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澤】I Solemnly Sw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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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澤】I Solemnly Sw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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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殺情侶│九澤】I Solemnly Swear... [G]


Summary:

學生倒追教授的故事。

Notes:

配對:陳零九/邱鋒澤,斜線有意義
註:此篇為腦補向,與現實真人無關。哈利波特AU,採用臺灣版本翻譯注意。年下。
聲明:他們屬於彼此,OOC屬於我。


Chapter 1

Chapter Text

 

– 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no good. 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love you.

 

 

00.

 

「同學們好,我是邱鋒澤,是你們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站在黑板前的金髮男子笑得燦爛又陽光,視線溫和地在台下學生之間穿梭來回,「升上五年級,表示你們即將面對一項重要考試──普等巫測(O.W.Ls)。我必須強調,這項測驗的成績非常重要,它很有可能會影響你們未來就業的選擇。到目前為止有任何問題嗎?」


一個圍著紅金相間色圍巾的男同學舉起手發問,很顯然他是葛來分多的學生。


「請說。」


「鋒澤教授,我想請問測驗成績會影響就業是什麼意思?」


「問得好。」邱鋒澤淺淺一笑。外面是難得的大晴天,沒有拉上窗簾的教室明亮又寬敞,恰好陽光打在那張白皙精緻的臉蛋上,看上去整個人都在發光,學生們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六年級跟七年級的學生所有的科目都是選修,但選修也有一定的門檻。你們在普等巫測所取得的分數,將會決定你們在接下來的一年裡是否能夠繼續學習那個課程;另外,下學期還會有教授根據你們的學業表現,幫助你們決定未來的方向。」


說到這裡,他露出了一個有些頑皮的笑容,「沒有辦法在普等巫測拿到傑出(O)或超乎期待(E)的學生,很有可能跟不上我的課程噢。如果六年級時想要繼續上我的超勞巫測(N.E.W.T.)課程……我建議大家從現在開始努力一點。」


學生們竊竊私語了起來。一個史萊哲林學生舉起了手。


「請說。」


「所以,比方說如果我未來想要成為奇獸飼育學家,那我奇獸飼育學跟藥草學就必定需要拿到傑出或超乎期待的成績囉?我這樣的理解對嗎?」


「沒錯,很正確。」


邱鋒澤笑著點了點頭,而那個跟他一樣有著一頭漂亮金髮的小少年在他含著笑意的眼神注視下,害羞地低下了頭。


在他解說普等巫測的時候,大部分台下的學生都因為興奮而小聲交頭接耳起來。回答完這兩個問題,他拍了拍手吸引全班同學的注意。


「我相信你們之中的大部分人,對於自己未來要做什麼工作都還沒有很明確的想法,所以我請了一位你們的學長、我以前的學生,在新學期的這一天來分享他的個人經驗。希望今天的講座能夠對你們有所幫助。」


說完話,他向著教室門口走去,打開門探出頭:「進來吧,零九。」


一個高大的棕髮男子跟在邱鋒澤的身後走進教室。他面容俊美、五官深邃,有著一雙憂鬱而平靜如湖的眼睛,然而當他看著邱鋒澤時,能夠看到他眼裡的光芒。


那個人一身墨藍色巫師長袍,胸口一枚代表正氣師身分的金色徽章閃閃發亮。

 

「大家好,我是陳零九。」

 

 

01.

 

在教室外面,陳零九雙手環胸倚著牆,靜靜地聽著教室內邱鋒澤對著新學生們的自我介紹,恍然想起了多年前他坐在台下、抬頭望著教授的那些個畫面。


沐浴在陽光下的側臉依舊精緻好看,只不過眼角又多了幾條笑紋,而對方微啞溫和的嗓音一如既往。

 

Ⅰ Ⅰ Ⅰ

 

十年前的霍格華茲,在新學期時迎來了一位新任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原本的教授由於年事已高,自覺精神不濟無力負擔高強度的教學,主動向校長請求退休。


新教授據說是因傷退役的正氣師,極其年輕。陳零九見過對方之後對對方唯一的印象是那副使人印象深刻、極為好看的皮囊,以及那個人教學時軟和的語氣。


那時只有十六歲的陳零九,剛考過普等巫測,被選上葛來分多魁地奇代表隊隊長。仗著隊長如同級長的各種特權,有些叛逆的小少年多了一個半夜在霍格華茲到處閒逛的壞習慣……卻在第十次夜遊踢到了鐵板。


