牌封印著路西法的肉體。」米漢同樣不高興地回道。

接著米漢便走開,留下震驚的伯祶。凱倫跟著幾十位獵魔手穿過叢林邊緣來到海灘,她一眼就認出茱莉安,便走上前去打算問候。但是她看見茱莉安臉上疲倦失落的神情後,便停下腳步。

「上等?」旁邊的獵魔手問道。

「沒事……你們先過去幫忙吧!」凱倫故作鎮定回道。

等其他人離去後,凱倫嘆氣。

「下次吧!不是時機。」凱倫踢著沙子解悶。

 

    小間的討論室裡。

「所以妳來找我?」亨利說道。

「是的。」雅筑點頭。

亨利點點頭,不發一語。

「尚建議我的。」雅筑見亨利不說話,趕緊說出推薦人的名字。

自從上次賞金單的事後,雅筑就在猶豫是否該來見見這位亨利,尚似乎很推薦,即便對方壓根沒有心理治療的執照。

「妳相信命運嗎?」亨利問道。

「我不確定,或許吧!」雅筑聳聳肩。

「我現在相信了。」亨利回道。

「怎麼說?」雅筑不理解對方的意思。

亨利將右手伸到後方的口袋裡,掏出褐色的皮夾,接著取出一張相片,然後給雅筑。

「天啊!茱莉安!」雅筑激動的說道。

「你們是怎麼?」雅筑的眼睛有些泛光紅潤。

「茱莉安.芬妮,她是我的寶貝女兒啊!」亨利欣慰的回道。

雅筑訝異的張開嘴,但她很快又用右手摀住嘴。亨利看著情緒極為激動的雅筑,他認為或許該給她點時間緩和心情。

「這怎麼可能!也太剛好了吧!」雅筑激動的喊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但我跟茱莉安確認過,妳倆確實是認識的……我最早之前還在想,妳跟我女兒說的陷入苦惱的朋友很相似。」亨利高興的回道。

「認識」、「苦惱」和「朋友」這些詞彙讓雅筑失去欣慰,而亨利也注意到這點。

「她如何?」雅筑有些慚愧的問道。

「有點複雜,肉體上因為詛咒的關係不太樂觀,不過心理上已經度過難關了。」亨利回道。

雅筑深吸氣並嘆氣。

「我雖然不清楚當時後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妳也該走出傷痛了。」亨利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雅筑抬起頭拒絕。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因為我的關係,許多人因此受傷,甚至失去生命!我不值得擁有……所謂的……『幸福』……」雅筑哀痛的繼續說道。

亨利陷入短暫沉默。

「確實我不知道妳的處境,但是茱莉安當時也不好過。」亨利說道。

「當然了!誰都不會好過!」雅筑生氣的喊道。

「我不是指那個意思,我是指茱莉安對妳和阿刻戎的悔意。」亨利耐心的回道。

「什麼?」雅筑有些震驚。

亨利沒繼續說,只是看著雅筑。

「我不能理解。」雅筑繼續說道。

「茱莉安認為她作為妳的室友和好友,如果能及時察覺妳的異常,及時告訴妳阿刻戎不會是艾伯倫的搭檔,或許大家就能好過很多。」

雅筑羞愧地低下頭。

「我和我女兒也曾經經歷一段長時間的冷戰,但是我們後來彼此都知道,如果不越過這個檻,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彼此。」

「我傷害了她和妻子,而她後來則傷害了我;類似的,妳傷害了她,她也傷害了妳。

「或許妳不用原諒自己,但是妳該讓別人進入妳的生活,讓他們豐富妳,讓妳的生活不是只有自怨自艾。」

「等妳準備好,再去見她,好好的、痛快的,跟她說請楚自己的想法,她會諒解的。」亨利慈祥的說道。

「謝謝!」雅筑邊哭邊抱緊亨利。

亨利被抱的不知所措以及尷尬。

「還有別理會那些人的閒言閒語,讓願意接納妳的人進入妳的生活就好。」亨利半開玩笑的說著。

雅筑聽見後便笑了。

——惡魔棲於人心 這個世界存在惡魔與天使 不相信上帝的少女,與尋找新搭檔的男子,兩人在意外之下相遇 隨後男子開始教導少女,以及其他懷著各自不同理由,但同樣想成為獵魔手的眾人 少女即將面對一個嶄新的開始,而恰巧偶遇的意外,也預示著一場陰謀,正悄然發酵……
Avatar of the user.
Please login to comment.

Published: Mar 16th 2023
35
2
0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