在廚房附近逛大街試圖進去偷吃東西的時候,被人突然從背後拍上肩膀,無論是誰都會受到劇烈驚嚇的,陳零九自然也不例外,一個腿軟就坐倒在了地上。還來不及摸摸自己摔疼的尾椎他就連滾帶爬離開原本的位置,才有膽量回頭看看背後是誰。


邱鋒澤,也就是那個課堂上總是笑臉迎人、對於學生們的笨拙從不板起面孔的清秀小教授,僅僅教導他不到兩個星期。他原先私以為這又是一個會被學生欺負的好好先生──


「這位陳先生,請、問、你、在、幹、嘛?」


──誰也不知道原本對方賞心悅目的五官在此刻的手提燭火映照之下,可以這麼嚇人。


小少年一個機靈,趕忙拍拍屁股站起身,一邊討好地朝著教授露出笑容,一邊試圖不著痕跡地把手上的羊皮紙收到口袋裡。


然並卵。


就像所有的學生曾經打從心底懷疑的一樣,每次想要瞞著師長們偷雞摸狗時總是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各種抓包,此刻在邱鋒澤面前的陳零九也不例外。


「你是要我動手拿呢,還是要自己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


教授說話時的笑意沒能浸透到眼底,完全是教科書式的皮笑肉不笑。


濃眉大眼的少年心一橫,將那張看似平凡無奇的羊皮紙放進教授攤開的掌心,期望教授不知道這是什麼……所謂莫非定律,通常在人們抱有某些強烈願望的同時,現實往往事與願違。


他看到邱鋒澤微微一笑,用魔杖的尖端輕輕敲了敲那張羊皮紙:「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no good.(我在此鄭重發誓,我絕對不懷好意。)


在咒語的作用下,其貌不揚的紙張搖身一變,變成了霍格華茲地圖。陳零九抿著嘴唇,看到地圖上他們兩人所在的位置清楚標上了兩個小點,小點周圍懸浮著兩個名字,邱鋒澤和陳零九。


挫賽。陳零九內心的小人已經在捂臉了。


年輕教授用那張紙敲了敲自己的掌心,嘖嘖兩聲,「你是劫盜地圖這一屆的持有者?拿著地圖為什麼不用?」


「之前這個時候這附近都沒人……」十六歲的少年已經長得幾乎跟教授一樣高了,侷促地抓抓自己的頭,語氣心虛到不能再心虛。注意到教授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選擇笨拙地轉移話題:「鋒澤教授……也是它曾經的主人?」


再說一次,然並卵。


教授挑眉,「是又怎樣?」


「那……可不可以這次放我一馬?」


邱鋒澤早就注意到了,小少年的面部表情很少,但對方濕漉漉的眼睛正祈求般地望向他,像極了一頭一身絨毛、軟呼呼的小狼崽。邱鋒澤失笑地偏過頭,轉回來時眼睛裡有了一些真切的笑意,這激起了陳零九一絲希望。


然而教授依然毫不留情:「不行。」


「為什麼!」


陳零九很不服氣。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劫盜地圖曾經的持有者,都信奉著一條定律?」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邱鋒澤這樣反問道。陳零九搖搖頭。他三年級的時候就拿到地圖,即使把地圖給他的學長曾經說過些什麼,他也想不起來了。


「『只要沒被逮個正著,就不算違反校規。』」教授沒好氣地用手上的劫盜地圖輕輕敲了他的額頭,小少年縮起脖子卻不敢閃躲,「你做為持有劫盜地圖的人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被教授逮到?你這是失格!前輩們都會對你很失望的!」


陳零九捂著被敲過的額頭,看著教授楞神。教授的意思是,犯規可以,但不能被抓?


見他似乎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邱鋒澤瞇起那雙好看的眼睛,狡黠一笑。陳零九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這是一個靈活、調皮,狡猾地遊走於規則邊界的人,既不好欺負也不軟和,不是獵物,而是極其狡猾的獵手。

這個教授……跟他原先以為的,完全不同。這是一次糟糕的誤判。


「現在呢,是時候宣布你今晚得到的處罰了。」


邱鋒澤看著面前出神的學生久久無法回神的樣子,清清喉嚨吸引對方注意。


陳零九依舊沒有太多表情起伏,只是呼吸微微加快,邱鋒澤則是壞心眼的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夜間遊蕩先扣十分,試圖欺瞞師長再扣十分,外加一次勞動服務。明天下課後記得到我辦公室報到。」


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把劫盜地圖摺疊好,魔杖又一次輕敲。


陳零九能夠清晰看到對方眼睛裡閃爍著調皮。


Mischief managed. (惡作劇完成)。」


TBC.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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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那是他第一次跟鋒澤教授正面交鋒,他敗了。


陳零九自知自己是個喜歡挑戰的人,見到教授游刃有餘的模樣,這讓他很想惡作劇,激怒他、看對方失態的樣子……然而他又敗了。


這次,他敗得徹底。

 

Ⅱ Ⅱ Ⅱ

 

隔天下午上完最後一堂變形學,他按照教授的指示準時來到對方的辦公室,邱鋒澤知道他會來,顯然是特地將辦公室的防禦設置為對他自動開放。他小心翼翼踏入對方的地盤,辦公室內空無一人,辦公桌前方放了一張木椅正對著桌子後面那張軟蓬蓬的辦公椅。木椅很明顯是給他的。


他原先是卯足了勁想要還教授以顏色,卻沒想到人根本還沒回來,那口氣瞬間洩了一大半。


陳零九乾脆趁著辦公室沒人而藉機四處打量,磨磨蹭蹭好一會兒才坐到那張椅子上。人才剛坐下來,一團足球大小的瑩白色霧氣從窗外飛入,穿透玻璃來到他的面前──幾乎要直接懟到他臉上那種。


白色霧氣舒展開來,憑花紋就能夠看出是一頭花豹。


陳零九幾乎是瞬間便認出,這是護法咒。原來邱鋒澤的護法型態是花豹。


那頭花豹體態結實優雅,即使是瑩白色的也能看出皮毛油光水滑,護法如此凝實更說明了邱鋒澤的強大。

花豹趴在半空中打了個大哈欠,懶洋洋地抬起其中一隻眼睛的眼皮,一張嘴卻發出邱鋒澤的聲音:「不錯,很準時。我這邊被學生絆住了,你先幫我整理一下後面的書櫃吧,按照類別跟大小去擺。」


然後花豹丟下最後一句話,消散在空中。


「做完以後先不要離開,等我回來。」


陳零九機械地往後轉,看向自己背後有一整面牆壁那麼大的頂天書櫃,以及那亂七八糟的書籍擺放模式,臉黑了。


靠。


他起身,認命地開始整理那些被教授隨手亂放的珍貴書籍。

 

Ⅱ Ⅱ Ⅱ

 

邱鋒澤回到辦公室時看到的,是沉睡著的陳零九,還打著輕微的鼾聲。


少年坐在他特地留給他的木椅,姿態放鬆地趴在他的辦公桌上睡著了,幾乎整個臉都埋在自己的手臂裡,只露出一小塊光潔的額角,棕髮蓬鬆。


他還沒靠近,陳零九卻像是感覺到他的回來一樣,忽然動了動,稍顯稚嫩青澀卻已經好看得不行的五官,隨著姿勢的改變而暴露在空氣裡。但人沒有醒來,只是咋了咋嘴,睡得很熟。


年輕教授忍不住勾勾嘴角,眼角含笑。


然後他手很欠地、把從蜂蜜公爵買回來的巧克力蛋糕,湊到對方鼻尖。於是少年像個小動物一樣抽了抽鼻子,被巧克力的香味給喚醒了。


這下子邱鋒澤真的沒忍住笑了出來,因為對方睡眼惺忪揉著眼卻已經在找香味來源的模樣,實在很可愛。

「肚子餓了吧?教授請你吃東西。」邱鋒澤一邊說著,一邊沒有經過同意就伸手去把陳零九的頭髮給摸得亂七八糟,然後在陳零九控訴的目光下笑得一臉陽光:「謝謝你幫我整理。」


「……沒有啦,我只是在做勞動服務而已。」


陳零九坐在椅子上看著教授拆開蛋糕的外包裝,慢慢說道。他發現他居然有點招架不住教授的自來熟跟不按牌理出牌:邱鋒澤明明是劫盜地圖以前的主人,卻不願意對他違反校規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明罰了他勞動服務還扣了他二十分,現在卻用一副像是招待朋友一樣的態度來對待他。


他搞不懂這個人,於是內心平白生出了探究的念頭。他知道自己在解謎方面的偏執不該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可是他控制不住。


陳零九今年十六歲了,而他也很清楚,要喜歡上某個人、某件事,最開始需要的,只是一點點的好奇心。

小少年開始了自己的腦內思考風暴,外人看起來卻更像是在放空。沒有太在意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邱鋒澤伸手一招,完整的全套茶具便自己從櫃子裡飄出來,輕盈落在辦公桌上,其中還包含新鮮牛奶跟糖塊:「零九喝奶茶嗎?還是要咖啡?」


「……謝謝教授,奶茶就好。」


陳零九沒想到自己還能目睹別的巫師施展無杖魔法!可惡他的好奇心愈來愈重了!


「謝謝哪個教授呀?」邱鋒澤笑瞇瞇。


「……鋒澤教授。」


於是,教授與學生的愉快下午茶時間,開始了。


能讓邱鋒澤拿出來的茶葉並不一般,而那套白瓷茶具看起來也是精緻又昂貴,熱水一沖,茶香四溢,紅茶溫潤的色澤在白皙杯壁內蕩漾,又因為鮮奶的加入而產生了奶白色的紋路。隨著金色小湯匙一攪,紋路消失,一杯無糖鮮奶茶被推到了陳零九的面前。


「糖塊在這邊,你自己加吧。」邱鋒澤也如法炮製了一杯給自己,往杯子裡扔了兩塊褐色糖塊稍微攪拌以後啜了一口,眉眼都是放鬆的神色。


……然後他就看到他的學生連續往杯子裡丟了五個糖塊。


看著往常精明幹練的教授此刻瞪圓了的眼睛,以及臉上不可置信的神情,陳零九完全煞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為了替教授留點面子,他只能將左手攥成拳頭,拇指與食指那一側貼近自己嘴唇強忍笑容,卻還是不小心從鼻端哼笑出聲。


忍笑根本完全失敗。


眼前竊笑著的小少年實在是欠揍又逗趣,作為教授的邱鋒澤先是挑眉看著,見對方壓根沒有要收斂的樣子,最後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此刻辦公室內的情景與昨晚的緊張相比,可說是大為不同。接著陳零九與邱鋒澤就好像忘了教授與學生之間的身分差距一般大方閒聊了起來,像朋友一樣。


邱鋒澤講了一些他還是學生時違反校規的過去,以及作為正氣師在刀尖上跳舞的那些年;陳零九只是靜靜地聽著,適時給出恰當的反應,讓他的教授愈講愈高興。邱鋒澤寫在臉上的開心跟快樂清晰可見,他發現他竟願意就這麼一直聽下去。


現在是九月中旬,室內卻如春初時冰消雪融,一種舒適而暖融的氛圍充斥整個空間,時光在他們談笑間緩緩流淌,歡快的情緒是浪花,潑灑得到處都是。


一旦沾染上身就會忍不住微笑,再不想其他。


他們從三點多一路聊到了太陽下山,對陳零九來說邱鋒澤已經不再是故意刁難他的教授,而是他喜歡的師長,面對邱鋒澤時想要刻意搗蛋的念頭早已消失,只剩下讓他心甘情願仰望著的崇拜……與憧憬。


彼時邱鋒澤剛講完他跟報喪女妖的一次正面交鋒,室內維持了幾秒鐘的安靜。陳零九看著邱鋒澤低頭喝奶茶的樣子,抿抿唇開口道:「鋒澤教授……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可以啊,你問吧。」


邱鋒澤又切了一塊巧克力蛋糕給自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陳零九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虎口替自己壯膽:「教授以後都不做正氣師了嗎?」


他的教授換了個姿勢,左手撐在下顎,右手用銀叉漫不經心叉著蛋糕:「我前面跟你說過吧?我『曾經』是正氣師。」


「……什麼意思?」


陳零九一愣,從邱鋒澤的用詞上,他似乎意識到了接下來的答案他不會喜歡。他想要抬起手捂住耳朵,卻又不得不強自鎮定。


可是邱鋒澤卻很是淡然,看著他的視線既沒有不滿也無怨懟,僅僅是溫和而平靜地說道:「最後一次任務的時候被黑巫師埋伏,不小心傷到了我的魔杖手,所以我已經正式退役了。怎麼了,你對正氣師有興趣嗎?」


因傷到魔杖手而退役……小少年地雙手在桌子底下交握,用力到指節泛白。「……可能有一點點吧。要當上正氣師很難嗎?」


教授輕輕搖頭,噘起嘴,「我自己不覺得啊,但以你的成績……別的不說,黑魔法防禦術只拿到E是不行的噢。」然後嫣紅的舌尖在唇齒間一閃而逝。


噘嘴大約是邱鋒澤放鬆時的個人習慣,在課堂上從未出現過,但整個下午陳零九已經見過無數遍了。


那雙微微噘起的粉嫩唇瓣瞬間讓眼前的人降齡十歲。


「我知道。」眼看因傷而不得不退役這件事,似乎沒有讓邱鋒澤留下什麼嚴重的陰影,陳零九也慢慢放鬆了下來,老實承認自己課業上的不足:「例如護法咒我就一直學不會,不知道為什麼。」


「護法咒確實不容易,不然也不會被當成加分項目了。」邱鋒澤頑皮地眨眨眼,「零九想學嗎?」


陳零九一愣,隨即反問道:「鋒澤教授願意教我嗎?」


「可以呀,不過你要每天來勞動服務一小時噢,沒問題嗎?」


「沒問題。」


小少年應得爽快,讓青年忍不住微瞇起眼睛,打量人的目光裡滿是審視的意味。陳零九不躲不閃,就讓邱鋒澤直直盯著看。良久,他才轉開視線,又再加上了一個條件。


「其他科目的成績要是下滑了我也不會再教你了喔?」


「我想試試看。」


邱鋒澤怎麼也沒想到一次勞動服務、一頓下午茶,居然替自己招惹來了一個關門弟子,極其纏人不說還麻煩得要死……不過那都是他未來才會知道的事情了。


現下,少年臉上分明開心卻又努力壓抑的神情,讓他跟著微笑起來。


TBC.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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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結束掉在黑魔法防禦術課堂上的臨時講座,注意到台下同學們各個坐立難安心不在焉的樣子,邱鋒澤決定提前讓大家下課,師徒二人則睽違多年一同漫步於校園。


下午三點多,是陽光正好的時候。


已經不再是師生身份的兩人,大大方方地牽著手到處閒逛,邱鋒澤看著自己身邊出落得高大英挺的戀人,卻不禁想起了對方年少時,也曾因為學不會魔法而搞得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忍不住因為記憶中小少年的狼狽相而吃吃笑起來,換來陳零九疑惑而無辜地一瞥。

 

Ⅲ Ⅲ Ⅲ

 

只不過是想在假日時去三根掃帚喝個幾杯放鬆,就莫名其妙撞見新收的弟子酒吧買醉,這是邱鋒澤萬萬沒有想到的事。


他一進酒吧就看到自家學生趴在吧台邊人事不知的樣子,少年的外表出色,高挑的身材與深邃又憂鬱的五官,身邊不乏愛慕者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這麼大一個人卻獨自一人在酒吧裡買醉?實在有夠引人注目。


身為教授,邱鋒澤發現自己沒辦法就這樣放著人不管。


一個簡單的輕身術讓小少年減輕不少,變得可以被他扛動,於是他就這麼架著人,慢慢走回城堡。十一月底的英國已經變得非常寒冷,刺骨北風有一陣沒一陣地吹,即便此刻無風無雨,卻會在你放下防備之後毫無預警地用冰冷糊你一臉讓你呼吸一窒。


這種天氣自然沒人想出門,街上幾乎見不到行人。特別是掌握了消影術和現影術的巫師,那就更不需要靠雙腿移動。然而霍格華茲的防禦魔法禁止任何人在校園範圍內消影和現影,這也是此刻邱鋒澤還在走動的原因。


輕身術減輕了陳零九的重量,可是體積沒有絲毫減少。十六歲的少年尚在發育,儘管不夠結實,但身形還沒完全長開就已經比他高了幾公分,同時也怕過快的步伐會把人顛吐了,因此他完全走不快,只能像打瞌睡一樣慢吞吞往前移動。


路上沒有別人,不需要看前方以免碰撞,邱鋒澤可以專心看著路、注意腳下,防止踢到突起物導致兩人一起摔倒。他一直低著頭,直到眼前忽然掠過一絲白,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雪。


冰涼的雪花落進陳零九脖子和圍巾之間那細微的空隙,但因為酒精而沉沉睡去的人沒有被驚醒,只是呼吸稍微亂了節奏,同時他蹙著兩道好看的濃眉,潛意識把自己滾燙的面頰往老師的頸窩塞去。


邱鋒澤被燙得縮了縮脖子,伸手探探自家學生的額頭,決定稍微加快腳步。


在細碎的顛簸之中,陳零九強撐著將眼睛睜開了一點點,自家老師白皙的面容因為醉意上頭而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但他卻覺得這是他見過最好看也是最溫柔的人。


於是他安心閉上雙眼繼續沉睡,往老師看似單薄卻無比堅實的肩膀靠去,知道自己永遠不會被丟下。

一路前行,兩人留下的足跡慢慢被雪覆蓋。


扛著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隨著邱鋒澤一個輕脆的彈指,原本是單人座沙發的家具瞬間加寬加長,變成一座寬敞的貴妃椅。接著他把輕身咒解除,改為漂浮咒,陳零九就隨著他的控制乖乖飄到貴妃椅上躺好。

無杖魔法就是棒!


他的辦公室與房間相連,以隱藏門隔開,他進房間一趟拿了一條乾淨的毛毯出來,細心替小醉漢蓋好,然後……獰笑著捏了捏對方的腮幫子。


小醉漢在睡夢中掙扎了一下,努力掀開沉重的眼皮:「……痛……」


「知道痛了下次才不敢一個人在外面醉成那樣。」邱鋒澤沒好氣地戳了戳他的額角,頭還很暈的某人只能在貴妃椅那有限的空間中躲避老師的欺負,「說,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你犯法?」


──英國也是十八歲才能合法飲酒的。


陳零九抬手把雙眼揉得紅通通的,像一隻大白兔一樣,講話的語調睏倦而含糊:「老師……會不會覺得我太笨了?」


「……護法咒的事情嗎?你跑去喝酒就因為這個?」邱鋒澤一愣,然後失笑地伸手揉亂那一頭棕髮,「其實若不是你有成為正氣師的志向,我還寧願你一直都學不會。」


「為什麼?」小少年不解地說。邱鋒澤笑了笑,又伸手招來一條毛巾和一盆清水,讓自家學生擦擦臉,「學不會,就說明世界和平,沒有急迫的需要啊。又不像多年前催狂魔被利用的那次戰爭,甚至連三、四年級的學生都被要求要學會護法咒。」


魔法世界那段黑暗的過去他也無緣參與,不過他還作為正氣師值勤時,也曾與黑魔王的殘留黨羽交過手。從所見的冰山一角去推測全貌,不難想像戰爭期的巫師們究竟有麼強大,又有多麼脆弱。看著陳零九用毛巾往臉上胡亂抹了一通,他一方面慶幸對方活在這個時代,另一方面又有些後悔勾起了對方對正氣師一職的興趣。


但這些亂七八糟的憂慮,他一個都沒打算讓小少年知道,只是輕描淡寫地這麼一提罷了。轉轉眼球,暫時把煩惱拋置腦後,調皮的教授揚起眉嘖嘖兩聲:「還是說,你怕被我嫌棄啊?」


未來的事就交給未來的自己吧,現在就先專心玩──不是,是「開導」學生。


「對啊,就怕給你丟臉啊,」被說中了心事,陳零九心裡一慌,暗自咬咬下唇,控制住表情以後才把毛巾從臉上拿下,放回水盆裡,在自家教授的縱容下躺回去蓋好毯子,一臉心安理得,「怕你這個天才教授被人說不會教學生啊。」


「你擔心個屁,」邱鋒澤哼笑出聲:「護法咒本來就很難學會,甚至有些巫師和女巫一輩子都沒有成功召出過護法。」說著他偏過臉看著自家學生,沒有錯過那張青澀臉龐上掠過的一絲緊張,心裡一軟。


他的學生啊,比任何人都還要在乎自己對他的看法。


替小少年把毛毯往下拉到能夠蓋住腳板,「等什麼時候你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就能順利召喚出護法了。」


接著他再度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對方的臉頰,力道不清不重的扯了扯。


「不要著急,慢慢來。老師不嫌棄你。」


這次邱鋒澤手上沒用力,臉被捏住的人完全沒感到痛,只感到自己胸腔裡彷彿住了隻小兔子,還發瘋似地到處撒野、活蹦亂跳。


一周後,他想著自家老師的笑臉,想著雪夜裡落在老師睫毛上的雪花,想著那溫涼的體溫,在老師驚訝的目光之下,他的魔杖尖端就這麼躍出了一頭體格健壯的花豹。


與邱鋒澤用來傳話的那一頭極其相似,只在斑紋上能看出不同。


花豹護法在教室裡繞著兩人奔跑,沿路留下璀璨的銀色光暈。護法發出的光芒照耀在邱鋒澤的臉上,金髮青年開心地笑了起來,一旁的陳零九卻因為想起了教科書裡一句關於護法咒的描述,望著自家老師明朗的笑容,愣愣地按住了心口,隱隱有些心悸。


巫師的護法只有在遇上永恆不變的愛時,型態才會受到影響,並且永遠不再改變。

 

Ⅲ Ⅲ Ⅲ

 

「……怎麼了?」


「沒啦,就想起你以前的矬樣啊。」邱鋒澤笑呵呵地說道,並在陳零九滿臉無奈的同時伸手捧住了他的臉,仔細端詳:「不過沒關係啦,現在的零九很帥很帥,我超喜歡的。」


青年正氣師挑挑眉,長臂一展猛然攬過年長戀人的腰間,邱鋒澤被拉得撞進了他的懷裡,兩人之間的空隙瞬間消弭於他的動作之下。然後把臉埋進戀人的頸窩,依戀地蹭了蹭。


已經長成了大狼狗的男人,撒起嬌來還是很有當年小奶狗的「風範」。


「只有喜歡而已?鋒澤這麼說我心好痛。」


不過,所謂年下,就是小時軟萌,長大後連一點可愛的痕跡都不留。表面上狀似撒嬌的高大青年,在嘴上說著軟話的同時,仗著沒人能看見他的動作,用唇齒在戀人瑩白骨感的鎖骨處,咬出了兩個紅痕。


「陳零九,」邱鋒澤發現有人造次,呵呵一聲,像兩人還是師生時捏住了對方其中一邊的腮幫子:「你是太久沒被我修理所以皮在癢是嗎?」


邱鋒澤一直就沒能弄明白為什麼陳零九總是能夠在成熟的同時繼續表現幼稚。在彼此從師徒變成了戀人以後,身分上的轉變也曾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也許是年紀大了就會怕,怕往前走,怕對方失望,怕自己陪不了他太久,怕對方的戀慕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他乘著酒意吐露心跡的時候,陳零九的肩寬早就超過了他的。本以為這些話會激怒青年,畢竟所有的擔憂害怕都源於對對方的不夠信任,對自己的不夠自信。但陳零九只是定定地直視著他。


「嘴上說說確實不算什麼,沒關係,我會證明。」


時間讓少年變成了青年,讓青澀變成了成熟,讓跳脫變成了穩重。


──也讓陳零九,變成了他可以託付一切、為之付出一切的另一半。陳零九身體力行卸去他的防備他的害怕他的所有不安,讓他學會信任對方的心意,信任對方有能力承擔自己冰冷又熱烈的愛與恨。


所以只是喜歡嗎?當然不只。


他的零九,是他生命裡的一個奇蹟,因此值得一切最好的東西。零九那麼努力想用最好的自己來配他,他當然也要用最好的邱鋒澤去配陳零九。


 

不過這個在同袍、上司眼中沉穩冷靜的正氣師王牌,此刻正眨著大眼睛,在對他裝可憐:「鋒澤要揍我。鋒澤不愛我了。」


得寸進尺。年長的戀人氣到笑了出來,掙脫戀人的擁抱,雙手環胸瞪了對方一眼。


「揍你就是不愛你嗎?你沒聽過打是情罵是愛嗎?」


「有啊。所以鋒澤是打算在床上用……『魔杖』修理我嗎?」


社會我九哥,人狠話不多,但語不驚人死不休。


聽不下去自家戀人的虎狼之詞,邱鋒澤選擇以吻封緘此刻的時光。行星會殞落,煙火會消散,大好年華再美好,終有一天也會為時光所老去。


但那都不算什麼,因為他們發過誓了。


 

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no good. 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love you.

 

沒錯,他們對彼此不懷好意,因為他們所求的都是對方一顆真心。

 


FIN.

學生倒追教授的故事。 配對:陳零九/邱鋒澤,斜線有意義 註:此篇為腦補向,與現實真人無關。哈利波特AU,採用臺灣版本翻譯注意。年下。 聲明:他們屬於彼此,OOC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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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Jan 28th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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